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果然是生活太无聊了吗?无聊到他都需要依靠这种狗血的剧本来纾解和打发时间了,要是小纪在家就好了。
[锦城三中]上课期间
纪慕言和何骁并排站在一起。
何骁并不是三中的学生。他是特意翻墙来三中找纪慕言见面的。
他“吧嗒”一声滑开打火机,抬手把刁在嘴里头的烟点上。隔了好一会,他吐出口烟圈,问一旁的纪慕言:“所以你现在什么情况?”
何骁是纪慕言的发小,也是迄今为止最了解纪慕言的人,所以当纪慕言家里出事时他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只不过因为这段时间出于一些原因,何骁一直抽不出空,也就没什么机会来找纪慕言。
纪慕言后背倚着天台的栏杆,半晌没说话。
“吸一口?”何骁以为他有烦心事,于是把点着的烟递给他。
“不了。”纪慕言的语气颇有些嫌弃。事实上,他也很少抽烟。
“行。”何骁没勉强他,只是微微耸了耸肩。
“算了,给我一支吧。”纪慕言没解释为什么突然又想抽烟了。
何骁没问,沉默的从兜掏出烟盒递到他跟前。
纪慕言从里头抽出一支。
“我给你点上。”何骁说着,就顺势借自己烟上的火星给他点上了。
纪慕言抽烟的姿势很标准,看起来很熟捻。
他修长的双指夹着烟,鸦羽般的黑色长睫低垂着显出极好看的弧度。
火光跃动在他深如幽潭的瞳眸中,让他整个人显出几分不符合年龄的凉薄与冷漠。
“言子。”何骁有时候是真看不懂自己这个发小。
因为对方有时候实在太深了,举头投足间一点都不像一个十六岁少年该有的样子,么。
“就你这抽烟架势,要不是我跟你熟,都要以为你是老手了。”
“练练就会了,假靶式而已。”纪慕言说完,就不急不徐的掐灭了烟头。
何骁从小到大没服过谁,就服纪慕言。
还记得纪慕言初中那会儿,整个人比现在还没人情味儿,冷漠孤僻得简直不像个正常人,打架更是狠得跟不要命似的,何骁都担心哪天纪慕言会把人打死给摊上大事。
但突然之间,纪慕言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好好学习,倒也不是说真的变了一个人。
何骁心里再清楚不过纪慕言本质上还是那个纪慕言,只是给自己上了层锁、包了层皮,看似把锋芒和锐利都收敛起来了而已。
“言子,我一直好奇你后来为什么又肯好好学习了呢?”何骁突然就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不想一直做一个烂人了。”纪慕言说得随意,可让何骁心情很复杂。
因为在他眼里,纪慕言一直和他们这些人是不一样。
尽管最初都是生长在烂泥中的人,但纪筱然却带着纪慕言逃出了那个鱼龙混杂、乌烟障气的地方。
纪慕言可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所以何骁不明白纪慕言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样。
“我爸……”纪慕言顿了顿,对此又换了个称呼,“那个□□犯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纪筱然恨他,或许也是恨着我的。”
“言子……”何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
因为纪慕言他不是难过,甚至都没带任何个人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何骁,你有想过自己以后要干什么吗?”纪慕言突然问道。
“没想过。”何骁初中毕业后就没再上高中,才十七八岁的人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去上学吧。”纪慕言的嗓音带着抽烟过后的嘶哑,却也听不出什么感情变化。
“言子。”何骁苦笑了一笑,“我还是得为生计考虑的,你也知道我妹的病,每天都要往医院送钱……”
“何骁。”纪慕言打断他,漆黑如古井深潭般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带像漩涡一样的吸力,“我现在很有钱,纪筱然给我留下了很多的钱。”
何骁定定的看着对方,内心的苦涩仿佛一瞬间消失怠尽:纪慕言是真心把自己当兄弟的。
他诚挚的一笑:“谢了,兄弟。”
“嗯。”纪慕言有着所有同龄人都没有的戾气,但同样也有着同龄都不具备的沉稳。
“说起来,你现在是和纪姨的前夫住一块?”何骁想到了一些其他的,问道。
“他现在是我的监护人。”提到季羡的时候,纪慕言并不想和对方多说什么。
“你说,他都是你妈的前夫了,为什么还要管你的事?”何骁有些好奇。
“不知道。”纪慕言垂眸,一想到季羡,他莫名地就有些焦躁,心情也不太平静得下来,只知道大概是因为季羡和别人都不太一样的原因。
“言子,我担心他别有企图,比如贪图你妈的遗产什么的。”何骁是站在正常人的思维角度和纪慕言分析的,毕竟他得多为自己发小考虑。
“他不会。”纪慕言语气坚决,他太清楚季羡是个什么样的了:简单、纯粹到连自己都能看透的人,更别提纪慕言本来也就没什么可在乎的,对方要是想要他也无所谓。
“怎么说?”何骁显然不太相信。
毕竟纪筱然是谁,年仅30岁就白手起家成为全国十佳女企家的女人,在和那个渣滓分开后纪筱然的人生才像是恢复了正轨,在生意场上的手段饶是让一些商圈大佬都自愧不如。
可以说纪筱然是个传奇,无可比拟的传奇,她留下的财富足够让大多数人都垂涎不已了。
“他家里的钱只怕十个纪筱然加起来都比不上。”纪慕言很清楚这一点。
因为纪筱然曾在他面前歇嘶抵里时说过:“纪慕言,我只是想给你更好的,所以我拼命的赚钱,但哪怕我再拼命都只能赚到季羡家里十分之一都不到的钱……”
“我靠,那这人得是万贯家财的富n代吧?”何骁整个人都震惊人。
季羡可不就是世家大族里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少爷吗?
连眉宇间都不自觉透着股矜骄但不惹人讨厌的傲气,纪慕言想。“行了,何骁,等会儿该下课了。会有别的学生来这儿,人多了就不太好,所以你该走了。”
“行。“何骁答应得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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