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父母又开始假惺惺地营造一个温馨的家,现在连他们的女儿都有点看清他们了。
因为补习班里有个同班的女同学,那个女同学终于找到了没有任何监视的地方——补习班,她现在有机会和沧梅说话聊天了。
沧梅有一次问了她为什么之前不和自己在学校里聊天,那女同学说沧梅的爸妈向学校里施压。
他们为了沧梅以后找个职位特别特别好的工作,而且学校又是一所私立的,校方那里又注重学校的名声,所以老师就让同学们不和她玩,导致沧梅像是被孤立的孩子。
听了之后的沧梅本来不敢相信的,当看到哥哥又是遭到了爸妈的白眼,还有爸妈说出来冷嘲热讽的话语,她从这刻开始就相信了。
“妈,我自己来装饭,我都三年级了,”沧梅自己拿着碗去装饭了,“不要总是叫我哥装,我又不是小孩了。”
“哦...”
沧妈妈觉得女儿有点奇怪,因为往常的女儿不会主动去装的,她怀疑是沧华宇威胁了妹妹,所以她趁沧华宇去装饭的时候小声问:“你哥是不是威胁了你?”
“没有啊,哎呀,你就不要去乱猜我哥的为人啦,他很好,又温柔,”沧梅夹了一块肉塞嘴里,边嚼边说,“还有啊,妈,不要总是做我喜欢的菜,我都吃腻了,也给我哥做点他喜欢的吧。”
“你说你哥很好?”沧妈妈不敢相信能从自己女儿嘴里说出沧华宇很好,“什么叫他很好?小梅,你自己看看你哥这鬼样,像什么好人,以前不学无术,每个学期都挨处分,家里人说话都不听,你跟我是他很好。”
“那妈妈你们难道就很好了吗?你们向学校施压,让我在学校里没人跟我交朋友,你们就好了吗?说到底还是忽视了我的感受,你看我哥他本来可以好好的和虞贺哥哥在一起,就因为你们让他转了学,然后让那些同学对虞贺哥哥进行侵犯,又让学校散播流言蜚语,让虞贺哥哥自杀了,你们就是什么好人吗?将我的童心杀死,然后让一个人真正的死了,你们就是一个杀人犯。”沧梅在此刻爆发了,将所有东西都说了出来,控诉自己的亲生父母。
“我......那是为了你好啊,为了家里好啊...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沧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听话的女儿怎么就变了呢?
不,不是沧梅变了,而是父母变了。
“为了我们好?你把我喜欢的吉他砸了,将哥哥的爱人杀死了,怎么就是对我们好了?”沧梅听到沧妈妈这样说,她顿时笑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妈妈,我跟我哥走。”
“你们要是敢走,敢踏出这个家门,我就死给你们看!”沧妈妈歇斯底里地吼着,转身从厨房拿出刀抵在自己脖子上,打算一死相逼。
可惜沧梅不是像之前那样听他们的话了,她蜕变了,她为了自己,也为了生活,做出了选择,她不后悔,因为美好总不会一直不来,她相信会变好的。
她毅然决然地踏出了曾经她生活过的地方的门扉。
而沧妈妈的刀也从手上掉了下来,她捂着脸痛哭,那个家只有沧妈妈的哭声了。
沧华宇想说沧梅等他吃完饭再吵架的,但他也觉得没必要阻拦。
现在他们两个人都觉得要转换一下自己的心情,毕竟终于从家里逃了出来。
“哥,你还没吃饭吧?咱们去附近逛逛买点吃的吧?”
“嗯。”沧华宇握着方向盘点点头。
吃好饭了后,他们再次来到那个海边,这次的沧梅不会像以前的小女孩一样在那里堆沙堡了,这次的她放声大喊:“我终于为我自己而活了,虽然我才三年级,但是并不后悔!我知道生活不会将我的希望熄灭!”
她心情好多了,她和沧华宇在海边漫步,她再次要求沧华宇讲讲几个小时前那个故事的后续:“哥,你再讲讲你和嫂子的故事吧?”
”好。”
回忆里。
在同一个班两个人看到彼此的时候面面相觑,以至于虞贺自我介绍时结结巴巴的。
“我...我叫虞贺,虞是...虞美人的虞,贺...是贺知章的...贺……”后面他忘词了,还是老师给他补上了:“小虞同学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学生,你们要多多关照他。”
“笑死了,他穿的衣服是名牌的,我还以为他多有钱呢?结果是个土包子,估计身上的那件衣服和裤子也是假货吧?哈哈哈哈哈。”
“就是啊....”
“土包子。”
几个男生在一起嘲笑虞贺的出身。
虞贺听到后就低下了头,他不知所措。
“得了,你们几个不许欺负新同学啊。”班主任听了之后也只是说了说他们,并没有制止他们,他叫虞贺坐在沧华宇前面,看似对虞贺很好,实际上他也不太喜欢虞贺,他也觉得虞贺很穷,土包子一个。
那几个男的还在说虞贺的坏话,他们也不怕虞贺听到,他们就是那么的坏,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坏种。
沧华宇渐渐地听的不耐烦了,他无声息地撤了离他比较近的那个坏种的凳子。
“哐!”那个坏种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屁股啊,哪个贱种做的缺德事儿啊?”那男的骂了一嘴。
“我做的啊,有什么意见吗?”沧华宇摩拳擦掌,现在的他心情非常不好,一拳打了过去,“我叫你骂,我叫你骂他!”他拉着那人的衣领往他脸上打了好几巴掌。
“快去办公室叫老师!”吃了会儿瓜的那些旁观者终于开始行动了。
虞贺立马去拉住沧华宇,让他不要打,结果沧华宇气头上直接甩开他,甩虞贺的时候打到了虞贺的脸,他才停了下来。
他立马去关心被误伤了的虞贺:“我....我...对不起......”
他像只大型犬一样,乖乖认错,他看起来像哭哭。
虞贺扶了一把腰说:“没事,不痛,还有你啊,不要用拳头解决事儿,有事情就找人进行和解。”
沧某被驯服地服服帖帖,后面老师来了把他们三个拉进了办公室。
“那看看你像样吗?还打人。”老师怒气冲天的,本来就一大堆事,结果又来一件事。
“他骂新来的同学。”沧华宇很不服气,明明人家有错在先,为什么到最后责任全退到他身上。
“人家就算骂了他,也不关你的事儿啊,而且也不能打人吧?”老师还在帮那个坏种说话。
“今天写好检讨给我,放学给我。”
“哦。”
“谢谢你维护我,不过下次不要用这次特别应激的方式了。”虞贺温声说道,他总是那么的温柔。
“知道了。”沧华宇偏过头,他脸红了,但是没人看到他脸红的样子。
“今天的检讨就我来帮你写吧,”虞贺不好意思道,“毕竟你是为了我而写的。”
后面虞贺就帮他写了检讨,他写的字非常好看,柔和又不失力道。
交检讨后某人认错态度也很好,老师就很快把人房回家了。
虞贺很唠叨,今天重复了的话又说了几遍:“不要那么冲动嘛,可以好好说的,不要动气打人。”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唠叨。”沧华宇听得耳朵生茧子了,耳朵里没啥东西他还是用手指掏了掏,似是要把没有的东西掏出来。
这俩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就好像弟弟跟着哥哥屁股后一样,好不温馨。
“姐,你看,”一个路人指了指他们,“像不像哥哥弟弟,啊啊啊,粉色头发的那个好帅啊,好痞,喜欢这种类型的。”
“哎呦,我不太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我还是喜欢跟在他后面的弟弟,看着好乖,喜欢这种可爱乖巧的。”
“姐,你就是想老牛吃嫩草。”
“我怎么就老了,还有你怎么把我比成老牛,看我不打死你。”
如果她们知道了这俩人,后者年龄比前者大的话,恐怕会震惊到。
不过虞贺这人乖张,看起来确实有点比沧华宇这个粉毛小,毕竟大多数人普遍认为年纪小的更听话,大的就比较难听话了。
“诶,你爸妈在哪呢?他们为什么不管你啊?”沧华宇挺好奇虞贺家庭具体的情况,上次第一次遇到他,他只说了简略的。
虞贺一听这话又低下了头,他咬着唇,好像家庭的情况说出来挺羞耻的。
沧华宇看他难以启齿像是要掉泪的样子,就慌忙招手说:“没,没事,就只是好奇地问问,不想说就不要说,千万不要哭啊。”
“其实也没什么丢人的,”虞贺整理好自己,他淡淡开口道,“我妈一生下我就和我爸他出外省了,我是爷爷奶奶养大的,一直以来我爸妈都没回来过,只是往家里寄点钱,一个月也才一千,每天都挺省的,读初中的时候呢我在学校吃饭都不会吃太多,村里有活干的时候就去帮帮忙,可以攒点钱。”
“前年,爷爷奶奶两个人慢慢地都走了,家里就我一个人,爸妈也没回来参加葬礼。”
葬礼上,众人都在哀悼。
“小虞啊,节哀顺变吧。”村长拍拍他的肩。
村里的那些孩子也过来安慰他:“虞哥哥,不要伤心啦,给你糖吃。”
小孩们一一将他们那柔嫩的小手摊开,各色的糖果都在手心。
虞贺抬眼看了看,拿了个彩色糖纸包裹的糖,他拆开包装将糖果放入口中,很甜,但是有点酸涩,可能是因为葬礼吧。
虞贺勉强地笑了笑:“谢谢,糖很甜。”
他温柔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小孩们看到他笑了,都变得开心了。
那些过来祭奠的人都在各自地议论着:
“小虞好可怜啊。”
“我听说好像他爸妈在生下他后自己跑去外面潇洒了。”
“唉,真是命苦啊......”
……
“村里的人都挺好的,我不在家里上课的时候就会帮忙照看家里,有的时候也会送点自己种的菜,即使他们和我一样经济状况不乐观。”虞贺和沧华宇没有回住所,在海边漫步着,他轻轻地笑了笑。
在夜晚的海边很舒适,凉凉的海风吹着静静地海面,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他们静静地对视着。
现在谁都没有开口,月光洒在沙滩上,照在平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一片银白。
“你真的没事吗?”沧华宇问。
“没事。”虞贺扬起笑脸,看着沧华宇笑。
沧华宇看着他,心里挺不舒服:他怎么可以那么平静,或许是从小就明白了这些吧?也或许是内心挺坚强吧?这样的他应该拥有更美好的未来,而不是这种遭人嫌弃,孤独的生活,我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生命。
“哈哈哈!”虞贺开心地在海边跑着。
“喂,跑慢点,小心沙子里有东西绊脚。〞沧华宇也陪着虞贺在海边跑着。
脚底的银白色浪花四溅,两个少年在海边奔跑,海水荡漾起一阵阵的涟漪,就像少年这时心底情愫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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