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来第一次参加游轮活动的记忆,似乎只剩下令人不快的呕吐反胃了,况且,父母于他而言……
秦汝州的眸色深了深,他不太情愿继续想下去了。
“但是有父亲一起,我的第一次会很愉快吧。”沈淮砚眨了眨眼,说道。
“当然,快睡吧,上午本就不舒服,现在休息好了下午也可以好好玩,才算不虚此行。”秦汝州终是转身将整个身子放在床上,安静地躺下。
只是,刚闭上眼,他便想起了混入服务生的手下给自己递来的消息,也就是沈淮砚和一个女孩在咖啡厅碰面的事情。
于是,他控制不住地睁开眼,侧过身和沈淮砚隔着过道面对面。
没想到沈淮砚也不曾闭上眼睡去,依旧用那双眼睛盯着自己。
昏暗的光线让他周身的轮廓都处在一片朦胧中,只是头发毛毛躁躁的,或许是刚才在枕头上翻滚的缘故,看起来像是炸毛的野猫。
“难不成你是要和我比一比谁先睡着?”沈淮砚裹了裹被子,将自己包裹地更加严实,以此来逃避养父的目光。
“我只是想起来,天柏吃午餐的时候带来了季家的女孩子,看起来他们的关系不错,你呢?”秦汝州想着措辞,问道。
他说不出自己在等待着怎样的答案,他很喜欢眼前这个孩子,而且自己也是开明的那类人,况且自己不过比沈淮砚大十岁罢了,总不会干涉他的交友。
“我呢?我觉得蛮好吧。”沈淮砚装作没听懂的样子,他确实不怎么和女生接触,除了帮过自己的季郁荷还有这个新班级里的女班长外,再没和其他女生说过话了。
“嗯……”秦汝州沉吟着,他思索着如何委婉地和沈淮砚谈恋爱这个话题,这让他有些为难。
“父亲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知道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沈淮砚明白他的意思,也懂他的说不出口,毕竟让一个还不满三十岁的男人像个长辈一样教育自己不要早恋实在是有些困难。
他的善解人意与秦汝州的意见相悖,秦汝州略显为难地开口:“不,我的意思是,现在这个年纪的爱情比较单纯美好,如果你有喜欢的女孩,嗯……男孩也不是不行,可以在保证双方身心健康的前提下做朋友相处,试试看是否值得更进一步。”
这段话秦汝州搜肠刮肚,在周围的孩子们大多有了男女朋友的时候,秦汝州懒得理会一个个站到自己面前局促不安的男女生,对感情方面的事情他完全不感兴趣。
而上面的这段说辞,大多出自他在学生时代学习英语时顺带听读的演讲材料,大约是青少年心理板块的。
“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才刚转学没多久,这么轻易地谈起喜欢对自己和对方都不负责吧。”沈淮砚困惑道。
“嗯……这倒是。”秦汝州慢吞吞地回应着,他觉得自己也被点了,自己带走这个孩子完全是凭着那么一眼,何尝不是一种轻易,虽然他从未后悔过。
“有人和你说起过什么?或是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沈淮砚步步紧逼,他敏锐地察觉了秦汝州的不对劲,对方绝对不会毫无根据地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没什么,睡吧。”秦汝州闭上了眼,打算避开这个问题。
“算了,成年人确实该有些秘密。”沈淮砚点了点头,翻个身转向平躺的姿势,闭上了眼。
听了这话秦汝州着实琢磨出几分不对劲,怎么沈淮砚说话又稚嫩又老气横秋,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自己似乎又被捏着鼻子走了,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就是我朋友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单独在咖啡厅里见面,你还递了一个信封给她。”
沉默了几秒,秦汝州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倒是没想到你会使用这么传统的书信方式,就我对你的了解而言,你不会这样。”
“那先生不妨说说,我会怎样?”沈淮砚睁开了眼,呼吸平稳地望着天花板上,软包加上铆钉的结构倒是低调又不失气派。
“你看上去,是会直接走到对方面前将想说的话说出来,就算是被拒绝了,脸上的表情也该是对方被你拒绝了的那种。”秦汝州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个年纪意气风发的少年是该如此,况且,沈淮砚这样的人,看上去倒不会太在意感情上的事,爱情应当只是他人生中的调剂品,有,便好好珍惜,无,也没太大所谓。
“还没有试过,希望以后可以试试。”沈淮砚点了点头,这倒像是曾经的自己会干出来的事情。
不过现在……
他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了模糊的墙纸上,那里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幅油画,模糊的笔触胡乱的色块,在昏暗的环境下却呈现出澄澈的宁静。
“你愿意的时候可以讲给我。”秦汝州没有强求,两人相处的时日本就不多,何必在这样细枝末节的问题上执意探究。
“当然。”沈淮砚答应地很痛快。
就在秦汝州以为他不会继续讲下去的时候,沈淮砚继续开口了:“我早上递给季郁荷的信封里装着的是楚堉仁的手机,昨天我没碰到他没机会把手机拿给他,所以托季郁荷帮我转交。”
“那个女孩……不是和你弟弟?”秦汝州更困惑了,季家的小姐不是和自己的另一个养子一起来用餐的吗。
不过,他再一回忆,手下报给自己的那个女孩的信息似乎和季郁荷对得上,用餐时他粗略扫了一眼,那女孩确实穿着那样款式的衣服。
“谁知道呢,我瞧着不对劲。”沈淮砚闭了眼,转了转脖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下去,躺在这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困意倒是更浓了。
秦汝州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沈淮砚没怎么听清,他彻底被扯入梦境。
这一觉秦汝州睡得并不好,他很少会做这么奇怪的梦,事实上这个梦并不能简单用噩梦或是美梦形容,他印象中梦里有人出现在医院的住院间,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仍在他鼻尖萦绕。
他努力看向床角贴着的病患信息卡,他确信那上面写着的是“沈”。
沈淮砚?他的目光落在一旁安睡着的沈淮砚脸上,大概是到了陌生的环境,这孩子睡得格外安静,不怎么乱动。
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医院里,也许那个人是沈一吧,秦汝州伸手抵住了额头,几乎清醒了,也就不再继续睡下去。
下午的商谈既然齐颂主动提出了在甲板不那么正式的场合来进行,或许有和自己拉近距离的意思,秦汝州也不必过分担心。
齐颂在官僚体系的位置不上不下有几年的时间了,他很希望向上爬一爬,作为根正苗红的一代,他看不惯很多人和事,只是位置不够不能很好说上话,于是,他打算做出些政绩,那么最好的方式便是在民生问题上下功夫,与秦汝州合作倒是情理之中。
既然心中不安无法睡下,秦汝州便索性坐了起来拿出平板看些材料。
不知什么时候沈淮砚那边响起了闹铃声,只不过几秒后便被那孩子不耐烦地关掉了,看来是真的困了,秦汝州无奈地笑了笑。
唇角的笑意还未落下,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秦汝州立刻敛了笑意,这个时候来敲门还真是不懂礼数,沈淮砚还睡着,他刚来秦家便经历了这么多,上午又身子不舒服,好不容易睡熟一些怎么就有人来打扰。
为了避免外面那人继续敲门吵到他,秦汝州穿好拖鞋迅速绕到房门一侧,面色不善地拉开了房门。
是周赫尔,他面色复杂,看到门开便探头探脑地打算闯进来。
“在外面说,小声点。”秦汝州就站在门口岿然不动,而后轻声移到门外,小心掩上房门。
“我天那个U盘里你知道有什么吗?”周赫尔煞有其事地问道。
“床照?”秦汝州一挑眉,望着斜靠在墙壁上的好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若是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和我扯这些没用的……”
“你神了啊,怎么连U盘里有什么都一清二楚。”周赫尔没在意秦汝州的态度,他惊讶于秦汝州的未卜先知。
“不然那个男的和你嫂子一起上船不是为了要挟周家,还能是为了什么?”秦汝州不耐烦道。
“这倒是,那既然你知道了,那放我进去吧,我有医院那边传来的他哥哥的消息,顺便告诉他一声。”周赫尔点了点头,提起了新的话题。
“这消息很紧急吗?他在睡觉。”秦汝州反问道。
“这个点还睡?我看那些小孩颇有精力都在那边玩好久了,干儿子还在睡觉吗?”周赫尔惊讶道。
“他太累了,多睡一会儿也好。”秦汝州淡淡道,“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晚饭时候再告诉他。”
周赫尔悻悻地点了下头,总算是从门口离开了。
再推开门回到房间的时候,沈淮砚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他揉着眼睛望向了秦汝州,张口声音却有些嘶哑。
“喝水吗?再吃颗药吧,船上确实不方便,还是提前吃药预防比较可靠。”秦汝州眼波流转,从沈淮砚额前翘起的头发上移开,在饮水机上接了杯温水又拿了药,递到了沈淮砚面前。
“嘶……压到手了,手麻了。”沈淮砚刚想抬手,却意外发现手臂传来一阵阵钝感,他只得放下。
天啊为什么我这么多错别字,恐怕是期末周复习的脑子晕了,等我寒假再改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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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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