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也’？”韩志高疑惑地转头看江彻，江彻无奈地耸了耸肩。
别、管、我、了，江彻用口型提醒韩志高，然后用眼神指了指叶晓曼。
晚、点、找、你、算、账，韩志高同样用口型回复江彻，末了眼神扫到乖乖立在一旁的白灏。
白灏一直处在游离状态，他难以消化眼前看到的一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彻哥，这……”
“别管他们了，我们走远点，”江彻把白灏拎回来，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正视前方，“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他们不存在。”
“嗯！”“我们”这个词让白灏非常受用，江彻第一次主动跟他产生肢体接触也让他激动万分，以至于他可以忽略后背火辣辣的掌痕。
他俩并排往前走着，剩下的三人跟在他们后面聊得热火朝天。
“他们三个怎么认识的？”白灏看了一眼后面的人，回脸的时候目光如胶似漆，始终停留在江彻的脸上——白净、性感，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他半眯着眼偷偷描摹江彻面部的轮廓。
“看路。也不怕摔死。”江彻头也没回，“他们三个是初中同学。”
“哦，”白灏眨眨眼睛，“那你呢？你跟韩志高也是同学？”
“不是。”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江彻突然停下来，微笑着看向白灏：“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管闲事，知道得太多小心——”江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灏感觉脖子一凉，情不自禁摸了摸。
“我也就好奇一下，别激动，别激动……”白灏伸手想拉住江彻的衣角，江彻却一下子往前走去，让他抓了个空。白灏挠挠脑袋，再次屁颠屁颠地跟上。
“你今天好特别。”还没走两步，白灏又憋不住话了。虽然他知道江彻懒得理他，弄不好还会惹对方生气，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跟江彻说话。
今天江彻穿着一件牛仔外套，映照得他肤色很白，刚才为了“修理”韩志高，他把衣袖挽到了手肘，现在半截小臂暴露在空气中，可以看到白净的皮肤上写满结实的肌理。他的锁骨很深，优雅地延伸到衣领之下，腹部似有肌肉微微凸起，随着走路的动作若隐若现，白灏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你今天好帅。”白灏发自肺腑道。
“……”
“你是特意打扮成这样的吗？”
“……”
“你好适合这样的造型。”
“有完没完？”江彻终于忍不住了。
“表达赞美之情都不可以吗……”白灏委屈极了。
穿过一条蜿蜒的白色甬道，前方豁然开朗。这个展区跟其他展区不太一样，里面映照出的蔚蓝色光晕反射在洁白的墙壁上，幻化出层层叠叠的光波，让人联想到作文中的“铺垫”，即使还未进馆，仿佛已经置身海洋。展馆上方题着“创意雕塑馆”几个字。
“彻哥，这是这场展览的重头戏。你瞧，这光、这颜色，乍一看是不是有点像鲸落酒吧？”
江彻的表情一言难尽。
“你们酒吧还挺有品味的，难怪你会选择在那里工作。”白灏笑得一脸天真无邪，一看就是还没吃过生活的苦。
“江彻！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走！”两人正要踏进展区，许青青突然跑了过来，江彻闻声停住脚步。
“你们老同学叙旧叙得好好的，过来凑什么热闹？”江彻还没发话，白灏就先发制人。他目光不善地盯着跑过来的许青青，偷偷把江彻挡在了身后。
江彻一把推开白灏，对许青青道：“不用管他，我们走吧。”
白灏的表情一下子裂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凭什么她随随便便就可以跟着你！”
江彻一个刀眼飞过去，白灏瞬间噤声。
“嗯，我们走！”许青青对着白灏做了个鬼脸，大摇大摆地跟着江彻往前走。白灏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自此，白灏再也无心逛展。
他虎视眈眈地盯着许青青，想要找机会把她赶走，谁知许青青厚颜无耻地赖在江彻身边，连条缝都没给他留。
“江彻，你第一次来看展吗？怎么会跟韩志高走散了？”许青青没话找话，主要目的是如狼似虎地盯着江彻瞧。
“我不常看。”江彻神色如常，但是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没想到今天有神秘展品，吸引了这么多人来，我一下子没跟住。”
“韩志高那个笨蛋！真不会照顾人！”许青青义愤填膺道，一转脸又转化成甜美可爱的调子，“你最喜欢哪个展区呀？”
“这个就不错。”江彻看着四周蔚蓝色的光影，不假思索道。
“巧了，我也最喜欢这个！”许青青猛地一拍手，接过了话茬，“那我们可要多逛会儿。”
江彻笑了。
许青青以为江彻不相信她，连忙补充：“真的，我一直喜欢蓝色，喜欢海。大海又梦幻又温暖，海里说不定还有人鱼公主和宝石呢，多浪漫啊！你不觉得这里的灯光很像海底吗？”
“嗯，是很像。”江彻点点头，面部表情在光影流动中变得迷蒙不清，一如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海。他顿了顿：“可惜了，我不喜欢蓝色，也不喜欢海。”说着江彻把手放进了口袋，向着场馆正中的巨型雕塑走去。
“欸？”许青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班长最忠实的小跟班吗，为什么现在不去跟着她？”白灏见许青青一直黏着江彻问东问西，气得牙痒痒，见两人之间终于生出空隙，瞅准时机从两人中间穿过，挤得许青青一个趔趄。
“要你管！”许青青拔高了嗓门，怒目圆睁，“你是不是有病？我跟江彻聊天你瞎掺和什么劲？”
白灏瞪许青青一眼，眼中罕见的凌厉把许青青吓了一跳，噎得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白灏回头，见江彻已经走远了，赶紧抛下许青青跟了过去。
白灏赶到的时候，江彻正在对着巨大的蓝鲸雕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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