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未出生的时候……
被水所层层包围着……
温暖、舒适,很安逸也很惬意,仿佛这才是他应该在的地方。
睁不开眼睛,但周围的环境给他一种挣脱不开又过分安宁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不想挣脱。
脚下没有支点,甚至整个人都在缓慢地翻滚,越努力想要站住脚,就会翻滚的越来越厉害。
‘啊……’想要发出声音,也如同被什么掐住了嗓子,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下意识地捂住脖子,来回摩挲,确认自己的脖子和头是在的,也确定不是嘴和舌.头出现了问题。
那么就只能是这个奇怪的黑色世界给他造成了错觉,是一切问题的起源。
但是……他是谁?
他来自哪里?要去哪里?有什么事情要去做?
——总觉得有一座大山压在心头。
他只觉得最后一幕的想法是要睡觉,睡觉之后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是因为自己睡觉的姿势不对做了噩梦吗?
然而他等了又等,没等到自己身体的保护机制启动。
他仍旧漂浮在这里。
在大头朝下了几秒后,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块屏幕一样的东西,像是幕布,在播放着一个画面。
是一位黑色头发的温婉女人抱着孩子的画面。
轮廓柔和,神色温柔,注视着怀中婴儿的时候,似乎除去婴儿,所有的一切都不值得她去关注。
——就连进来的她的丈夫也是,压根就没有得到她分过去的眼神。
然而那个金红色头发的青年却只是无奈的笑了一下,人前严肃的他现在看起来分外的随和。
“杏寿郎睡得很香啊。”男人这么说道。
不再在黑暗中翻滚的他静静地观看画面。他觉得画面异常的熟悉,可他却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样强烈的想法让他想冲动的不顾自己的安危继续在这里看下去。
这幅画面停了。
又有新的幕布出现,播放着那个叫‘杏寿郎’的孩子的成长历程。
‘杏寿郎’能叫‘父亲’‘母亲’了。
他能爬了。
他能走路了。
他能自己吃饭,能努力训练自己了。
他有了一个弟弟。
……
于是一切的美好到这里戛然而止。
和蔼慈祥的父亲变得严厉,弟弟也体弱多病,训练起来实在是事倍功半。
这都是因为他们的母亲在生下弟弟‘千寿郎’的时候落下了病根,之后就再也没能修养回来,终于没能挺过那个冬天,撒手人寰了。
他们在母亲的葬礼上看见了一个黑色头发异瞳带着一条白蛇的少年。因为实在是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导致杏寿郎一下子就记住了。
父亲槙寿郎开始喝酒了。
炎之呼吸的书被撕毁,少年杏寿郎只能在原地自己琢磨,循着父亲曾经教导的那一点记忆,又找到其他基本炎之呼吸的手记……
——炼狱杏寿郎成为了下一任炎柱。
他满心以为父亲会在听到消息后重新振作,却没想到父亲恶声恶气的给他训斥出去。
收了一个头发颜色很像樱饼的继子,与带着蛇的少年成为了同僚,继子也成为了新的柱,弟弟也在茁壮成长……
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然后,少年……不,刚可以称得上是青年的金红色头发的杏寿郎,在列车之上遭遇下弦之一,又与上弦之三死斗,他的生命,终结在那个任务中。
‘炼狱家世世代代是猎鬼人。’
‘什么时候鬼不再有了,也就不需要炼狱了。’
‘四百年来,炼狱家都守着这一脉炎之呼吸……’
‘如果变成了鬼的话,我会亲自清理门户。’
父亲刚开始训练他的时候,板着严肃的面容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生来就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要保护弱小。’
母亲临终前一段时间与他说的话,小小的少年记到如今,就连死的时候,都在遵循母亲的教导。
他本来以为,故事到这里停止了,画面就不会继续播放了,但是没想到,出现了新的幕布与新的一段画面。
同样的‘杏寿郎’,同样的‘千寿郎’,同样的父亲与母亲,只是背景是现代,医疗设备先进,母亲虽孱弱但也成功活下来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一股欣喜油然而生。
于是他知道,自己与画面中的人,必定有什么关系吧——也许他就是其中一个人也说不定呢?
两个同样的杏寿郎,只是环境不同,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呢?他这样想着,忽然感觉周围的黑暗迅速退去。
——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因为幕布的出现,黑暗范围已经不是明显那么广了。
有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手在推着杏寿郎往外走。
“杏寿郎……”
好像有一个温柔的男声在叫他。
啊,原来如此,他就是……‘杏寿郎’啊。
*
炼狱宅已经很久都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上次这样热闹,还是因为槙寿郎的妻子的葬礼,来了很多人。
从前槙寿郎是个很热情的人,所以能来这么多人倒也可以理解。
再说杏寿郎也是很热情的人,于是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主公夫人,乃至没有出任务的柱们都过来了,还有蝶屋的小家伙们轮流来看望的,更有那些曾经受到过恩惠的队员们来看望。
槙寿郎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家里如此吵闹,而且还不是因为喜事,看起来就更让人烦心。
可当他看到千寿郎在接待那些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孩子的优秀。
正是因为他的孩子如此优秀,才会引得如此多的人的追随。
就连主公一家……
主公产屋敷耀哉身体行动不便,就吩咐他的妻子携了两个孩子来看望。
槙寿郎、槙寿郎不是杏寿郎本人,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可他的孩子杏寿郎在睡过第一个夜晚的时候,那第一个白天没有醒。
第二个夜晚没有醒。
第二个白天也没有醒。
终于,在第三个夜晚的时候,好像有了一点儿动静。
忍不住一直守在他旁边的槙寿郎立刻摆出严肃的表情,还有自己平时的样子:“杏寿郎。”
于是他就听到了一声虽然有些虚弱但仍旧能听出其中敬意的:“是的,父亲。”声音还有着些许的哑。
他的孩子,回来了。
槙寿郎放下抱着的双臂,总觉得自己这样稍微有些不近人情。常年严肃的他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失败了,僵硬不已。
“回来就好。”他不想再消沉下去了。
有些道理,永远是孩子看得比他清楚。
还躺着的杏寿郎就这样怔怔地望着他,黑暗中,金色的眼眸异常的显眼,轻轻地眨了下眼睛,水光就在里面打转,续而流了出来,打湿了鬓边的金色头发。
“哭、哭什么?”槙寿郎有些慌了。
在他眼里,他的杏寿郎永远都那么元气满满,从来没有露出过脆弱的表情,杏寿郎会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展现给他看。
很快他就又抱着双臂,下意识的训斥起来:“哭什么!堂堂男子汉,给我把眼泪憋回去!这是哭给谁看!鬼会同情你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然而作为父亲的尊严还有一丝丝的心里别扭,让他又拉不下脸来道歉。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所以他的杏寿郎离开了。
‘啧。’槙寿郎看着仍旧在默默流眼泪的杏寿郎,到底还是没能抵得过眼泪攻势:“别哭了。”
他伸出手,摸摸杏寿郎的额前,发顶。
堪称粗.暴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他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收回去的时候,杏寿郎的眼泪竟然真的停止了。这让他的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欣慰感。
杏寿郎拽住了父亲的手,把自己的脸放上去,感受他手中茧子的粗糙,感受他手的温暖:“父亲。”
*
第二天一大早,杏寿郎就被赶去蝶屋、主公府邸等地方去为他们的看望道谢。
只是那时候有很多柱已经出去进行任务了,所以有一些暂时到底是没办法道谢了。
不过,他听说炭治郎受了小伤,顺便去蝶屋包扎。
炭治郎啊……有照着他的嘱托,好好的活下去了。既然也去蝶屋,就见一见他吧。
*
大正秘闻:
炼狱杏寿郎被害怕他复活有不好影响的忍小姐拽着去做了全身检查。
就那个,‘身份问题之后处理’!是这句话_(:з」∠)_
现在处理了,也不用开口讲了,因为就是一个人嘛!
要见头柱了!……头下留情!
说起来昨天立秋,大家吃饺子了吗?
……丢个词,奇怪……补上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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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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