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偷偷溜走,被出来上厕所的赵清羽逮个正着,他俩正要上车,对方一叫唤,周憾头也不回的坐上汽车,发动车子扬长而去,追来的赵清羽吃了一嘴尾气。
“咦,他娘的,跑的真快。”
陈怡坐在副驾驶,她受不了密闭的空间,于是把窗户打开,一览窗外飞速略过的风景,这次毫无意外的又看见那张巨大的海报,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摩登女郎,她一手托腮,细细的柳叶眉配上惆怅的表情,显得她有种愁绪美。
这张海报贴在电影院门口,主人公毫无意外还是沈梦溪,她是梧瑶当红的电影明星,家喻户晓的电影明星。
只是这一贯年娃娃的画风,还是让陈怡看的半张脸不由得抽动。
车子最后停在一家理发店门口,这家店从外观上看,就知道店主没什么钱。
陈怡惊讶于周憾会认识到底层人民,毕竟帅府有多挥金如土,她是看在眼里的,周同宣又总是高高在上的,她没想到周憾并没耳濡目染,沾染对方不好的习气。
陈怡:“你朋友会剪头发?”
周憾丝毫不觉得对方是在说废话,淡淡一笑回道:“是啊!叫他给你剪剪。”
二人并未下车,他也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侧过身去看着陈怡,静静的注视着她。
陈怡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转过头去躲避,对方则探出手取出她的银簪,本就松垮的头发彻底散了下来,被他轻轻抓在手里,发尾参差不齐的,所以盘不住。
“姐姐,是咱们家破产了,还是瞿英不给你发工资?为什么自己剪头发?你不像凭白吃亏的人。”
陈怡转过头去,只见对方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她头一往后,头发就从周憾手中滑落。
她道:“怎么每时每刻都嬉皮笑脸的。”
周憾:“因为见到你,我的心中就十分欢喜 ”
他直言不讳,她却不敢再说下去。自顾自的推开车门下去。
周憾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并不气馁,也转身下车去了。
“我朋友的手艺很好,今天凑巧,叫他给你修一修。”他语气轻松的说道。
周憾把陈怡往屋里头带,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走进屋子,只见两个男人,一个坐在凳子上,脖子上挂了块布,兴高采烈的,那时候的人纯粹朴素,剪个新头发无论什么样,都值得高兴一整天。
但陈怡听见兴高采烈的客户称理发师为瘸子,理发师不仅没有任何不悦,还乐呵呵的回应对方。
这理发师二十出头的年纪,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他专心致志的剪着头发,丝毫没注意到拜访的两人。
周憾见对方没空搭理他们,就又走近了些,找两个凳子自己坐下,陈怡这才注意到这理发师有些奇怪,他站着的时候明显高低肩,像是另一条腿支撑着身体全部的重量,这副模样,她在陈泽身上看到过,再清楚不过。
视线再下移,这名理发师右裤腿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陈泽拖着病腿,而此人直接把腿给截了。
她心里是惊讶的,但碍于场合,到底没问出口,只是和周憾一起默默等着。
他的手艺的确很好,不多时就剪完了,客人高兴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连连道谢,将钱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理发师高兴的把成果收入囊中,无意间瞥到屋子里还有人坐着,他吓了一跳:“哦哟,还有人呢。”
周憾、陈怡:“……”
“景榕眼神越发不好了。”周憾起身笑道。
叫‘景榕’的男人一见他,高兴的大叫一声,上前轻轻的拍了一下周憾的肩膀。
“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周憾讪笑:“这话说的……”
景榕瞥了一眼陈怡,陈怡会意,立马上前朝对方伸出手。
“我叫陈怡,是扶砚的二姐。”
景榕发出爽朗的笑声,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陈怡的肩膀,随后回握住她的手,道:“哦!我知道你。我叫赵景榕,”
陈怡以为周憾在对方面前是再正常不过的介绍她罢了,并没把景榕这句话放在心上。
介绍完,周憾环顾一周,问道:“凌榕呢?常听你说他念叨我,既念叨我,为何每次我一来都不见人影,莫不是赵大哥你把他藏了起来?”
景榕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兔崽子一散学就和狐朋狗友跑出去玩了,我是看也看不住,他是骂也骂不听。”
赵景榕实际上是个性子温柔的人,但对上自己的胞弟,就格外严厉些。
周憾淡淡一笑:“孩子爱玩,心性跳脱是在所难免的事,是天性。”
赵景榕勉强一笑。
周憾见状,又道:“正巧来你这儿坐坐,帮我姐姐修修头发,你的手艺可是梧瑶最好的。”
赵景榕听闻,也学着周憾先前的动作,轻轻抓住陈怡的马尾看,陈怡知道自己把发尾剪的像杂草一样,脸就莫名红了起来。
但几秒钟过去,对方只说了一句:“简单。”甚至连皱眉头的动作都没有。
陈怡在椅子上坐下,脖子也围一块布,赵景榕咔嚓几剪刀剪了起来,周憾坐回位子上默不作声的看着。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砰’的一声撞开,陈怡透过镜子,看到周憾欲要起身拔枪的动作。
但不知来者是谁,她看见他松了一口气,以一副无奈的神情又坐回位子上。
“呦,稀奇,今儿个竟有‘跪’客上门。”赵景榕瞥了一眼双手撑地的那人,语气阴阳怪气的说着,那人似乎没想到屋子里还有别人,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起身拍掉了自己身上的灰尘。
“哥……”一道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随之而来还有难闻的酒气。
“哪儿敢?见外了您呢,您是我哥。”赵景榕与刚才温声说话的形象截然相反,可见这个弟弟让他多么烦心。
他轻轻拍了拍陈怡的肩膀,把剪刀放在桌子上,示意她可以起身。
陈怡刚站起来,周憾就把钱放在桌子上,拉着她跑了。
“成天好的不学学坏的,学会喝酒,学会和狐朋狗友一起晃荡,你真的是没救了,成绩差的不能看,你到底有什么是能让我省心的。”这声堪比河东狮吼,陈怡等人听得一清二楚,仿佛那间房子也随着赵景榕的怒气抖三抖。
凌榕弱弱的求饶声再一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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