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流动,心火喷涌。
萧景飏大步向前,不管不顾闯到了屏风后。
一声惊恐的尖叫,震耳欲聋。
江婉莹用双臂捂着身前,方才她发觉甲胄似乎穿反了。将甲胄脱了下来,她只着了贴身的寝衣。虽说不露肌肤,可毕竟男女有别。
萧景飏疑心起,万念生,怒火中烧不予理会。上前掐住江婉莹细弱的手腕,声色俱厉道:“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江婉莹被其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当下只剩下恐惧,这个平日里悲悯苍生的翩翩公子,发起火来竟如此可怕。
萧景飏的力道甚大,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论身手,他也不比俞百川与元晟差多少。
江婉莹觉得手腕要折断一般,疼得盈盈欲泪,哭腔道:“公子,这是作何?”
之前不愿意揭穿江婉莹的惺惺作态,此时在萧景飏眼中,她的一切皆是做戏,厌恶喝道:“说,你究竟是谁?接近俞百川,意欲何为?”
江婉莹愣住,难道她的心思这么显而易见,这么快被景公子看穿了。忍着疼,支支吾吾说出实话:“那,那个,俞管事,看了,看了我的身子,我,我想让他负责……”
说到底,江婉莹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脸皮子薄,烧得耳根发红,难以启齿下去。
萧景飏哪里肯信,恶声恶气道:“看你身子的人是我,说,元家究竟派你来作何?”
说话间,他手上又使上几分力。直痛得江婉莹俏脸拧巴,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下来。
江婉莹震惊不已,不想为她包扎伤处的,竟是这位谪仙一般的景公子。
江婉莹羞愤交加,觉得这个景公子是浪荡之人。更觉得对方是嫌弃自己,不然为何不敢承认反拿俞百川做挡箭牌。
她梨花带雨,委屈道:“我与元家再无瓜葛,公子若不信,我无话可说。”
江婉莹放弃了挣扎,反正越挣扎只会越发激怒萧景飏。
萧景飏低眸凝着因疼发白的玉容,缓缓松了手。
这个所谓的江婉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何,还需要去查证。倘使元家真有不臣之心,那么这个女子就是最有力的人证。
江婉莹泪眼婆娑看着手腕上,一圈被勒红的五指印。
萧景飏冷厉道:“你,不准再去缠着俞百川。”言毕,抬手勾起江婉莹软嫩的下颚,意味深长道:“记住,你该缠着的人是我。”
萧景飏一语双关,私心觉得元家派个美人来。无非是想使美人计,拉拢朝中势力。
他觉得这个女子是个聪明人,亦觉得对方身不由己。既然迫不得已,选择他这个皇帝才是上上之选。既不得罪元家,也能达到元家巩固地位的目的。
而他将计就计,将这个女子圈养在宫里置之不理即可。
江婉莹的花容一阵青红,方才是因为疼。这会面红耳赤,只觉得萧景飏简直是不可一世的轻狂。
怔怔出神,傻傻盯着萧景飏。实在闹不明白,对方今夜究竟是怎么了。
萧景飏的目光落在,娇艳欲滴的红唇上。既然看了她的身子就得负责,那不如让她彻底断了对俞百川的念头。
他干脆利落将江婉莹拽入怀里,一气呵成低唇吻上了樱唇。
江婉莹的娇躯颤栗,虽说曾与元晟贴身相对。
可对方还未吻过自己的唇,这稀里糊涂,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就被这个景公子强吻了。
柔软温润的触感,亦令萧景飏起了燥热。故作镇定放开江婉莹,清了一下嗓子,傲慢道:“你放心,我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那股燥热遍布全身,萧景飏健步如飞,逃也似离开了屏风后。
独留江婉莹久久不能平静,玉手颤抖摸向被吻的唇瓣。
耳畔回荡萦绕着,那句“我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初春寒夜,一个冷颤将江婉莹的心神拉回归位。
方才的一切太过诡异,她心存疑惑究竟为何会这般。那她明日还去林州城吗?这身笨重的甲胄还要不要穿。
思绪混乱,思来想去,江婉莹都认为得当面问清楚。
她是想有个长久的依靠,可那个景公子的态度。即便对她负责又如何,还不是将她丢在深宅后院里不闻不问。
想到此处,江婉莹憋着气重新将甲胄穿上。她要去问个明白,这身甲胄正好可以护着她的身子不被轻薄。
江婉莹美目嗔怒,从屏风后出来。
萧景飏为了压下燥火,连饮了三杯凉茶。
他一边斟茶,一边漫不经心问:“江姑娘,还有何事?”
江婉莹只敢走到长案前半丈的距离,若是对方有不轨企图,她也好逃走。
“景公子,与元家有何干系?”江婉莹隐隐觉得,这个景公子不像是普通的商贾。
“怎么,元家没告诉姑娘,我的身份?”萧景飏阴阳怪气,持起茶杯。
“元家,为何要告诉我,公子的身份?元家什么都未说过,我只知道公子是景记米行的少东家。”
二人的对话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
萧景飏认定这个不知真假的江婉莹,知晓他的身份。分明是在故意装傻充愣,鄙夷瞪了一眼江婉莹,冷笑道:“好,我权当姑娘不知。江姑娘,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她又不欠这个景公子什么,理直气壮道:“明日,公子还会派人,送我去林州城吗?”
萧景飏眼色一沉,忽然改了主意。之所以送江婉莹去林州城,是因为明日剿匪定是一场血腥的恶战。无暇顾及对方的安危,生怕殃及她的性命。
经过方才不禁恶意丛生,认定此女根本不可能是真正的江婉莹。元家怎会派有婚约的江婉莹,来勾搭自己。
他想借此机会,趁乱除去这个假的江婉莹,一劳永逸。
萧景飏收了戾气,和颜悦色一副为江婉莹好心打算的口吻:“江姑娘,还是待在我身边吧,林州城里还不知是何情况。”
江婉莹进退两难,官府是留下有官兵。若是没有官兵护送,她必然进不了林州城。再则,林州城人生地不熟的,她去了又能如何。
一番天人交战,江婉莹打定主意,跟着这个景公子走一步看一步。
“我明白了,夜深了,景公子早些就寝吧!”江婉莹撂下这句话,径直回到了屏风后。
她躺到短榻上裹上锦被,没心没肺不消片刻便入睡了。
而萧景飏却辗转难眠,思量着明日该如何动手。
他勉强闭上眼,五感混乱不堪。鼻尖挥之不去是她的幽香,唇上残留着她的香甜,手上满是温香满怀的柔软。脑海浮现,在他怀里玉软花柔的容颜。
一个声音冒出:“你当真舍得下手。”
另一个声音无情道:“帝王之路,本就是踏着白骨累累。心慈手软,只会后悔无穷。”
烛火摇曳不安,萧景飏猛地睁开阴森的眼眸。取出随身所带的匕首,蹑手蹑脚去向屏风后。
短榻上,安然入睡的江婉莹,浑然不觉危险逼近。
萧景飏将匕首慢慢放置,江婉莹白皙的脖间。
刀刃冰凉,睡梦中的江婉莹嘤咛一声,无意识摇了摇头。
殊不知,寒光利刃只差分毫便可划破她的喉咙。
朦朦胧胧间,江婉莹以为脖间压着冰块似的东西。昏头昏脑抬手摸向脖子,握住了刀身。
萧景飏仍有些犹豫不决,怕她真的是江婉莹,岂不是杀错了人。
游神间,不想竟被江婉莹握住了匕首。
江婉莹只想将手里的“冰块”拿开,一使劲锋利的刀刃割破她的两个手指腹。温热的鲜血涌出,痛感迫使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萧景飏亦被血腥味吓到,明明想痛下杀手一了百了。可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又令他起了恻隐之心。不敢妄动,唯恐刀刃再伤到她。
江婉莹惊慌失措,再迟钝也看得出对方是想杀她。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抓着匕首也不敢硬夺。她心如明镜,对方想要自己的命易如反掌。
此刻显然对方迟疑了,她得赶快想想如何保命小命。
蓦地,何婆婆临行前的嘱咐,犹如佛光闪现。“姑娘,你最大的本钱,便是这幅好皮囊。男人嘛,别管装得如何作古正经,都经不住美人的投怀送抱。”
色字头上一把刀,江婉莹以为萧景飏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或许不是想杀她,只是垂涎她的身子逼她就范罢了。
江婉莹心一横,顾不得手上的伤疼,装作半梦半醒松开刀刃。
萧景飏见她松手,慌忙将匕首从她脖间移开藏到背后。心如鹿撞,不知该如何解释,又鄙夷自己的妇人之仁。
江婉莹坐起身子,扑进萧景飏怀里。声情并荗,娇媚柔语道:“其实我对公子一见倾心。”
萧景飏握紧身后的匕首,思量着再下杀手。闻此言,不由自主地心神荡漾有几分沾沾自喜。以他貌似潘安,哪有女子会不动心呢。
而在江婉莹的眼中,无疑是告诉她此法有用。趁着萧景飏张口欲言又止的间隙,她将朱红凑上相堵。
萧景飏汗毛炸立,方才的蜻蜓点水,就让他对她的香甜恋恋不忘。明明技艺青涩不得其法,只是轻咬摩挲着唇瓣。却好比惊涛骇浪,将他的理智吞噬。
萧景飏扔了身后的匕首,探手上前环住她的后腰。化被动为主动,撬开唇齿掠夺。
江婉莹浑身绷紧,心中窃喜不已。果然如何婆婆所言,是男人都经不起美色的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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