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又打了几通电话，聊了好半天。不管那帮人最后拿到哪块地，成本都会多上一两成，到时候就看他们狗咬狗了。
杨氏集团敢和柯家做生意，胆子还真是够大的。柯家可不是他们这种外来人能啃得下的，没做好脱层皮的打算，绝对是异想天开。
更何况他现在这么一搅合，杨氏集团再被柯家坑一下，估摸着要计划打道回府了。
江奕一边忙别的项目，一边忙活柯家的事，等事情完全敲定下来后，心情也好转不少。感觉此前的霉运一扫而光，最近又舒坦起来。
他哼着小调往停车场走，突然听到一串陌生的铃声，要不是手机正在他兜里震动着，他都要怀疑是别人的电话。
江奕掏出手机一看，是聊天软件的电话。稀罕，还真没什么人在这上边给他打过电话。
他随手划拉开，手机里传出一道清爽的男声：“喂，你好，是江先生吗？”
江奕一愣，隔着手机有点听不出来对方是谁，他挪开手机，上面写着俩字——洛羽，他应了一声：“我是。”
对面继续问道：“你到哪里了？”
江奕一愣，这才想起自个先前答应过今晚要和洛羽一起吃饭。
妈的，最近光记得搞柯家那个傻逼，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他马上对着电话道：“在路上了。”
洛羽又说了两句，电话挂掉后，他翻开聊天记录，点进去一看，眼角不由抽搐着，对方竟然约他在川菜馆。
他犹豫两秒，还是给司机报了这个地址。他不是吃不了辣，只是很少有人约这种地方，不过大冬天吃点辣的也不错。
他叫助理送份礼物到这个地址，虽然洛羽很可能是直的，但他总感觉对方对他是有好感的，既然对方送上门来，他肯定要先试试。
虽然说洛羽的长相也是相当拔尖，但他自信也不比对方差。
从小到大他也清楚自个这张脸代表着什么，自他成年之后，对他表示过好感的人少说也能塞满几十辆车，甚至在工作上都碰到过不少。
但像洛羽那样开朗又充满活力，以及长相身材都很符合他审美的，确实是极少数，尤其是对方身上那股澄清干净的气质。
他的直觉告诉他，洛羽应该非常适合他，因为身体上直白的反应是最不会骗人的。
江奕刚到那家川菜馆外边，助理已经在店门口等他，他拿上礼物就迈进了店里。
洛羽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朝门口张望着，看到他就起身向他直晃手。
少年个子很高，身姿也挺拔，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不用站起来都很显眼，更何况他现在还往上伸着手臂，那只手都快够到天花板了。店里不少人都往他这边看。
江奕径直走过去，坐在洛羽对面。这家店的装修对他来说算相当差了，很普通的街边菜馆子，不过洛羽这样的大学生能请他吃这个档位的店也算可以了。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店，店里坐着的人各个吃得满头大汗，还真是有些不一样的烟火气。
江奕打量着眼前可口的少年，心情很不错。
洛羽还是一身运动装，可能是因为怕油渍溅身上，一身黑灰色。屋里开着暖气，他额头出了不少汗，白皙的脸上蒸出一层淡粉色，明显等挺久了。
江奕盯得洛羽快要神色不自然了才挪开眼，他也感觉有点热，顺势就把外套脱了：“抱歉来晚了，有点忙，刚下班。”
洛羽没出声，只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他瞥到江奕衬衫下紧绷的肌肉，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没想到你这样的上班族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
夸人的话听起来就是顺耳，虽然这话对于他们这种第二次见面的人来说有些太过亲密了，但江奕没什么感觉，他通常和看着合眼缘的人第二次见面都是在床上。
洛羽撸起袖子递过来一张简易的菜单，江奕顺手接过：“你身材也很不错啊。不过上班确实和读书的时候不能比，坐办公室肚子特别容易胖，我工作之后也胖了两三斤。”
“我印象里那些上班几年后，到你这个岁数的人，都是那种大腹便便的身材。”洛羽边说，边夸张地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下。
江奕对着服务员指了几个菜，听到这话有些不爽：“我这个岁数怎么了，我才23。”
洛羽抻着脖子瞪大双眼，一脸震惊的表情。
江奕有些无奈，还在上学的人总觉得外边上班的那些人年纪都很大，但其实他也才刚毕业两年多。
他拿菜单虚敲了下洛羽的脑袋，嗔怒道：“也用不着这么吃惊吧，我看上去有这么老吗？”
服务员看着眼前两个帅到能演电影的男人“打情骂俏”，羞涩地高高拿起记菜本，遮住了大半张脸，又忍不住拿余光偷偷瞥他们。
“没有没有，只是你的发型穿衣看上去，比较……成熟。”
洛羽在额前比划了一下，他自己的头发是学校里男生常留的那种，两边勉强遮到眉尾，露出中间一小部分饱满的额头，看上去就很朝气。
江奕头发也不长，但都拢到后边，露出整个额头，只有一点碎发偶尔会低垂下来。再搭配着他的穿搭，平白添了4、5岁，光看外表确实像是比洛羽大了十来岁。
他听到洛羽委婉的话术，不由笑道：“工作了还穿成你这样，怎么管得住人啊。”
洛羽在桌上抽出几张纸巾，将自个面前的桌面仔仔细细地擦了两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
他手肘撑在桌子上，露出的胳膊看上去和江奕的差不多粗细，但他的肉更加扎实一些，瞧着就很有爆发力。
江奕好奇道：“你经常锻炼还这么白？”洛羽骑个自行车到处溜达，皮肤却比他这个坐办公室的看上去还白一些。
洛羽腼腆地笑了笑：“我晒不黑，就算暴晒变黑了点，到冬天一捂就白回来了。”
江奕一看到他的笑容心里就砰砰狂跳，这种看得着吃不着的感觉，还挺馋人。
他轻咳一声，对着服务员随手指了几个菜，把菜单递回给洛羽：“你再看看，还要不要加菜？”
洛羽听到江奕点都是正宗的川菜，明显松了口气，又加了两道招牌菜：“还好，我还担心你不会吃辣呢。”
“怎么会，我家老爷子特别爱吃辣。”江奕解开衬衫扣子，也把袖子卷上去，“你喝酒吗？”
洛羽摆摆手：“不了，我骑车来的。”
江奕了然地笑笑，随意地问道：“诶，你多大了？”他转头看向服务员，“来两瓶冰啤酒。”
他吃辣的时候习惯要喝酒，而且他喝啤酒就跟喝凉白开似的，根本不会醉。
洛羽打量着他的胳膊，回应道：“等到五一就19周岁了。”
江奕算着时间，还有两个多月：“那我得给你准备份生日礼物啊。”
洛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急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内心升起一阵尴尬，这怎么听都像是他在故意要礼物。
江奕看对面的人脸庞慢慢变红，耳朵根都红透了，眼中透露出拘束，手忙脚乱的。他不好再逗下去，只好找补道：“放心，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个多月之后的事谁说得准啊，只不过他现在不这么说，跟他上赶着似的。
江奕突然感觉兜里的礼物送不出去了，哎，还真是有难度啊。
但都到现在这步了，再让他放弃面前这块就要进嘴的鲜肉，显然更不可能。反而这顿饭一吃，他更来劲了。
这么合胃口的是真难碰上，而且他感觉洛羽大概率还是白纸，绝对难得一见。
江奕见多识广，洛羽又不是会冷场的性子，俩人天南地北地胡扯一通，到最后洛羽都快冒星星眼了：“原来工作这么有趣啊，我还得三年多才能工作。”
江奕一听有戏，挑眉道：“怎么？是想赚钱了？”
洛羽夹了根鱼腥草，语气有些散漫：“都有吧，就是感觉学校里的生活挺没劲的，还不如工作有意思。”
“读书的时候都这么想，不过你这个年纪除了读书还能干嘛，等你真工作了就不会这么觉得了，每一段学生时代都很值得怀念。”江奕不免感慨道。
他读书的时候都是把一年当两年用，压根没什么时间是真正在享受。
洛羽突然抬眸，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笑：“江总是在怀念学生时代的女朋友吗？”
“臭小子。”江奕笑骂道，“其实我喜欢男的。”
他一直以来都是打直球，喜欢男的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再说洛羽要真的是直的，接受不了，他麻溜的就不惦记了，还节省时间。
洛羽这回倒不惊讶了，江奕不由有些好奇，问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都很正常吧，喜欢一个人和他的性别有什么关系？”洛羽抽了张纸，擦着嘴巴，“我刚才就是随口问的，我总不能直接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吧，那也太冒昧了。”
他话还没说完，自个儿在那笑个不停，连带着最后几个字的尾音都一抖一抖的。
江奕想想也是，估计他也不是洛羽见过的第一个Gay。他越发感觉有戏，既想都说到这了，不如挑明接着问下去：“那你有男朋友吗？”
洛羽微张着嘴巴，他吃了辣，整个嘴唇看上去绯红一片，上面还沾着一点点汤汁，在略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诱人。
江奕有些蠢蠢欲动，洛羽每个不一样的表情都像在他心头上搔痒。
他很想就着洛羽这副样子亲上去，好好尝尝是什么味道，再看看这张脸上还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洛羽惊讶了足足有半分钟，随即慌乱地低头夹菜，开口结结巴巴的：“那，那个，我没有。”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也没有女朋友。”
江奕看他的样子就明白过来了。他虽然只比对方大五岁多，但对方明显对他有些怯意，这是一种天然的对经历比较丰富的人的畏惧，就像学生容易怕老师一样。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江奕还是很满意的。他看吃的差不多了，等洛羽重新放下筷子后，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准备离开。
“啪嗒”一声，刚才他揣兜里的礼物掉出来，落到两人之间的地上。洛羽刚站起身，顺势弯腰捡起：“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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