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银在手,朱婉笙试探地一默念:20克纯银该如何给你?
【您好,系统会自动从您手中收取,同时,您订购的硝酸银已经为您备货。】
脑海中的话音刚落,桌上便多出一个试剂瓶来,同时银袋子也跟着空了些,朱婉笙心存怀疑,小化同学真能凭空称重?
【您好,系统是精准的严谨的,精确度0.0001克,不会多也不会少。】
朱婉笙轻咳一声,有种在背后说人是非却被当场逮个正着的尴尬感...
试剂齐活,银镜反应可以小试一番,手套都已戴上,却止步于没有天平无法称量,朱婉笙默念:还能再来个称量天平吗?
【称量天平并非耗材无法重复提供,如若损坏可以返修。】
还分耗材不耗材,还可以返修...
掌柜这一上午过的可谓是胆战心惊:担心朱婉笙来,来了祖宗啥时候走她便也跟着熬到几时;可又怕她不来,今儿不来,明儿就得来,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熬她的心态。
这人可真难做。
脸上还擦着朱婉笙的胭脂,起初她还真不敢用,这不学无术成日里厮混的大小姐一时兴起瞎折腾弄了个坏东西出来,她害怕自己倒大霉成第一个牺牲品。
可不用没办法交代,比起被辞退,脸受点伤也算小事,心里这么想,用的时候还是先在手背小面积地涂了一块,不得不说,手指摸上去那瞬间,她就有些被折服了,质感真好。
细腻柔软,连带香味也深得她喜欢,擦到手背后许久也无任何不适感,颜色独特,她卖了这么多年胭脂,多是正红,粉红,朱婉笙的这个却是酡红。
睡前特地又在手上抹了些,今日醒来,手没事,颜色也还在,才放心大胆地上了脸。
只是,这传闻里可没有人说过朱家这长女还有此番手艺,加之那日一见,只觉得她这人还挺随和,没有那些嚣张跋扈,也没有不拿正眼看人,反倒是好声好气的就把事情搞定了。
她那夫如此大不敬将她摔了,也没见她发火。
谣言有时候也不可信。
这么想,掌柜心里倒是有几分喜欢这朱婉笙了,恐惧担忧也跟着消散了几分:人客客气气地让她帮忙做点事,她要是老把人往坏处想那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掌柜自己相通之时,朱婉笙也来了。
不同于往日的满头珠钗,简简单单一银簪子将头发绾在后方,粉衣褪去,一袭浅蓝色裙,腰间随意地打了个结衬的腰肢盈盈一握,更是随着步伐轻轻扭动着,她走得不慢,但没有让人觉得匆匆忙忙,因着体态好,眼神正,反而是走出了些许气势。
“您今日可是用的我的胭脂?早上用的吗?感觉如何?”
掌柜都还来不及寒暄便被三连问,懵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是用的大人的胭脂,早上用了一次一直到现在,我很是喜欢,颜色好看香气也喜欢。”
朱婉笙又笑了,是那种打从心底里的笑,那本就惊艳的容颜在这一刻更加美,让掌柜都被感染到,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开心,但也跟着她有些开心。
朱婉笙又从衣襟中捞出两个相似的小瓶子递给掌柜,“要是掌柜有熟人或者要好的姐妹,可否帮帮我?也让她们试一试,也向您这般用上一天看看效果便好。”
掌柜连忙应下,“我家中还有妹妹,也有女儿,我回家都安排上。”
“那我再借您这楼上一用,蓝矾,老规矩,在此等我。”
这一谢一客气更是将掌柜的心都捧到了天上。
这店铺本就是她们朱家的地盘,她却如此礼貌,这朱家大小姐在她这,地位直线上升,往后要是谁还敢传她的谣言,那她便要和那些人好好理论理论。
......
朱婉笙上了楼,立刻在心中给掌柜竖了个大拇指,昨日之残局如今一尘不染,蜘蛛网消失,长椅也透着亮,换上了软垫,风裹挟着雨的湿气破窗而入,将那些久无人气的霉味都冲散了去。
时间尚早,朱婉笙穿上实验服,带上手套,再次在古香古色的“实验室”搞起科研来。
她打算尝试做一批粉质腮红,提亮粉也好甘油也罢有系统都好办,难的还是颜色的把控,往地上一坐又开始了漫长的调色工程。
调了几个都不满意,楼下又一直断断续续地传来蓝矾吵吵嚷嚷的声音,朱婉笙放下称量勺,定神听,只有蓝矾持续输出,咋咋呼呼的,说的什么隔着层楼她也听不真切。
这小姑娘,每天精力都好旺盛。
她摇摇头又重新抄起勺子,取了些日落黄色素,楼梯吱呀吱呀响起,蓝矾颇大的声音紧随着传来:“我和你说话听不见吗?怎可如此目中无人?你给我站住!”
最后一句,近乎在吼,房间都如同随之一震。
朱婉笙叹了一口气,手套脱一半,顾影青已经上了楼,一身玄袍,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蓝矾追上来后,他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蓝矾依旧滔滔不绝,“大人,我没能拦住顾夫,他压根不听奴婢的话,进来就要往楼上跑,太...”说到这看见朱婉笙这身行头惊讶得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大人,您这是何装束?好生奇...”
朱婉笙揉了揉太阳穴,打断蓝矾的大嗓门,“蓝矾,你先下去。”
蓝矾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走之前不忘记狠狠剐一眼顾影青。
一站一坐的两人都默契的不开口,空气里只剩蓝矾踩着楼梯的吱呀声。
顾影青往木墙上随意一靠,目光落在长桌之上,比起那晚上,好像又多了形状怪异的罐子,颜色也越来越多,不再局限于红色。
一些花香之中还夹杂着刺鼻的味道,她又重新戴上那蓝色护具,抓过一瓶液体摇摇晃晃,留下的漩涡又快速归于平静,她也在此时抬眸瞥了他一眼,顾影青别开眼神。
“所以,你找我有事?”
顾影青回答她:“你娘亲...让我跟着一起学。”
朱婉笙笑:“那你想学吗?”
顾影青毫不犹豫摇头。
朱婉笙心说我也不想教,但又觉得图这口舌之快没必要,看他这样朱赤堤应该还有后半句话,于是问:“还有话要讲?”
他也不拖泥带水,“要是两人不能一起归家,那谁也别想再踏入朱家大门。”
说完后,黑眸中掠过一抹无奈,目光下敛,同她对视。
朱婉笙忍俊不禁,原主的娘亲这是铁了心的撮合两人,成天泡在一起没感情也逼出感情来的意思。
朱赤堤这些小想法挺迷惑,就原主那反骨性格,这法子它就不可能行得通。
但她没当回事,“那你还和上次一样忙自己的事情去,晚饭时来这一起回去就是了。”
顾影青没动,就那样靠着,长长浅浅的身影落在地面,垂在身侧的手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没吭气。
朱婉笙催他,“还不走啊?还有话要讲?”
顾影青哽了一下。
过了一会,才说:“走不了。”
朱婉笙没明白,“为什么走不了?你不是自己来的?有人守着?”
顾影青面色有些难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楼下,“萤石在下面守着。”
萤石...
这姑娘朱婉笙可太熟悉了...听到这名字后脖颈不自觉一缩,仿佛挨的那一下那一提一拽的残痛还在。
她在朱银阁修养那半月就领教过萤石的威力,和蓝矾不一样,这位婢女不爱说话,身材也娇小,看着柔弱乖巧,让人毫无防备心。
可她当时只是饭后无聊想瞎跑看看,“瘦弱”的莹石姑娘却一只手把她整个人拎了起来,而后以超级快的速度将她丢回朱银阁。
期间未曾说过一句话,以至于朱婉笙在还未反应过来时候已经被强制回屋。
只留下后脖颈阵阵发疼,照着镜子一看,红了都...
使多大劲啊,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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