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后的上班时间特别难熬,特别是项目出现差错时。
在早会上,跟踪项目进度时,发现进度有些落后。
因为在项目优化过程中,需要考虑BMS架构的升级和优化空间。
这需要更多的资源,测试设备也不够用。
但徐梧若提出不能增加更多资源,因为会超出预算,需要找到一种方法来优化现有资源的使用。
其中有个工程师说道,“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资源,就无法保证按时完成项目。”
徐梧若又抛出观点:“我们需要决定使用哪种BMS架构,目的是实现更高的能效和更低的成本。”
姜峄敲了敲会议桌,“我们团队建议使用一种更成熟的架构,因为它经过了市场的验证,而且成本更低。但是,如果你坚持要使用新技术,我们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开发。”
“但我们不能仅仅依赖成熟的技术。我们需要创新以保持竞争力。新技术可能会带来更高的初始成本,但是从长远来看,它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回报。”
“我理解创新的重要性,但我们也需要考虑到实际的开发成本和风险。我们不能仅仅为了创新而创新。”
有时候,产品经理提出的需求也许是合理的,但程序员不这么想,那将会导致矛盾不断。
一来二去,变成了徐梧若和姜峄在对峙,姜峄的神情有些严肃,底下的人没敢出声。
谈到最后,徐梧若觉得在关键时刻,她不能较劲,于是妥协,“按你的想法来。”
她离开会议室,坐回工位上,有些疲惫。
徐梧若见过姜峄这样的神情,薄长的眼里带着不悦。那时候是,赵泽昱他们误会她和周览早恋,姜峄喊她上楼,聊这件事。
印象中,姜峄很少连名带姓地喊她。
直至被周祉年叫去办公室,她的心情依旧低沉。
“怎么,吵架没吵赢,心里不忿?”周祉年话里带笑。
徐梧若摇头。
如果今天在场和她对峙的不是姜峄,她的心里绝不会那么不好受。
只因为姜峄和她说了重话。
“都说了,做我们这行的,要想开点,要处事灵活。”
产品总监在产品经理的工作中起到指导和监督的作用,出现问题,周祉年不会坐视不理。
他们复盘方才的会议和项目问题后,徐梧若领悟,汲取经验。
徐梧若停下笔,又听周祉年问:“我听说,那个大帅哥姜峄是你哥哥?”
她惊讶,“老大,你怎么知道?”
“妹妹都舍得骂,不愧是铁面无私姜工。”
在公司里,大家都喊姜峄作姜工,或是Phoenix。
她坐在位置上,正在对项目进行成本效益分析,撰写报告,改进项目。
手机里忽然收到一条信息:【刚刚说话语气重了,向你道歉,下班后请你吃饭。】
徐梧若没回,继续做手头的工作。
晚上六点,天色昏暗,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下班离开。
徐梧若依旧坐在位置上,没动,她拿起手机,缓缓发出一条信息。
【你新车呢?】
那头很快回:【公司楼下,开我的车去。】
【谁答应了今晚要和你一起出去吃饭?】
【不回答就是默认。】
徐梧若轻笑了一声,同事许漫笑的开心,徐梧若问她怎么了。
许漫转动椅子,坐在徐梧若旁边,笑着道:“刚刚我去茶水间,听到那些同事说,就是那个大帅哥姜峄,准备结婚了,我就说这是她们得不到的男人,嘿嘿。”
徐梧若的面色有些僵,许漫瞥见她的表情,“梧若姐,你不会也心碎了吧。”
“没有。”徐梧若扯着笑,背包离开,恰好碰见姜峄也在等电梯。
密闭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电梯里那半分钟内,徐梧若的心绪凌乱。
她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在姜峄回国后,徐梧若只想和他维持兄妹的关系。
过往就当云烟,那些短暂的暧昧就埋在沙子里,随着海浪冲刷。
可她的心切实地又痛了几分。
“想去哪吃?”
“你请客,你决定吧。”
于是姜峄把车停在了一间西餐厅门口,两人入座。
西餐厅的灯光柔和,伴着即兴弹奏的钢琴曲。
徐梧若切着七分熟的牛扒,蘸了蘸酱,送入口中。
姜峄不是一个多言的人,徐梧若没有多大的兴致,尤其知道了他的婚事。
以至于她忘了向姜峄确认这个婚事的真假,也许不是忘了,是怕有确凿的可能,也不愿开口问。
“我今天态度不好,对不起。”
徐梧若有些发愣,被她称之为榜样的男人姜峄,在此时向她低头。
他是兄长,他被徐梧若仰慕着,甚至产生了不堪的好感。
面前的男人戴着腕表,峰眉下是深邃的眼。
山川下神秘的幽蓝湖泊,色泽之间带着几分暗调。她不舍靠近这片区宇,怕扰乱了其中的宁谧。
只是,如此好的景色,没有向她道别,就消失在眼前,连一张照片也没留下。
她接受姜峄的道歉,心里捆绑的枷锁有些松动,徐梧若又把它拉紧。
消除回忆有多难,徐梧若想,不过是时间问题。
/
姜峄还没去过徐梧若的住处。
当他开着自己的新车,驶入面前这个老旧的小区时,面色有几分不好。
徐梧若没理会,在他停在自己住的那一栋楼门口,把自己放下后,只是笑着问:“哥哥,不上来坐会儿?”
姜峄一心想看看徐梧若租的是什么地方,却忘了在这个月光亮堂的夜晚,上自己妹妹独居的家是有几分不合适。
他把车停在徐梧若租的停车位上,跟着她上楼。
电梯也有些老旧,发出让人心慌的声响,徐梧若习以为常。
她拿出钥匙开门,姜峄映入眼帘的是整洁的屋子,不过比起林溪府的住处,这间一室一厅的房子,堪堪只是姜家的百分之一的面积。
一个书房?或者一个阳台?
“姜家没给你钱?”姜峄高大的身形在这逼仄的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你就住在这个小地方,姜家、萧家、覃家,哪个养不起你?”
“我的工资只有这么多。”
萧家在深城,是徐梧若生父的家,萧凛生是地华集团董事长,她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萧子昇。
大三的时候她搬进萧家,萧凛生对她极好,也许是想将对覃思的愧意弥补在徐梧若身上。
萧凛生和覃思在多年前的那场春雨后分开,女儿在冬月出生。
覃思一直没说,后来姜峄出国,徐梧若到深城校区读书,萧凛生才知道此事。
“你把租金给我,去我那住。”姜峄那套房产是他买的。
徐梧若听罢,涌上一阵酸意。
“去你那?”徐梧若忽然轻笑了一声,“你的未婚妻不介意吗,不介意我一个和她未婚夫缠绵厮磨过的妹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哥哥有这种兴致,喜欢让妹妹在你的房间隔壁听着你们**的声音。”
姜峄有几分恼怒,他捏着她的下巴,“对,明天就搬。”
他没再逗留,关上大门离去。
今晚过后,两人的关系多了几分疏离。工作上也只剩客套的话语。
周末,徐梧若开车回了一趟临川,约陈淮安出来吃饭,结果赵泽昱和周览都说要来。
烧烤店营造出一种怀旧的感觉,木质桌椅、复古灯具和墙上的旧海报,热闹又放松。
他们三个男人喊了一打啤酒,徐梧若也跟着喝。
“周览,你们怎么好像今晚有话要说?”徐梧若见赵泽昱去了洗手间,悄悄问周览,陈淮安也竖起耳朵听。
周览见徐梧若笑着,喝完了杯中的啤酒,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镜框。
“姜峄下个月要结婚了。”
徐梧若的笑容收的太快,以至于周览觉得不应该告诉她。
陈淮安恍惚,他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徐梧若脸上依旧带笑。
她只是漫不经心地握着玻璃杯,“新娘是谁?”
周览默了默,又继续道:“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随思清。”
“挺好的,门当户对。”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杯里的泡沫浮动着,甚至晃了一些出来。
她突然很想笑。
明知道有确凿的证据,她偏要把刀子插进心口,非得见血才觉得痛。
徐梧若喝完了杯中的酒,混杂着泡沫一起。
她起身,拎起包。
“我有些困了,先回去啦,帮我和泽昱哥说一声。”
她没看周览,径直起身,推开门。陈淮安跟了出来,“我送你。”
“你不也喝了酒?”
“这离你家又不远,走路回去呗。”
徐梧若没有喝醉,她今晚只是小酌了几杯,很清醒。
只是这样沿着马路走,被晚风吹着,脸又有些发热。
她开始笑,大笑。直到眼角的泪落下。
陈淮安在她身后,没有阻拦她。
她其实很想知道周览是不是和她开玩笑。又怕玩笑成真,又怕被别人看穿她很在意。
所以干脆事不关己,不过问。
陈淮安是去年才知道徐梧若和姜峄的事。
徐梧若谁都没说,只是那次去山上的别墅度假,她喝的大醉。当时去度假的有五个人,赵泽昱、周览、连妍和他们。
谁也不知道徐梧若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她只是重复着:“他都没有和我道别就出国了,他为什么不和我道别,五年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她说的是姜峄。
他们厮磨了一年,没有结果地开始,又像是一场不告而别的结束。
一部没有结局的电影,一首没有结尾的诗。
叶落萧瑟,地上周遭是黄叶,梧桐树上却没有一片叶子。
哀音如细雨淋漓,悲凉却是无尽的。
赵泽昱从厕所出来,接了一个姜峄的电话,姜峄在那头问,徐梧若是不是回临川了。
“对啊,你不知道?今晚和她出来吃烧烤了。”
赵泽昱看了一圈,桌边只有周览一个人,在挑着碗里的葱。
“徐妹妹呢?”
“她说困了,陈淮安送她回家。”
电话还未挂断,姜峄在那头听到赵泽昱的声音,便问他怎么了。
“没事,你妹说困了,回家了。”
周览又说:“我刚刚跟她说了。”
“说啥?”赵泽昱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酒。
“峄哥下个月结婚的事情。”
“?”赵泽昱差点骂出口,欲哭无泪,“你说个屁啊。”
“那不然瞒着她一辈子吗?”
赵泽昱听见周览的话,一言不发。
“那是假的!姜峄说没这回事,你不信问问你峄哥。”
“我草,峄哥怎么在啊?”周览见赵泽昱真的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显示和姜峄的通话界面,他吓一跳。
姜峄只是说知道了,然后挂断了。
“我只是觉得瞒着徐梧若,对她不公平。”
“如果这世界公平,每个人都能得偿所愿,他们两个现在也不会是这种结局。”
两个大男人抱着啤酒瓶,唉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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