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急急忙忙跑到元帅大帐的时候,发现帐外已经聚集了连同自己婶娘在内的许多大将和偏将。诸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人人都是一脸焦急的神情。正当宗保准备分开人群进入大帐的时,三关副元帅岳胜走了出来。诸将一下子安静了,岳胜环顾了一下四周,高声对众将说:“大家不必惊慌,杨元帅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修养即日即可,大家各回各自的营帐,明日该操练兵马的继续操练兵马,就不要在此围在此处了。”说完这些后,岳胜见众将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口气一下子变的严厉了起来:“怎么,诸位将军想违背军令。我再多说一句,如有造谣生事,散布元帅谣言,动摇军心者,斩!。”正当岳胜准备转身进账,发现人群中的宗保,忙招手说道:“宗保,你跟我进来。”其他诸将和杨家众媳妇各回营帐不提。
宗保记挂着父亲的伤势,快步走进大帐,几步来到父亲的床前,看见太君,郡主,八王,八姐,九妹,兰英都在床前围着,母亲柴郡主更是愁容满面。
宗保看了看床上双目紧闭,咬着牙关,昏迷不醒的父亲,焦急的问到:“娘,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郡主抽泣的连话都说不出了,八姐把宗保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宗保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话说那时,姑嫂二人悄悄跟了六郎离开了宋营后,一路向北,走过大约一顿饭的功夫来到了一个小树林处,二人找了一个隐僻的地方躲了起来。只见六郎朝树林处喊道:“任贤侄,是你写了书信约我出来吗?”
这时只见树林里传来一阵哗哗声,几只睡觉的老鸹被惊醒后,拍着翅膀,呱呱的飞了出来。
借着满天星光,八姐和兰英看见从树林出走出一人。因为四周静悄悄的,所以六郎和此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姑嫂二人看的真真切切的。
此人出来后,仰着下巴,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对六郎说;“杨景,你可知道我是谁?”
六郎丝毫不在意此人的无礼,面带欣喜的说:‘难道这位小兄弟就是任贤弟的儿子任金童?“
“不错,我就是任金童,你曾经的结义兄弟的儿子。“
“金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 六郎又是激动万分,想上前拉住金童,不曾想金童将手中的金枪一摆,指着六郎恨恨地说道:“够了,我今天在这儿,就是来替父母报仇的。好你个杨景,假仁假义,骗我父亲替你上刑场,还霸占了我的母亲,逼的我母亲自尽。。。你。。。“金童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六郎愣住了,迟疑了一下说:“金童你在说什么?你父替死不假,可那绝不是杨景的本意。而且霸占你得母亲又从何说起,你母亲现在好好的在云南王府,王妃和令堂已经结拜为姐妹,你怎么说你母亲自尽了呢?再说任贤弟替死,我当时真的不知详情。那日他骗我喝下有蒙汗药的酒,等我醒来赶赴刑场时,令尊已经。。。“
“够了,”金童打断了六郎的话:“你别想花言巧语的骗我,这都是我师叔亲口对我说的,岂能有假,看在你和我父亲结拜的面子上,来年的今日,我会替你上坟的。“
说完后,金童拍了拍手,只见又从暗处出了几人。“上“,那些人听金童的一声吩咐,顿时,各自抽出自己兵器,围住了六郎。六郎虽说赤手空拳,但毕竟是从血阵中滚出的人,怎么会把这区区几人放在眼里。显然,这几人也是训练有素,他们齐整不乱,围定了六郎,缓缓逼近,真让人觉得难以有隙可乘。
忽然一人拿枪朝六郎当胸刺来,另一人手拿砍刀抡起来照着六郎背后便劈砸;六郎似乎脑后生着眼睛,前脚踢在此人的手腕处,踢飞了此人的砍刀后,左手架住枪顺势一送,那枪着了魔似的在半空无端拐了弯儿,正扫在南面持剑的另一个向六郎刺来的刺客面门上,顿时打得他满脸血花四溅!这时六郎已将飞起的钢刀接在手中,见金童举枪冲过来,竟似要一枪将自己刺穿,于是飞起一脚只踢枪杆,顿时将枪踢起老高,跟一步将钢刀扫过去,一招之下就用钢刀压着了金童的脖子说:“金童,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金童被六郎制服后,眼见自己带来的几个高手瞬间就死的死,伤的伤,眼睛一闭说:“算我学艺不精,今天报不了父母的愁,你杀了我吧,你不杀我,有朝一日,我还是会杀你的。”
六郎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刀说道:“我怎么会杀你呢?我不杀你,你走吧。你如果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去云南,找到云南王府一问便知。”
金童哼了一声,瞪着六郎,眼中闪着精光,一字一顿的说:“云南王是你亲大舅子,我去了云南还有命么?也罢!我今生报不了父母的仇,纵然你不杀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说着,捡起地上的剑朝脖子抹去,六郎大惊,忙伸手阻止。没有想到,金童自杀是假,正当六郎全无一点防备之时,金童脸色一变,从袖中飞出一直金镖,墨线一般无声无息地射了出去,正中六郎前胸。
金童一看一招得手,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准备再下杀手。这时,一颗石子打了过来,不偏不倚正中他的手腕处。弹石子的人力道不小,金童只觉的手腕处又痛又麻,匕首当啷一声落地,手臂也竟举不起来了。“是谁,竟又如此神力?”还未等他明白过来,一把冰凉的宝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声音恨恨的说:“好个歹毒的小人。八妹,你先看看元帅的伤势。”
八姐扑到六郎身边,半扶着六郎,只见六郎的脸色苍白得象一张白纸,豆大的冷汗挂满了额头,于是小心的摘下暗器后,挤了一下伤口,发现血色发黑,当下明白镖上喂有毒药,顿时急切地对兰英说;“六嫂,镖上有毒,叫这个小子交出解药。”
兰英把刀口向下压了压,厉声说到:“快,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金童面无惧色,白了兰英一眼,冷笑一声说到:“要杀就杀,解药,哼!没有。”
兰英回头一看,发现六郎药性发作的更厉害了,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妨,一手擒住金童,一手在他怀中搜了一遍,果然,除了一些无用的小零碎外,并无解药。
金童看见兰英和八姐失望的神情后,得意地笑了笑: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还不相信。告诉你,解药在我伯父那里,本少爷这次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兰英咬着牙说:“既然你没有打算活着回去,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别。。。,”此时六郎痛的已经快说不出话了,看见兰英杀心已起,费力的抬起头说:“别,别杀他。。。放了他。。。”这句话用尽了六郎最后一点力气,六郎再也支撑不了,眼一黑,昏了过去。
“六哥!六哥!”一直扶住六郎的八姐急切的对兰英说:“六嫂,你看六哥,他。。。”
兰英也顾不得金童了,快步走到六郎身边,先试了试六郎的鼻息和脉搏,冷静地说:“八妹,元帅是昏过去了,你先别哭,我们先把元帅扶回去。” 说完,兰英狠狠地瞪了金童一眼,说道:“小杂种,今天我先放了你,下一次如果再让我遇到你。。。”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兰英二手分别握住剑,用力一掰,钢金打造的一把剑居然活生生的掰断了,“让你如同此剑!”说完之后,兰英把断剑掷在地上,和八姐一起连背带扶的,架着六郎,留下金童在原处瞠目结舌。
八姐和宗保的说话间,随军太医已经被孟焦二将请入帐中。这位太医不足五十岁,长条脸儿,五绺长须在胸前飘拂,进了大帐后也顾不上给八王磕头,给郡主和太君行礼,径直的来到六郎床前,握住六郎的手腕把了把脉后,老僧入定一般想了想,摇头说道:“元帅的镖伤并不重,主要是镖上所喂之毒,如果不能拿到解药,只怕。。。“
“只怕什么?“郡主扶住桌角,颤颤的问道。
太医摇着头叹气道:“只怕神仙也救不了元帅。”
一时,偌大的营帐里众人无语,郡主更似泥胎塑像一般,整个人惊得凝然不动。
忽然,八姐想起了什么,忙说到:“听那个小王八蛋说,解药在他的师叔处。”
“师叔?”郡主回过神,喃喃说道:“记得在云南的时候,曾听任堂惠提过,他有一个大哥,早年出家,云游在外,叫什么,叫什么任道安的,任道长有一个师弟叫严容,莫非是他。“
“那就是了,”孟良一拍大腿,“据我所知,萧太后的国师就叫严容,一定就是那个老妖道搞的鬼,我会辽欲,让我去辽帮,为元帅盗回解药。”
兰英起初听到太医所说六郎中毒之烈,不由恨恨地咬了咬下唇,心中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一剑刺穿了那个“小王八蛋”;后又听孟良说起盗药,想了想,走到太医跟前,说到:“太医,就算我们前去辽帮,为元帅盗药,恐怕也不是三五个时辰能回来的,不知道元帅他,他能不能撑到。。。”
听完兰英的话,太医抚着胡须沉思了一下,然后快走几步来到桌前,打开药匣,拿出笔墨纸砚,低着头,在纸上沙沙沙的写了些什么,写完以后,吹了吹纸上的墨,递给兰英说:“照这个方子抓药,能护住元帅的心脉,但是只能护住五天,五天之后,再没有解药的话。。。”
“五天,五天之内,我一定拿到解药,不然的话,我孟良提头来见!”孟良瞪大了眼,攥紧了拳头,掷地有声的说。
“我也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我和孟良一起去。”焦赞也随声附和。
八王素来对这个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的暴脾气焦赞没有好感,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道:“这就不是去打群架,你跟着去干什么?”
“我去,”站在一边一直没有作声的九妹忽然开了口。“我也会说辽国话,让我和孟将军分头行事,这样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让我去吧,八王,太君,两位嫂嫂,岳大哥”孟良缓和了语气,恳求道,“我愿意立下军令状,五天之内若是没有解药。。。”
“好,五天,我只给你五天,” 良久不语地岳胜猛然打断了孟良的话,厉声说到:“军中无戏言,五天之内如果没有解药,我也不要你的头,你永远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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