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运气比较好还是巫影的傀儡好用，这些天陶冶、唐宋真的和吴杰“偶遇”好多次。
“我靠，怎么又是他们两个，阴魂不散啊这是！”
“大哥冷静，上课嘛，遇到的次数肯定多。忍耐一下，等风声过去我们再去整他们！”
吴杰脸色一下变了：“闭嘴，闭嘴！你们这帮废物！陶冶是你们惹得起的人吗？！”
陶冶在座位上忍笑忍到内伤，旁边的唐宋倒是神色如常。
“有很微弱的气息，”唐宋道，“我要换一下视野。”
陶冶立刻正色，装作不经意的往后看了眼。
奇怪，唐宋借陶冶的眼睛看去，不仅没发现对方身上有黑气的痕迹，反而连刚刚感受到的一点气息都消失了。
“怎么样？”
唐宋摇摇头，一边记笔记一边小声道：“没有。”
是他们猜错了？
接连几天仍是碰壁，唐宋无聊的吹开手心里的泡沫，郁闷的叹了口气。
“认输吗？”
黑气的声音忽然响起，唐宋吓了一大跳，脚底在浴缸壁上一滑，上半身沉入水中。
“唔唔唔！”越是着急手上越是无法用力，唐宋隐隐知道这是黑气的把戏，情急之下在水中连喊陶冶的名字。
“用别人的眼睛是看不到我的，”黑气悠然道，“想作弊就得吃点苦头，知道吗？”
耳边传来砰然巨响，下一秒唐宋被人捞了起来，那人拦腰抱着他帮他呕出灌进去的水。
“咳咳咳，咳咳咳！”
唐宋手上的伤一直没好，泡水之后立时更加严重，原本缠的不紧的绷带此刻深深勒入肿胀的手上，幸好马上就被救他那人划开了。
“咳咳，谢谢，咳，谢谢你。”
唐宋猛然发现自己是个什么状况，拍拍对方手臂示意对方把自己放下：“我，咳咳咳，我跪着咳一会儿就好。”
“水都吐出来了吗？”陶冶道，“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唐宋赶忙摇头：“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下就行，那个，你……”
陶冶没让他说完，把人从浴室拖出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等着，我去叫医生。”
医生很快到了，又是测血压又是听心跳的，最后还给唐宋切脉诊断了一下。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受到惊吓，喝杯温牛奶安神再睡个好觉就行。”医生小心的托起他的手看了半晌，转向陶冶，“他的手不能再拖了，三天内情况没有缓解的话立刻去医院处理，否则很大可能会坏死。”
“受伤当天就去医院处理了，去复查的时候开了一堆消炎药，结果还是……”陶冶皱眉，“没准是被’污染’了。”
“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魔化会污染人类。”医生道，“要不试试用圣水泡一下？或者驱魔符水？”
唐宋收回手，垂下头：“没用的。”
“陶冶，那个共享视野也停止吧。”
陶冶的脸色不仅是严肃，甚至可以称为“凝重”了。
“那家伙出现了？”陶冶道，“他对你说什么了？”
医生感受到气氛不对，很明智的收拾好东西不多客套就告辞了。
对方强硬的态度令唐宋心情更差，溺水后虚脱的感觉让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陶冶威胁似的靠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唐宋眼睫颤抖，没睁开眼睛，低声道：“只有我能看到那家伙，今天的事是它制造的’小小的惩罚’，继续下去的话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别怕。”陶冶轻声道，“不要怕，你的手我一定会治好的。”
唐宋点了点头，或许是这段时间共享视野的原因，他觉得陶冶能感受到自己的忍耐。
忍耐着完全陌生的生活，无法融入的环境还有紧追在后面的妖怪。
心情稍稍放松，手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唐宋冷静片刻，睁开眼：“它还在吴杰的身上，我们的判断没有错误。”
陶冶点头。
“但是在吴杰身上的并不是它的本体，我们并不知道顺着吴杰身上的线索能不能找到它的本体。”
“换个角度想，”陶冶道，“吴杰又是怎么惹上它的呢？吴杰和朱老师难道有什么共同的地方吗？”
如果说朱老师是因为送去的妖怪尸体沾染了黑气，吴杰又不是学习临床的，也不做病检，怎么会接触到妖怪尸体进而感染黑气？
“或者……是黑气主动找到的他们？”唐宋道，“这两个人的个性有什么相同之处吗？”
陶冶眼睛微眯，像思考中的猫咪。
“脾气都很暴躁？”陶冶不确定道，“会不会太宽泛？”
唐宋笑笑，生活如此艰辛，谁还没个心烦意乱的时候？难道只要情绪暴躁就会被......就会被污染，像是某种感染一样吗？
“你想到什么？”
唐宋赶紧止住对方的话头。
如果真的是某种感染呢？对于妖怪来说，感染黑气会让他们变得狂躁，发生魔化不能控制自己的神志最后走向灭亡；可是驱魔师本身意志就比普通人要坚定，大部分时间理智都处在上风，只有情绪激动的时候才有可能被黑气入侵；至于普通人，大概本身就具有术法屏障一类的东西吧。
黑气的本体不知道藏在哪里，通过这种散播“孢子”的方式不断获得妖怪和驱魔师的力量，这样的话，“孢子”和本体间一定存在着联系，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通过吴杰身上的黑气找到黑气本体的位置！
“什么包子？”陶冶道，“你饿了吗？”
唐宋摇头道：“我看到的黑气实际上是黑气团妖怪散发出来的’分身’！它们之间并不是相互独立的！只要我们捉住吴杰身上的黑气，肯定就可以找到它的本体！”
“稍等，”陶冶道，“你是说，我们遇到的这个妖怪能够复制自己并且大面积散播？”
唐宋点头。
“那就麻烦了，它很可能不是普通的妖怪，而是造成这次魔化的污染源。”
“污染源不是能量交互处吗？我记得定义是：负能量堆积的地方形成漩涡，吸引更多负能量，当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发生喷发成为引发妖怪魔化的污染源。”
“也是有特殊情况的，只不过非常非常少见，可能成百上千年才会出现一次。”陶冶深吸一口气，“那就是传说级别的大妖怪出现的时候。这种妖怪本身是近神级别的存在，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要是出现的刚好是会引发灾难的妖怪的话，就很有可能成为棘手的污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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