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走了以后，聂卿寒捧着脸兴奋了两天才消停下来，考虑到自己要步入成为一代大能的路途那首当其冲的就是补足亏损的气血，打铁还需自身硬嘛。况且师父既然已经看出自己伤势那就不能出去瞎晃，现在自己也算是个小有家财的人，一不小心被杀人越货者盯上，那只有等待宰割的结局。
吃饱喝足盘腿坐在榻上，运转体内灵力行走周身大穴，沿着腧穴渗入全身经络，沟通内外，直到每一条经脉都被淡蓝色灵气充斥，聂卿寒打开一瓶百灵丹，取出两枚丹药一枚吞入腹中一枚含于舌下，将百灵丹中温和的滋补之气慢慢与经脉中的水灵气融合，剔除少许丹毒浮于体表，再将融合后的灵气引导至心脏处的创口上缓缓修复。
两枚丹药完全吸收后，聂卿寒已是大汗淋漓，体表的丹毒也结了一层黑色的污垢，唤小二抬了热水进来又给了些许灵石出去置办两套衣物。沐浴过后，小二也已将新买的衣物放到了房中，一身淡蓝，一身青色，都是自己喜欢的，还不错，换好衣物用过膳食已是月上中天。
搬了凳子出来坐到院中藤架下，已经秋天了，山谷中此起彼伏的蝉鸣消失殆尽，偶尔会有两只蛐蛐儿轻声细语，不过夹杂在院外不远处街道上夜市的热闹声里几不可闻。
抬头看着天空中忽明忽灭的星光，聂卿寒有些怔然。不知杜宸现在是否已经醒来，是否回到了他原本所在的世界继续做呼风唤雨的妖尊，一年半了，每天二人都是朝夕相处，习惯了每日给不论是兽形的他还是团子的他张罗吃食，这突然不在身边还是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少些什么。再不济，杜宸昏迷那一个月自己也能絮叨的说些话，有些盼头，可是现在那个自己心中的朋友已经不在了。以前想着修炼是为了帮他早日恢复修为，现在两人分道扬镳，自己修炼是为了什么呢？有些茫然。
第一世有好的资质却昏昏度日白白浪费，主要原因还不是在于自己对这个世界所怀的信念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得过且过。从未想过为何修行，如何修行，修行为何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没有道心。没有道心的修行之人就如行尸走肉一般随波逐流，大家做什么他做什么，别人的道不是自身之道，那己身之道又是什么？自己的道心又是什么？
聂卿寒更加迷茫，什么是道，道是什么。
夜幕下的星光有明有灭，周遭的生灵有死有生，看似明实则灭，看似生实则死，生死明灭，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有万千变化。
忽然间，四周景致不再是一方院落，而是一处道观，自己成了一方泥塑的菩萨之身，每天人群来来往往，多方参拜祈求长生，富贵，安康，高中，幸福……，走下祭台空空如许，还是不停的有人来参拜求仙，他们拜的是什么求的又是什么。没有神像的祭坛是虚无，可是他们看不透，无法企及的欲念是虚妄，可是他们堪不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万象有因又归于无因。身边道观逐渐落败归于尘土，尘土又长出植被，树木，河流，城镇，荒野，后归于尘土。万千变化终化为虚无，虚无又会产生道一道二道三，三三之数往外衍生万物。虚无之道，看似空无一物，却能生万象，化万千妙法结万象因果。虚无之道是变化之道，再生之道亦是轮回之道。
自己的道是虚无之道，道心就是在虚无中寻找那一线能在自己的道中生万象之物。顿时聂卿寒识海一片清明，耳中有缈缈仙音传来，周身仿若沐浴在浓郁的灵气中舒坦无比，识海中那道天道规则更加清晰明了，是虚无之道中的变化之道规则，种种变化不一而足。
蓦的想到可以结合变化之道参悟体内《九转水凝诀》。九数乃是九九归一，那一即是虚无之本也是衍生之基，那么‘疏影剑诀’中的前三式就不止三式那么简单了，起手式没什么变化可言，第二式［疏流埋莲子］是一招横劈剑尖同时下压之势，宛如拔剑断水将剑尖莲子压入淤泥的动作，这招若是要变化那就是横劈时看似一剑却可衍化出数剑，每一剑剑势相同真假难辨，却在下压的那一瞬间众势归于一处，威力不可小觑，次招在于劈和压的发力配合，若是稍有迟缓效果便会大打折扣，却比未顿悟之前的直接一招强了太多。
依照同样的方法，第三式［初露绿衣裳］也悟出了不同的招式，只是变化后的招式似乎都比之前的招式看起来更为飘逸，动作行云流水不再滞纳。
既然剑诀能改进，那么‘汋水诀’应该也可以，本欲继续参悟法诀中的内容，可是脑中突然一阵眩晕，聂卿寒连忙从顿悟中醒来，服了一枚百灵丹脑中的不适才慢慢散去。毕竟身体太虚，自己这次意外顿悟风险太大，若不是师父留下的丹药可就得瘫在院子里了。
瞧着身上一层落叶不知这次顿悟过了多少时日，没有自己从里边打开禁制店小二也进不来，不过见惯了修士，那些店家不会轻易过来打扰。聂卿寒打开院门正准备喊小二送热水准备吃食，就看到在门口搓着手踱步的店小二，小二听见门响连忙转头，看见完好无损的聂卿寒长出了一口气。
“仙长平安无事就好，您已经十四天没有传饭食了也没见您出去过，老板担心您出了意外不好给离去的仙长交差，这不天天差小的在此侯着，热水和吃食时时备着，您看是现在用还是等会。”
“都拿进来吧。”顺手给了两块中品灵石作为打赏，此处店家服务倒是周到得很。
竟然已经过去十四日，通常修士顿悟都是机缘难得，时间越长领悟到的东西也就越多，听说有的老怪大能能顿悟一年之久，自己此次顿悟长达十四日，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收获颇丰，不但明了了自身的大道还知晓寻找何种道心。只是身体太虚，未能尽数将己身之道与功法完全融合，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师傅还有十几天才回，自己时间充足。
虚无是什么(?˙ー˙?)
虚无就是啥都木有
又啥都有
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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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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