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那钟鼎钟帛还在享受呢,她这边人就已经不见了,可见为了做偷摸事听觉已经训练得跟钟鼎钟帛一样了。

温远阳在开门前就察觉到家里有动静,等开门的时候,却只见两只狗子正休闲的趴在门口,那姿势主打一个随意舒适,而客厅并无其他人。

他撂下钥匙,边往里走边往梅至门口看,他现在通过门关得严实程度判断人到没到家,门如果敞着,那说明人还没回来,门如果关得紧紧的跟防贼一样,那这小妞绝对已经到家了,且故意把自己紧紧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就是不出来。

温远阳到家后走去吧台给自己倒杯了水,喝水的间隙他随意瞥了瞥钟鼎钟帛,又随意瞥了瞥梅至房门,最后眼睛垂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杯水喝完之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端着水杯走进房间。

他将门轻轻带上,声音很小,但梅至狗耳朵,还是听到了。

静默了好几分钟之后外面还是毫无动静,梅至悄无声息的出来了,出来后直奔厨房,准备去找点吃的,她饿了。

以前夏天晚上她随随便便吃个沙拉就打发了,现在不行,现在天冷了,她想喝点热乎乎的。

打开冰箱,倒腾了两下,根据自己的厨艺,她翻出了蘑菇和土豆,准备做了蘑菇土豆浓汤。

这个简单,她最会做了,还省时省力,秋冬喝正好。

她之前还说钟鼎钟帛是被食物支配着的小东西,到了她自己,俨然也是沉浸其中浑然忘我,和钟鼎钟帛比起来,显然不遑多让。

她在厨房动静越来越大,大到切个土豆砰砰砰的,偏偏此刻她对食物的渴望大于了一切,于是她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依旧只是哼哧哼哧的切土豆,切到温远阳默默站在她身后都不知道。

温远阳站在那也不说话,只居高临下的看她在干嘛,怎么就跟打仗一样的了。

看了几秒,他明白了,怪不得那么大动静呢,这一块土豆,她妄想凭借自己的刀工切得细细碎碎的,偏偏那土豆还打滑,那刀使在她手里也跟不顺手一样,翻来覆去的换姿势想切好,结果那每一下看得人都触目惊心的。

温远阳老早就知道,他老婆是会做饭,做得也还可以,就是这个过程,每次都有点过于曲折坎坷了。

他一言不发的从梅至手里抽出刀子。

梅至虎口骤然一松,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就见温远阳站在她身后,正从容淡定的看着她。

“你干嘛?”

梅至心一惊,且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她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人。

温远阳也不回答,他只拿着刀站在了她的位置,直接上手开始继续切。

他刀工明显比她熟练多了,刀具也使用的得心应手,在梅至手里重重的一把刀,到了他手里跟把塑料一样,轻拿轻放的。

温远阳飞速给她切好一盘,接着回头问她:“想要吃什么?”

梅至愣了下,她舔舔嘴唇说:“我自己做。”

“我现在还没有跟你分家的打算,我自己还要做吃的,为了节省时间,你最好快点告诉我。”温远阳瞅着她。

梅至听他这话悄摸横他一眼,随即指指旁边的蘑菇,温远阳看了一眼,明白了。

他将蘑菇清洗干净然后手脚利落的切好放旁边,然后小火开始翻炒土豆丁,随后加入萝卜一起翻炒,然后再舀出一部分放在搅碎机里面打得细细的,最后全部倒回锅里,加入黄油、盐和胡椒,最后盖上锅盖小火继续煮。

他动作一气呵成,梅至切个土豆丁的时间,他已经把一系列流程都做完了。

做完等待的时间里,他一直抱臂看着梅至,看得人心里发虚。

梅至站在那明明是干活的,只不过活儿被他抢了,于是她只能站在那看着,无事可做,像偷懒一样。

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不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怪尴尬的,不过梅至犟驴脾气,不打算主动开口。

这尴尬的氛围蔓延了大概五分钟,等锅里咕嘟咕嘟得差不多了,温远阳最后在关火前放一小搓茴香增味,然后将汤替她盛出来。

“慢点喝,现在烫。”他替她端到餐桌上,随后才去厨房忙自己的晚饭,他晚上精简点,就给自己煎了点三文鱼。

梅至正好不爱吃鱼。

温远阳似乎和她有心理感应似的,出来第一时间给她一盘子煎好的鱼肉,梅至看了,脑门直皱。

“吃吧,我不像你,只顾着自己,我会分享。”温远阳坐下说道。

“我不爱吃鱼。”梅至推开。

“而且这汤你明明做的是二人份的。”梅至补充。

“嗯。”温远阳喝着汤应道,“作为回报,你吃我的吧。”

“我不吃鱼。”梅至坚持,正好温远阳这时候抬头,两人一对视,都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转到客厅去了,一时间两人各自心怀鬼胎。

“别指望它俩能分担你的鱼。”温远阳率先戳破梅至心中所想。

“关你什么事。”梅至被戳破心思恼羞成怒,转脸将鱼肉塞进嘴里,似乎为了证明温远阳说得是错的。

鱼肉只被他两边稍微煎一煎,内里还是原始模样,肉质细嫩丝滑,是好吃的,就是梅至不爱吃,但她赌气一筷子一筷子噎得严实,两三块肉没费劲就干完了。

温远阳瞥一眼问她还要吗?梅至不客气的还他个白眼。

一顿饭还算顺利吃完,晚饭后,大家开始了各做各事。温远阳常驻客厅打扫卫生,梅至偶尔出来倒杯水喝,在她几回进出之后再一次钻出房间之后,温远阳对着她发话了:“你看看沙发上的衣服,是你的吗?”

梅至听闻过去瞅了一眼,她点头:“是的,都是干净衣服,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再说了不是她的是谁的呀?这都女人衣服,难不成是他自己的。

梅至拿着杯子暗自腹诽,不过看他干得热火朝天的,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主动过去收拾衣服。

她在这边叠,温远阳在那边拖,动不动就让她抬脚,要不就是让一让,梅至干个活左转右转的,最后实在不乐意,一把抢过温远阳手里的拖把道:“我来拖,你来叠衣服。”

温远阳喘口气看着她,说:“好啊。”

于是梅至拿着拖把哼哧哼哧的拖地,温远阳闲庭信步的叠她的衣服,拿在手里看着那一件两件的,他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去的。

等双方都结束了,温远阳拉着她手腕子说道:“剩下的活也要平分。”

“什么活?”梅至微微冒了点汗,可还是在赌气似的中气十足的问。

她今晚给他把活儿都干完了,看他怎么说。

“钟鼎钟帛的玩具很多,要一件一件收拾。”

温远阳说完给她一个篓子,接着扣着她手腕,抓着她一步一步的捡分散在家里四周围的钟鼎钟帛的玩具,他蹲一下梅至就要蹲一下,他捡完了就往梅至的篓子里一丢,梅至就那样抱着篓子跟他小跟班一样大半夜的满家里乱晃。

晃到最后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梅至喘着粗气,硬是没撒手,继续跟着他。

不蒸馒头争口气。这是梅至今晚的人生宣言。

这俩狗看着不怎么样,居然有这么多玩具,堪跟她小时候的玩具数量媲美了,没看出来温远阳居然这么宠这两只,这明明就是两只傻狗啊。

还有,买这么多,给它们随意乱扔,都快要累死她了。

最后跟着温远阳逛了一大圈,走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他最终才肯罢休,从梅至手里接过了篓子,对着她说道:“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收拾,你去洗澡吧。”

听了这话,梅至瞥了一眼塞得满满当当的篓子,里面有几样玩具,她看着还蛮眼熟的,不过她没在意,只呼哧呼哧的转身进浴室了。

本以为洗完澡大家都已经相安无事风平浪静了,没想到在最后临睡关头,梅至又在阳台碰上温远阳,彼时她正好洗完了衣服准备去晾,而温远阳正好去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那晾衣架温远阳就降了那么一点点,对他来说正好,可是对梅至来说,简直够不着啊,眼见着这人也不打算为了她将晾衣架降下来点,她只好拿着衣服,准备等这人走了再将衣架摇下来点。

可温远阳还就不走了,拿个衣服拿了半天,梅至手上举着要酸死了,他还不走,就等梅至快要发急的时候,他从梅至手上取过衣服,一件一件给她挂上,等都挂完了,才一声不吭的回房间了。

梅至两手空空,看着这人背影,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最终也一声不吭的回房间了。

这段时间两人就这么别扭的相处着,说话不好好说,做事不好好做,但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人生活轨迹又几乎重叠,无论是起床洗漱吃早饭还是晚间洗澡晒衣服,总会不可避免的碰到一起,每当这个时候,两个就跟打仗一样,但是是无言的打仗,具体表现在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来的扭捏诡异,似乎双方还真就乐此不疲,硬生生受着。

真就活生生两头倔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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