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警局四楼的会议室，刑侦队正在为卢义的案子开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于杨提出将此案与李慧萍的案件合并为连环凶杀案。
“首先，卢义的案子基本可以排除随机作案的可能，”于杨说，“欣欣夜市的人很多，受害者身高将近一米八，随机作案的话，凶犯为什么不挑选更瘦小的，或者反抗能力更弱的女性呢，而且死者穿着也很随意，也不可能是见财起意。”
“那会不会是死者认识的人呢？”李常富问。
“很有可能，”于杨同意他的推论，“我让信息科查了卢义的账务状况，没有外债，他成天打游戏，也没有女朋友，所以跟李慧萍一样，仇杀的可能性很大。”
刑侦队长赵周明翻着法医的报告，说：“这上面说，卢义身上的刀伤跟李慧萍身上的伤口一致，怀疑是同一件凶器所为。”
“那就是了啊！”赵小冬一拍桌子，茶杯盖子都差点被他震下来。
赵周明严肃地眼神看了他一眼，示意安静。
赵小冬立刻缩了缩脖子，摆手道歉：“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大家被他的怂包逗笑了。
“可是这两人有什么关联呢，”李常富继续分析，“总不会是报复社会随意挑选的。”
“当然不是，关联大着呢，”于杨回答，“我们等一下马伶俐，她马上就来。”
不多时，马伶俐拿着一堆资料和硬盘匆匆来到了会议室，她把硬盘插入电脑，墙上的幻灯片里出现了一张七八岁男孩的照片。
“你们猜这是谁？”
刑警们摇头，马伶俐笑了笑，正准备再卖关子，炫耀一下自己查到的爆炸性线索，于杨咳了两声提醒她，刑侦会议的要求之一：直接说线索和调查结果，节约破案时间，不能靠猜或者打哑谜。
马伶俐吐了吐舌头：“这是李慧萍和陆有民的儿子，陆义。”
“陆义，卢义……”赵小冬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们的儿子不是死了吗？”李常富问，“这两人十几年前对外说自己的儿子落水，还开了死亡证明，销了户。”
“但是实际上陆义只是换了个身份，一家三口从文溪镇搬来了C城。”于杨说。
“但是来C城后李慧萍他们并没有跟陆义住在一起，他们收养了四个子女，而当时未满十八岁的儿子却单独居住在外，”赵小冬看了看大家，“你们觉得这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李常富说，“这个家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伶俐，文溪镇警方那边怎么说？”赵周明问。
“他们说陆义当时是在水库游野泳时不幸身亡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现场有目击者，李慧萍陆有民也没有要求水库那边赔偿。”
于杨盯着面前那一堆打印出来的案件材料，深深皱起了眉。第一次见到受害者卢义时，他就隐隐觉得很像一个人，直到有人提到他跟陆有民认识，他马上让马伶俐去查两者的DNA对比，才发现了两个死者之间的关联，如果说之前的调查一直是盲人摸象的话，这次这个重大的发现可以说明他们现在正在朝着一个正确的方向前进，只是，这个案件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很多，他也没有把握前方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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