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未解迷

所谓“京都四害”。说的是京都城里有四个从小就开始惹事生非、作恶多端的贵公子。

吴太傅家的嫡长孙吴琮巍是重要成员;昭国公府世子盛凌丰在列;镇国将军府二公子赵赫,亦是四害之一。

至于四害之首,不是别人,正是臣相府的独子,岑晋怀!

其实起初他们四人都是这繁华京都城中的翩翩美少年,只是后来渐渐长大作的恶事多了,京都四帅的名头便逐渐被人改为京都四害。

这四人性格不同,但臭味相投。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后都有显赫的家世作为依靠。几乎可以说是在这城中除了皇宫以外,所到之处无人不敢跪迎。

想起这些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白元裳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她甚至在想……定是前世爱而不得,又英年早逝,所以岑晋怀这辈子便化作厉鬼来报复社会。

应该早些想起来这些事情的。所以她又骂了一遍浑浑噩噩三年的自己。

许是小狗的叫声太过哀惨,岑晋怀便嫌弃的往前递。见状,月彩赶紧去接。没想到对方突然撒手,吓得月彩迅速伸手,在小狗落地前险险抢到手中。

可他这个举动却惹得许多人哈哈大笑。

一股嫌弃由心而生。

“无论如何,多谢公子。”

白元裳忍着,好态度的道谢。只想这件事情快点过去。

但对方却纠着不放。岑晋怀的随从……从武力值来看应该是护卫的那个人说道:“姑娘的道谢显然不真诚!哪有人遮着脸说谢的?大伙说是不是?”

围观的并没有太多人呼应,毕竟认出了这位京都四害之首,多数人心里还是厌恶又恐惧的。

“请公子莫要在意。我家小……长姐今日身体不适,大夫说这几日都不宜晒太阳。对不起……不是,多谢公子,也谢谢这位公子……”

月彩硬着头皮移了半步挡在小姐面前,掀开了自己的围帽白纱,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可话吧,说着说着就心慌得结巴。最后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瞧瞧,还不都是让这四害给吓着了!

白元裳只得将月彩扯到身后来,自己迎上岑晋怀。偏偏,对方那双惹眼的标准的桃花眼,让她再次惋惜。

——柳元裳啊柳元裳,你若是知道你曾经深爱至非他不嫁的男人,变成了今日这副怀心肠,会不会气得掀开棺材板跳出来揍死他!

然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攥紧了双拳……

“无趣的紧!”

岑晋怀不屑的收回了目光,喊了一声令荣,便大步往前走。

许是突然起风,又或是他迈步太急带起的风,白元裳帽子的围纱被吹了起来。

擦身而过之际,岑晋怀的余光看到了半张脸……

他目光惊讶,立刻停下脚步!可他转身想确认时,白元裳已经抓紧围纱。下一刻,又拉住月彩,二人匆匆离开。有点逃离现场的意思。

“公子,怎么了?”令荣顺着主子的目光望去,惹了事的两位姑娘已经急急的拐进了巷子。迅速消失。

岑晋怀淡淡的应了句无事,迅速恢复他四害之首的面相。无视一切,背手而去。

刚躲进巷子的白元裳和月彩靠墙而站,发现四下无人才敢掀开围帽大口呼吸。

“老天保佑。保佑没有被认出!”

月彩:“小姐,您在说什么?哦,您放心,我们戴着围帽,他们认不出来的。”

白元裳放弃解释。两人歇过了这个口气,她突然想起刚才街上有几个人摔倒了。怪刚才为了躲开岑晋怀,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她掏出怀里的钱袋,所剩银钱已然不多。

“不管怎么样,有人受伤了。我们就不能一走了之。”

两人小心谨慎的从巷子探头望出来。没想到却看到岑晋怀的护卫令荣在喝骂其中一个摔倒的路人。

白元裳又是一阵气恼,“这岑晋怀,上辈子必是做了八百件好事。否则老天爷这辈子岂能容他这样横行霸道!”

月彩眼露恐惧,“那我们还去吗?”

当然是去不得了。可不能再与岑晋怀有任何接触。

二人等了一会儿,突然有一瘸腿男人拐进巷子,吓得她们一跳。可互相一看,就都认出来了。

可显然,瘸腿男人更害怕她们才对。都不肖问,他便主动说道:“姑娘,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不不不,我不找你们麻烦。我我我……我答应了岑公子他们,绝对不会找姑娘的麻烦。我走。我这就走。”

“站住!”

被白元裳叫住的男人一脸委屈的转过半个身,“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白元裳:“刚才他们对你们……”

“姑娘请放心。我们收了钱,就绝对不会再纠缠这件事。再说,这点擦伤两日内就能好。姑娘请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些穷苦人吧!”

白元裳有点懵,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可在权势面前……

“你刚才说他们给了你们钱……”

“都在这儿!”男人迅速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想都没想,就递给白元裳。

白元裳哪敢接,心中愧疚,也无法再面对。叹息一声,拉着月彩走了。

岑晋怀替她掏银子给受伤的人,这种事情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刚才还一幅“老子天下最贵”的丑态。怎么背个身就转性了?

“小姐,小鸡儿呢?”

还没想明白之际被月彩打断,白元裳一看双手,好嘛,刚才追月彩时似乎把鸡笼给扔了。

“赶紧回去,找小鸡儿!”可都是花了银子的呢……

两人没跑多远,便远远看到那白衣高大的男人,和他身边跟着的黑衣护卫。其中,黑衣护卫手里提着个鸡笼。

“我的小鸡儿哎!”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

——岑晋怀……要养,不,要虐……他偷我小鸡儿,我要上开封府告他去!

她怯怯的缩了缩脑袋,寻声望向月彩怀里呜呜哭泣的小土狗。

“你可比小鸡儿命好!没有落入虎口。”

因为受了惊吓,一路赶车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便回到村口时,白元裳交待月彩,今日在街上发生的事不可跟母亲和曾姨婆说起。

顺手捡走白元裳小鸡的岑晋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终于,他停在了宝丰酒楼的门口。

“公子,怎么不走了?吴公子他们还在等着呢!”

岑晋怀双手一背,偏头问道:“你可认得出刚才那两位姑娘是谁家的?”

令荣惊讶……公子什么时候看得上路边的杂草了?

“呃……没认出来!不过从穿着上来看,必不是大户人家。充其量小门小户。或者也有可能是农家女。对了公子,这玩意儿咱真要带回去养吗?让人瞧见的话公子您的脸往哪儿放呀?”

岑晋怀沉默半响,给了句“话多”!

“走。回去!喂鸡!”

令荣:“不是,吴公子他们……”

望着主子那潇洒的背,令荣笑了一下……接下来不会让我去查那俩姑娘的身份吧?

所想之事没有发生。令荣一路随着主子的快步回到府中。前脚踏进门,岑晋怀便嘱咐他要把小鸡养好了,死一只就扣他一年的月银。

令荣嘴角抽了抽……那要是五只都死了,我不得喝五年的西北风?

他立刻将鸡笼抱在怀里,当成了巨宝。交给管家去喂养。

岑晋怀站在被烧毁的向日轩门前,已然是另一副样子。没有嚣张的气焰,更没有心狠手辣的外相。

他只是在想,那日在大火中发生的事……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刚进去才一会儿,换了身衣服后想要去赴吴琮巍、盛凌丰,和赵赫三人的戏约。可还没出房间,大火突然就烧了起来,火源也不知道在哪儿。

他被大火逼到只得跳窗,可后面是一个池塘。他跳进水里便一下子昏过去,所幸池水只没过脚背,他在昏迷中逃过一劫。

可是,他在昏迷中想起了许多不属于过去二十三年里的事情。

梦中的岑晋怀,是雁金城上将军府的少将军。笑容明媚、一身正气、有志于胸。

他曾提枪上阵,万千军中取敌将首级。

他曾策马边疆,忠肝义胆,满腔热血,守护国门。

他也曾心中柔软,把爱情许给了一个叫柳元裳的女子。

只是,他和她并没有善终。最终,他留下了一个誓言

——若有来生,不更名,不换姓。地老天荒,生生不负!

一场大雨将他浇醒。醒来,他感觉自己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开始厌恶那么多年吊儿郎当、无恶不欢的自己。

这样一个恶名在外、人神共愤的人,如何配得上曾经那个耀眼又明艳的岑晋怀?

也正是这样一个经历,他突然间感受到了什么是爱。

可他,不想让旁人发现他的一切变化。他对家人解释那个脱口而出的柳元裳三个字,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后来,他将那些突然出现的记忆归功于有些荒诞,但却是唯一的解释——前世。

他想,沧海桑田,冥冥之中,定有缘份。

哈啾——

青龙村白西庄里,正在哄小狗吃饭的白元裳,突然感觉头顶一股阴风吹过,然后昂头重重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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