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居无何还是高看自己了。
三杯果酒,就足够她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若不是玄武在旁边,她怕是直接摔在门槛上,门牙不掉两颗都走不了。玄武颇为头疼地看着软成一滩泥的她,只能麻烦小二哥帮忙,把她背上身带走。
轻功的速度快,没一会儿就到驿站里。本来玄武是打算连夜赶路回烟雨的,奈何背上的大小姐睡得忒沉,还打着小鼾,不得已只能先找个落脚点休息。
送居无何去房间的时候她还醒了一下,嘟囔着要去厕所,可她就跟软脚虾一样站不稳,玄武只能麻烦厨娘过来,扶着她去厕所,谁知道她又吐了自己和厨娘一身,还泪眼朦胧地哭求,要洗澡换衣裳。
逼得玄武不得不加钱让人伺候,再回县里给她买干净的衣裳,买贴身衣物的时候还被多情的老板娘调戏,他差点没被老板打死,体现的就是冤种两字。
自此,玄武在心中立下了“绝对不能让居无何碰一滴酒”的誓言。
居无何美滋滋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默念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穿上了新的贴身衣物。
洗漱完下楼,就见玄武萎靡地坐在桌边,搅拌着碗里的花生汤。
“那个……”居无何有些心虚,“昨天麻烦你了,衣服多少钱,我还你。”
“小钱而已,不用了。”玄武叹气,“答应我,以后一滴酒都不要碰。”
居无何讪笑道:“好的好的。”
吃过早饭,两人出发。没了货物累赘,一路疾驰,傍晚就回到了烟雨。
里头叶果果刚准备好晚饭,就看见两人精疲力尽地走进门。
“先去坐着,晚饭马上就来。”叶果果招呼道。
“谢谢果果……”居无何有气无力,玄武直接在门边坐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死狗模样。
莫珂看见了,走过去踹一脚:“快起来,等会儿要是老太君看见,又以为我们烟雨虐待你呢。”
玄武可怜地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踉跄着爬起来坐餐桌边上,死死盯着居无何。
居无何被盯得一哆嗦,软软道:“你别瞪我呀……”
玄武冷笑着给居无何制定计划:“之后我会早点叫你起床练功,争取三天之内学会轻功,五天之内学会八套拳法,十天之内通过武侠考试,你就给我等着吧!”
居无何面色惨白,呐喊道:“不要啊——”
“呵,谁让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一路上都是我背着你跑的!”玄武怨念深重,但笑得温油,“我会好、好、教你的。”
居无何正要狡辩什么,外面忽然传来嘈杂,其中叶沉沙的声音又格外突出:“奶奶,你又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分明是你自己疏于练功,连偷袭都躲不过去!”
话语间,热热闹闹的人们走进大厅,走在前头的就是叶沉沙和一位身着便装的老夫人。
哪怕两人刚回来都没什么体力,也都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问好。他们都清楚,这便是叶沉沙的奶奶,靖安王的母亲,叱诧沙场的老太君。
老太君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熟络得像个亲亲长辈:“哟,玄武也回来了,怎得一脸疲相?也跟小叶子一样偷懒不练功吗?”
“哎呦,哪能啊奶奶。”玄武叫苦连天,“我昨天下午才到的云海县,今天就回来了,三天的路程缩成一天来走,您不心疼我就算了,还要诬陷我。”
“哪有诬陷,你这个年纪,精力最是旺盛,想当年我跟那北蛮敌将厮杀了三天三夜都不曾喊累,你才赶了一天路就虚成这样,啧啧啧。”老太君一脸嫌弃,转头看向眼观鼻鼻观心搁边上站着的居无何,“这位小姑娘面生的很,是新来的吗?叫什么名儿?”
“我叫居无何。”居无何回答,“才刚入帮派一个月多。”
老夫人走到她面前,道:“不过你这容貌,好似我一位友人。”
居无何疑惑,见老夫人拧着眉问:“颜歌是你什么人?”
“颜歌?”居无何一愣,“是颜色的颜,歌谣的歌吗?”
“是。”
居无何答道:“她是我奶奶。”
老夫人了然:“原来如此。你奶奶最近可好?”
“都好。”居无何回想,“每天早起写大字,研究棋谱到深夜,日子过的比我还要精神。”
老太君大笑:“是她会干的事。”虽是大笑,眼角却有些泪花,“知道她过的好,我也心安了。”
“奶奶。”叶沉沙道,“快坐下准备开饭了。”
“知道了知道了。”老太君直接在居无何旁边坐下,“好孩子,你再多跟我讲讲你奶奶的事情。”
居无何为难地看了看空荡荡的主位,再看看自己这末席,把求救的目光放到叶沉沙和玄武身上,不想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大大咧咧坐下,仿佛只是普通一天的丰盛晚餐。
她搜肠刮肚,把自己和奶奶相处的趣事都将给老太君听,一顿饭吃下来也算和谐。
饭局结束,送别了老太君,居无何顿时松懈下来,柔弱地挨着叶果果,有气无力地撒娇:“果果今晚一起睡嘛。”
“不要。”叶果果微笑,“玄武都跟我说了,他明天会叫你早起练功,我可不要被你连累。”
“哼,臭玄武。”居无何朝玄武做了个鬼脸,顽强地走回房间。
玄武的注意力可不在居无何身上,他对老太君口中的颜歌很是好奇,问道:“老太君和居居说了一晚上的颜歌,那是谁啊?”
叶沉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对着街道左看右看,确保没有可疑人员,又把大门锁死,才敢低声说:“颜歌只是化名,她本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姑,在皇上还小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摄政长公主。听说当年她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
玄武震惊:“那位长公主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叶沉沙解释:“那是假死的,为了进行更稳妥地把权力交到皇上手里。”
叶果果不解:“老太君和这位又是什么关系?分明关心非常,却连住处也不问。”
叶沉沙叹气:“她们俩年轻时就是至交,老太君征战北蛮,这位就在她手底下当军师。后来可能是政治上的什么事情吧,她们分道扬镳,王不见王。老太君可能也是担心她身份暴露才没问住处的。”
“真是参商相隔远,南北一条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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