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终于走了。
我撑不住深深睡去,在凌晨被元钱抬起来塞进了车的后备箱,元霜拿了两根绳子过来。
我听见元钱的声音,“不用绑了吧,她饿成这样哪有力气跑。”
元霜沉默了半响,还是用绳子绑紧我的双腿和双手,元钱也没在意。
我盯着元霜,她视线躲闪,根本不敢看我。
我冷笑出声。
与元钱不同的是,我是喜欢元霜的,她自幼乖巧听话,儿时常会黏着我扑在我的怀里唤我“阿姐”,我也愿意拿出几分耐心来哄着她。
可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亲近我,遇见我时总是低着头,怯懦地喊我一声“姐姐。”
元霜手抖得不行,听见我的冷笑后更是不成样子,却还是固执地缠紧了绳子,装模作样说着:“姐姐,你讨厌争斗,死了对你更好。”
神经病。
我一天不知要到心里骂多少遍,脑残,智障。
我实在不甘心。
等我变成鬼了你们就完了!我恶狠狠地幻想着。
车开了数个小时,路上颠簸的厉害,估计是进了山路,又过了许久我被元钱从后备箱里抱出来,这时候我已经被颠的跟死人无异了。
直到被抛进河里,我甚至真有点解脱的感觉。
终于远离这两个神经病了。
我死了,但是我不痛快,我心里很不爽。
我年纪轻轻大好年华就这么死了,而那两个狗东西拿着我的钱过上了逍遥快活的日子。
我躺在河底,越想越不爽,生气地翻了一个身。
而此时我还没意识到什么,许久过后,我突然坐起来。
死人怎么可能会翻身?
我猛然站直了身子,从河底钻出河面,借着初初升起的朝阳,看清了自己的情况。
我站在河面上,还穿着生前的蓝色长裙,手脚都是近乎透明的。
不是吧,真变成鬼了!
我还未从自己变成鬼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便发现河边站着一位黑衣男子,他抱着胸满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十分诧异,这清晨深山老林里为什么会有人。
我往身后看了看,一个人影也没有,那这个男的只能在看我。
按理说,活人是看不见鬼的,那么……
隔着很远我都能看清他黑色衣服上的精致刺绣,如果我有心脏的话估计已经心率过百,满脑子都是电视剧里黑无常勾魂的样子。
怎么办怎么办,我几乎手足无措,真想就这么一跑了之。
仇还没报呢怎么能被关进地府里。
“知春,别跑。”声音意外有几分熟悉,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紧接着是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见我停下,男子的手也没松开,反而凑近我面对面跟我对视,琥珀色的眼睛就这么进入我的视线。
真好看一男的。
这是我脑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连方才逃跑的念头,在看清男子的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男子将我揽进他温热的怀抱,头埋进我的颈窝,声音低浅听不真切,“终于找到你了……”
我的指尖动了动,很想问一句帅哥你谁,但生不出半点想要推开他的念想。
心中莫名悸动,我清楚知道自己从未见过他,可他的声音却能轻易撩拨起我的情绪,甚至听见他含着委屈的语调,心里也泛起酸来,想要圈住手边细腰温声细语安慰他几句。
任久安。
我的脑海里自动弹出这个三个字,好奇怪,我怎么会笃定这就是他的名字。
下一秒他就开口了。
“我叫任久安。”男子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知春,不要忘记我。”
我呆呆点头,心想的是你不用介绍,我早就知道了呀。
任久安松开我的手,在我的惊呼中钻进了河底,等他再次出现时怀里抱着我的尸体。
我的尸体上还缠着水草,皮肤泡的皱巴巴的难看得不行。
我:“……”
这个名为任久安的男子为我整理遗容,还选了一处风景极好的地方小心安葬,完事后温声问我想干什么。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毕竟他对于我来说只能算个陌生人,而且我要做的事……不太人道。
想了半天我还是说了实话:“我是被人害死的,我要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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