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雪窝屯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羊幸福站在兽医站门口,望着远处山林的方向出神。昨夜一场春雨,让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湿润的空气中。
"幸福!"王婶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快...快去看看!"
羊幸福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了?"
"老张头在林子里发现只受伤的梅花鹿!"
羊幸福抓起药箱就往外跑。跑到村口时,看见林夏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拿着急救包。
"我跟你一起去。"她说。
两人沿着泥泞的山路快步前行。春雨过后的山路格外湿滑,林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羊幸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小心。"
林夏的手冰凉,羊幸福下意识握紧了些。她的脸微微发红,却没有抽回手。
老张头等在山腰处,"就在前面!"
穿过一片灌木丛,他们看见了那只梅花鹿。它蜷缩在一棵老松树下,后腿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听到动静,它警惕地抬起头,湿润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别怕,"林夏轻声说,"我们是来帮你的。"
羊幸福慢慢靠近,仔细观察伤口,"是捕兽夹伤的,至少两天了。"
他打开药箱,取出消毒工具。林夏在一旁安抚梅花鹿,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神奇的是,梅花鹿竟然渐渐平静下来。
"帮我按住它。"羊幸福说。
清理伤口的过程很艰难。梅花鹿虽然温顺,但疼痛还是让它不断挣扎。林夏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始终没有松手。
"好了。"羊幸福终于包扎完伤口,"得带它回兽医站。"
林夏脱下外套,轻轻盖在梅花鹿身上。羊幸福抱起梅花鹿,发现它比想象中要轻得多。
回村的路上,林夏一直跟在羊幸福身边,时不时查看梅花鹿的情况。她的发梢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羊幸福突然发现,她的侧脸在晨光中格外柔和。
兽医站里,羊幸福为梅花鹿注射了抗生素。林夏守在旁边,轻轻抚摸梅花鹿的额头。
"它真漂亮。"她轻声说。
羊幸福点点头,"这是只成年雌鹿,看样子刚生过小鹿。"
林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它的孩子..."
"应该在附近,"羊幸福说,"等它伤好了,我们送它回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照顾梅花鹿成了两人最重要的工作。林夏每天早早来到兽医站,为梅花鹿准备新鲜的草料。羊幸福则负责换药和检查伤口。
一天傍晚,林夏正在给梅花鹿喂食,突然说:"幸福,你看!"
羊幸福凑过去,看见梅花鹿的伤口已经结痂,新生的毛发开始生长。
"恢复得不错。"他满意地说。
林夏却皱起眉头,"可是它最近都不怎么吃东西。"
羊幸福仔细观察,"可能是想孩子了。"
"那我们..."
"再观察两天,"羊幸福说,"如果情况不好,就提前送它回去。"
夜深人静,羊幸福独自守在兽医站。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梅花鹿安静地卧在角落里。他突然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幸福啊,动物和人一样,都有感情。"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羊幸福抬头,看见林夏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保温桶。
"我熬了点粥,"她说,"你晚上都没吃饭吧?"
羊幸福这才觉得饿了。粥是青菜瘦肉粥,还冒着热气。他喝了一口,惊讶地发现味道很好。
"你还会做饭?"
林夏笑了,"在农科院实习时学的。那时候经常加班,就自己学着做点简单的。"
两人坐在月光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梅花鹿在角落里轻轻打着呼噜,气氛温馨而宁静。
突然,梅花鹿站了起来,焦躁地来回走动。
"怎么了?"林夏紧张地问。
羊幸福仔细观察,"它想出去。"
"可是伤口..."
"已经结痂了,"羊幸福说,"也许它听到了什么。"
两人带着梅花鹿来到村口。月光下,远处的山林显得格外神秘。突然,一声稚嫩的鹿鸣传来。
梅花鹿立刻竖起耳朵,发出回应。
"是它的孩子!"林夏激动地说。
羊幸福解开梅花鹿的束缚。它犹豫了一下,用头轻轻蹭了蹭两人的手,然后转身跑向山林。
林夏的眼眶湿润了,"真舍不得..."
"这是最好的结果,"羊幸福说,"它们母子团聚了。"
回村的路上,林夏一直沉默。羊幸福注意到她的情绪,轻声问:"怎么了?"
"我在想,"林夏说,"我们能不能为野生动物做点什么?"
羊幸福停下脚步,"你的意思是..."
"建个野生动物救助站,"林夏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我们照顾梅花鹿那样,帮助更多受伤的野生动物。"
羊幸福想了想,"这需要不少资金..."
"我可以申请专项资金,"林夏说,"而且,这也能成为我们村的特色。"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几声鹿鸣,像是在回应他们的对话。
回到兽医站,羊幸福突然说:"林夏,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明白,"羊幸福望着远处的山林,"科学不仅是技术,更是对生命的尊重。"
林夏笑了,"这也是你教给我的。"
夜深了,兽医站的灯还亮着。两人坐在桌前,开始规划野生动物救助站的方案。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映出他们专注的身影。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混着断断续续的鹿鸣。雪窝屯的夜,从未如此宁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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