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消失了,同陈念慈一样,去了镜子外面的世界。
复制体:“好吧,看来就剩我们了,怎么打,给个准信?”
云泱简直不想承认对面这浑不吝的复制体复制的是自己。
复制体:“不想承认也没办法,我确实是最真实的你,所以你也就该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即使对手是自己,我也会拼尽全力。”
“哪怕为此付出的是性命。”
云泱纳闷道:“你的胜负欲这么强吗,我感觉自己的胜负欲没到豁出性命必须得赢的地步,你让我有点怀疑自己了。”
“比起赢,活着更好吧。”
复制体:“因为我们是敌人。”
“你的假想是建立在朋友的基础上,或者陌生人。”
“可我们是只能活一方的敌人,在开打前,就已经押上了各自的性命。”
云泱:“那我们能做朋友吗,就现在。”
没人规定不能自己和自己做朋友。
复制体:“……”
“不行。”
“我们得打架。”
云泱:“打架伤身体。”
复制体:“伤的就是身体,不伤让你进来干嘛,想无伤通关,没门,哦,忘了告诉你,这个镜子世界只是个无关大雅的小游戏,等会你出去还是在神罚里。”
云泱扶额:“别讲了,开打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和自己对话真是有种想打死自己的冲动。
她平时说话这么讨人嫌的吗?
复制体哼哼两声:“来啊,让你看看自己的实力有多强!”
她拐着弯地夸了一下自己。
云泱:“……那就打。”
她们两人动作同步,皆从腰侧抽出破刀,缓缓举过头顶,露出泛着银光的刀刃。
第一招。
斩!
不破不立,斩之殆尽。
用这一招定胜负。
她们从对方的眼中得到了这样的信息,不由得弯了弯唇。
不愧是我。
镜子世界之外,神罚之内。
陈念慈出现在空中的时候,底下是黑压压的恶鬼,皆张大嘴,流着口水,垂涎欲滴地望着她。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冷笑出声。
作为一个弓修,她擅长的是远攻,是与敌人拉开距离,精准地刺杀敌人,而不是落在这群恶鬼当中,徒手近距离搏斗。
如此局面,她是绝对的劣势。
但是,她还有队友。
嘹亮的龙吟声传遍整个神罚,穿透力极强,巨大的银龙凭空出现在上空,它扇动着翅膀,掀起一阵狂风,将恶鬼们团团卷了起来。
它的双脚落在地面,龙爪毫不留情地将恶鬼捏碎,清理出一片空地。
恶鬼们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猛地闭上了嘴,齐齐后退了两步,它们不敢前进。
陈念慈平稳降落,她拍了一下龙的尾巴,露出点点笑意,夸赞道:“好样的,苍银,云泱没有白养你!”
龙扬起头,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恶鬼们喷出幽蓝色的火焰,火焰所过之处,皆化为灰烬。
龙甩着巨大的尾巴,将恶鬼们通通横扫而开,像扫垃圾一般,聚成一堆,再用火焰灼烧,渣都不剩。
这就是龙真正的实力。
云泱出来的时候,陈念慈已经将其他人都找到了。
涂婳鼻子灵,寻着龙的味道,同楚不言自己找了过来。
至于赵寻澜。
陈念慈发现他的时候,赵寻澜飘在一处平静无波的湖面上,两眼无神,死气沉沉。
她以为他是被幻境重创了心灵。
结果一问才知道,这家伙确实是被幻境重创了心灵,幻境重现了他上学堂的生活,无聊又聒噪的日子。
赵寻澜最黑暗的一段记忆,他是那种坐不住板凳的人,被家里人称为多动小孩,因此,上学堂对他来说可以称之为是酷刑。
这样的酷刑,他又经历了一遍。
岂止一个惨字得了。
涂婳对于她的幻境内容闭口不言,陈念慈看出来她有些不开心,没有多问,至于楚不言,这人一上来就逮着她问梅花是什么。
很像是疯了。
陈念慈没理他。
赵寻澜见到苍银,立马瞪大了眼睛,灵魂一下子就回来了,围着银龙不停地惊叹,左摸摸右点点,动作浮夸。
苍银却很受用,昂着头,任由楚不言打量它,现在它经是一头威猛的龙了!
它恨不得请个人来给自己画张像,记录下自己雄壮威猛的样子。
陈念慈瞅它那样,不由得扶额,这龙经不起夸,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
恶鬼们分散在大地的各个地方,时不时地冒出来骚扰一下他们。
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去,露出炽热的太阳,灼烤着大地,晒得几人汗流浃背,直呼水源何在。
这诺大的地方,无边无际,水源倒是有,只是没人敢喝,乌漆嘛黑的水,一看就很不妙的样子。
涂婳嗅出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角,楚不言低头瞥了她一眼,半蹲下来,将她抱起来。
刚才在神罚中,俩人建立了合作关系,至于是什么样的合作,他们闭口不言。
四人当中,楚不言关于神罚的理论课是上得最扎实的,关于核心基石的形状和分类,他有仔细研究过。
涂婳告诉他:“天上的太阳,味道不太对劲。”
阳光不该是这个味道。
她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萌发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地方除了太阳和大地,还有储存着不明液体的水洼地,再没有其他东西。
莫非这核心基石就是太阳?
陈念慈摇头,说:“不对,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太阳并没有出现。”
众所周知,核心基石会一直存在于神罚的某个角落,是它维持着神罚的运行。
赵寻澜:“也许是被云遮住了,这完全有可能,我们可以试试……”
楚不言望着他:“试什么,射日吗?”
这话让他们都看向在场唯一的弓修,陈念慈黑了脸,反驳道:“我没有厉害到能将天上的太阳射下来。”
镜子世界里。
云泱捂着腹部,那里挨了一刀,复制体捂着腰,那里也挨了一刀。
“怎么样,还打吗?”
她们已经打了很久了,分不出胜负,同自己打,又怎么能看出个高低来呢。
复制体嗤笑:“打,为什么不打,你不是想出去吗,打败我,放你出去。”
这是没有意义的。
她们的思想同步,武力相等,什么都是一样的,云泱面对复制体,就像是在看镜子中的自己。
云泱无奈地想,恐怕得打到天荒地老,如果是在外面,她还挺乐意奉陪的,可这是神罚里面。
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虽然大胆,但值得一试。
又是一个回合。
两人分开,复制体跪倒在地,不可置信地望着云泱,她正拿着刀往自己的心口捅。
复制体惊恐:“你想干嘛?”
云泱:“很难看懂吗,我正准备自杀。”
复制体冷静:“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觉得这是个幻境?”
“难道不是吗?”
云泱反问。
复制体哈哈大笑:“当然不是,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杀掉自己,是能杀死我,可那无异于同归于尽,你也会死。”
“好吧。”
云泱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慢慢将沾了她心尖血的破刀抽出来,插得不深,仅仅是取了心尖血的程度。
那血顺着刀刃划下,留下被灼烧过的痕迹。
她的血无比滚烫,复制体的血却是冷的。
因为她是真正的人,复制体不是。
云泱的眉头散开,勾了勾唇角,道:“我知道了,我拥有的,你都有,那她呢?”
“她是谁?”
“你知道的。”
复制体:“我不想知道。”
云泱低声喊道:“木木,也该出来了吧,我都快死了。”
破刀颤动了一下,一道人影从里面钻出来。
李水木抱着双臂,问:“嘿,姑奶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在这里面躲着的?”
“幻境破的时候。”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李水木没有留在幻境里面。
破刀有几分重量,没人比云泱更加了解。
云泱观察着李水木,她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语气语调都如同平日里一样,说话的频率也适中,好奇时弯小指头的习惯还是没改。
“欢迎回来。”
李水木哼了一声:“我本来想留在里面待一会儿的,可我实在看不得某某的眼泪,真像个小孩,家长离开一会儿就开始丧不拉几了。”
而且。
她咬牙切齿道:“谁告诉你破刀是这个用法的,你真是个疯子,用它捅自己,你觉得自己下手很有轻重吗?”
小疯子。
李水木忍不住想。
她现在都有些后怕地摸了摸心口,这里是否也有一道伤痕,分明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很多时候,李水木都在想,到底是怎样将云泱养成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别人都在躲刀子,她倒好,直接拿刀子扎自己。
生怕自己死不了。
“你能耐得很啊,姑奶奶。”
云泱有点不敢直视李水木的眼睛,心虚地摸了摸头。
复制体:“能别忽视我吗?”
她有点生气了。
李水木这次仔细地打量她,惊奇道:“哇,真的一模一样欸,这个镜子能复制出我来吗?
复制体看着眼前这个黑色的状若影子的物体,感觉到一丝亲切,脱口而出:“你想的话可以试试。”
李水木环顾四周,有些跃跃欲试。
云泱伸手拦住了她,神色无奈道:“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我们得赶紧出去。”
复制体:“作弊哈,二打一就过分了。”
李水木:“我也要上吗?”
“规则可没说不能请外援啊,况且,这可是一个机会,让你同破刀的原主人较量较量。
复制体:“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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