“粮草出问题,从夏邱和陈笃往下查不就行了吗,为何还要把郑祈元和顾东黎找过去?”林熙声色低沉,“苏翎,到底发生什么了?”
“粮草的问题牵扯出了一桩旧案。”苏翎看向秦阙的方向,目光复杂,“牵扯出了秦老侯爷战死的真相。”
“什么?”秦阙“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眸中是无法掩盖的激动。
“莫要激动,我知你仰慕侯爷已久,此事且听苏翎慢慢道来,或许真有沉冤昭雪的可能。”林熙伸手去拉他,好歹将他稳了下来,没有在鹿鸣真人面前露馅。
苏翎继续说道:“供给北境的粮草中有三分之一都发了霉。此事是英王殿下和陈将军联手揭发的。而且陛下下令,要重查秦侯战败一案,英王殿下说,秦侯战败极有可能就是被这粮草害的,但尚未完全查清。”
“粮草一事一直是由太子殿下全权负责,陛下震怒,动了废太子的心,还查出来顾家中饱私囊,顾东黎这是负荆请罪去了。”
“那这又关郑祈元什么事?他跑去京城看热闹吗?”林熙给他递了杯水,让他接着说。
“太子即将倒台,晋王欲夺储君之位,郑祈元给他站台去了。不过楼主放心,沈岫和赵谷主前天已经赶往京城,不日便会到达,有她们在,英王殿下总不会落了威风。”
“靠!”
林熙难得骂出了一句脏话,他恨不得此时再分出一个自己来,将那个自己派去京城帮英王争储,自己则留在清晖山面对虎视眈眈的影山。
鹿鸣倒是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仿佛人间俗事都沾不得他身。
“苏翎,你先去歇息片刻,我要与真人商讨一下如何应敌。”林熙揉了揉发晕的头,不管如何,总要先把清晖山的事安排妥当,正如苏翎所说,京城有沈岫和姨母在,他倒也能放下半颗心。
等苏翎一走,林熙便直直望着鹿鸣,问道:“前辈,若是郑、顾二位前辈都不能来,您一人阻挡影山四人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极低。”鹿鸣摇摇头,始终紧闭双眼。
正当林熙心生绝望之时,鹿鸣却睁开了眼睛,说:“仅凭老朽一个,自然无法以一敌四,但我们中原武林并非后继无人,后起之秀如此之多,何怕不敌影山?”
是了,武林中的后起之秀不在少数,清晖山的因为所以,落月山庄的李研慎,岭南谢家的谢霜倾,还有自己身边的秦阙,他们都是这一辈里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子,也是本次大战的希望。
林熙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鹿鸣深深鞠了一躬,“晚辈明白,今日回去,我就给谢家和落月山庄去信道明情况,还望前辈加固护山大阵,咱们争取让影山有来无回。”
鹿鸣再次闭上了眼,点了点头,让他们离开了明理堂。
待他们走后,鹿鸣再次拿出那块龟壳,往其中放入三枚古钱,用尽毕生所学,天道终于不再吝啬,赐予他了一个答案。
“事在人为,尽力一试……”
林熙和秦阙去了苏翎歇息的偏房,苏翎正欲开口,却被林熙止住了话语。
“不要在这儿说,回分舵再说京城的事儿。”
等回到分舵,他们连饭都没让人准备,一人端了碗阳春面就跑到书房去秘密议事了。
“英王和沈岫怎么说?”林熙开口问道。
苏翎:“英王认为,此次太子并不一定会被废,从查出来粮草出事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太子麾下确实被贬官不少,但太子到现在也只是被禁足,而且英王和晋王麾下的官员也并没有得到提拔。”
“太子的母妃淑妃娘娘也没有受到责罚吗?”林熙一边问,一边小口小口地吃面。
“没有,只有王尚书被停职查办,但到现在陛下也没有下诏处罚他。”
林熙继续问他:“粮草一事真的是英王揭发的?武林大会在即,他应当按兵不动才对。”
苏翎回答道:“此事得从你们离开岭南说起。”
“你们离开岭南之后,谢小姐便写了封信寄给英王,为表诚意,她还一并附上了官员在岭南以低价收买发霉大米的证据,英王便派了人去北境找陈将军核实这个消息。”
“在陈将军的协助下,英王殿下只用了半个月就找齐了证据链,原本想等武林大会结束再交上去,没想到晋王那边也找到了这些证据,将人证物证一并上交给了陛下。那时离武林大会还有一个多月,英王就想着速战速决也行,前些天本来都要定案了,谁知道又扯出来顾家的事儿,又得继续查了。”
“顾家的事不是朝野皆知吗,陛下一开始就没打算深究,但如今经人这么一说,他就算不想深究也得深究了。这样看来,顾家的事恐怕就是漠北的奸细捅出来的。”林熙连碗里的面都吃不下去了,一张俊脸都皱成了一团。
苏翎仔细回想了一下收到的情报,说:“顾家的事好像是反水到晋王麾下的一个小官提出来的,叫金瑞。”
“不用想他了,他估计就是个出来顶锅的,背后指使他的另有其人。”秦阙摆摆手,转头对苏翎说,“查一下这个金瑞的履历,看看他跟哪个高官有所往来。”
“好,我等会就安排人去查。”苏翎看向林熙,问道,“林熙,羽儿我交给沈岫了,她会带着他去京城,你不用担心。还有雁白,我让他也跟着去了。然后赵谷主也跟着去了,想着你不在京城,至少剑鸣谷也能撑个场面。不过她的几个弟子倒是来了,今天跟我一起上的山。”
“嗯。”
在京城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总比跟着他们在清晖山面对影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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