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能想到最简单的增强唐宋力量的方法便是借用家族神木的力量。
但眼看考试周将至,赶回家想办法不太可能,陶冶、巫影三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直接在出租屋里面设阵,把两边的空间嫁接起来!
“空间嫁接......”唐宋坐在扎眼的朱砂阵中央哭笑不得,“这个应该只有理论上的可能性吧?”
“没问题的,”陶冶道,“这个屋子的保护能量来自神木,我家的能量也来自神木,同属一个能量体系的两个地方可以短暂进行能量交互,我们只是稍微把这个交互扩大一点点.....巫影,你准备好吧?.”
巫影没穿惯常的风衣而是换了身和风阴阳师的道服,懒懒点头:“嗯,开始吧。”
不知从哪里掏出根树枝,陶冶用一柄绘有特殊花纹的古刀刺破指尖,将血滴在树枝上。
干枯的树枝如沐春风般变成深绿色,渐渐生出新芽,发出新叶。
恍惚间,唐宋看到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粉色襦裙、绿色纱衣,蹦蹦跳跳的朝他走来。
“开!”
深红色的法阵泛起光芒,来不及感叹,狂风伴随着强光扑面而来!
“咳咳咳!”
“咳咳!”
三人被狂风吹了满嘴的朱砂,嘴里又苦又涩。
“成了吗?”
“别动!别出阵!”
唐宋才起身,听到身后的怒吼立刻原地站好。
不知何时泛起的浓雾渐渐消散,三人这才得以看清眼下情形。
“!!!”
我怎么在树上!
他怎么在树上!
“陶冶你个废物!”巫影怒道,“人呢?”
“我在你对面!唐宋在树上!”陶冶不甘示弱的回吼,“只不过是把空间嫁接到了树上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该怎么下去?”
陶家家族神树三人难以合抱,树龄恐怕不止百千年,因此唐宋初时甚至没发现脚下是根树枝。
所幸他没有迈步,否则就算不会摔断脖子,胳膊腿肯定是保不住的。
“奇怪,我选择的地方明明是卧室啊,”陶冶不甘心的小声嘀咕,“难道是阵法画错了?”
“现在怎么办?”巫影不耐烦道,“你家守树的人多久轮班?我们被发现可就完蛋了。”
“没有守树的人!”陶冶道,“神木是和家主心有灵犀的,如果有人要对神木不测,十米之外就会被发现!”
“那我们岂不是已经被发现了?”
“我怎么知道?”陶冶伸出手放在树干上,唐宋小心翼翼的挪到个安全位置,学着陶冶也把手放上去。
“神木啊神木,我们不是来搅事的,求你别打小报告!”
“……”
唐宋好气又好笑,想要收回手,却发现手被黏在树干上了!
“陶冶!”唐宋高声道,“我的手被树干黏住了!”
陶冶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虽然曾是家主候选人,但并没有真正接触过神木,对这棵家族神树可以说是知之甚少。
巫影听到唐宋呼救,试着碰碰树干,并没有被黏住。
“你家这树能爬么?”
“嗯?”
巫影看了看唐宋所在的位置,后退几步,助跑加速打算爬到树上营救他!
“砰!”
茂密的草丛被压倒一片,巫影脸朝下倒在地上。
陶冶和唐宋都吓呆了,片刻后巫影爬起来,黑着脸吐掉嘴里的土:“不让爬你早说啊!”
这么一闹唐宋心情反倒放松几分,维持着手被黏住的姿势靠坐在树干上。
“嘻嘻嘻。”
余光瞥到那个穿着古装的小姑娘,唐宋转过头定睛去看却又看不到了。
“你的眼睛被蒙住啦!”少女声音清脆,但发音却有些古怪,“是那个家伙吧?哈哈,他最喜欢恶作剧啦!”
“是谁?”唐宋道,“你认识他吗?”
“想套我的话?”少女嬉笑道,“你和他打了赌,对不对?”
唐宋垂眸。
“你赢不了的,那家伙跟我一样活了几千年,最喜欢和人赌,而且非常非常讨厌输,一定会用各种方法阻拦你的!”
沉默半晌,唐宋点点头。
“但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这回换少女愣了。
“你这话……”少女喃喃道,“听着好耳熟啊。”
“唐宋!”
唐宋猛然回神。
“怎么回事?”陶冶道,“你怎么忽然愣住了?”
少女的气息没有消失,唐宋镇定片刻,慢慢挪开了手。
你是这棵树吗?唐宋心道,转向陶冶他们:“我没事,我感觉我的手好像好了一点!”
陶家神木到底是个什么众说纷纭,有人说它开出的花朵像樱花,应当是棵樱树;也有人说它的叶子和桑叶形状一致,又都具有消肿清血、利肝明目的作用,所以应该是棵桑树。
多少年过去,陶家不知经历了多少代家主,神木依旧叫做神木,安静的立在庭院。
“是么?看来神木并不排斥你!你快试着感受下那个妖怪的方位!”
“赢不过......也总要试一试。”
唐宋扯开绑带,手按在树枝上,按照陶冶说的方法催动神木的力量,刚刚愈合的伤口立刻崩开。他及时咬住下唇,还是从喉咙中露出声闷哼。
“也许找到它我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分到奇怪的专业......”
少女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不知是在担忧还是认为他不自量力。
树下的陶冶和巫影只能看着上方滴落的鲜血干着急。
“快点,再快点……”唐宋心中默念,“找不到本体,能够找到学校里其他被黑气感染的人也好,在事态进一步恶化之前。”
不能让黑气污染更多驱魔师,不能再给它更多的力量,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什么别人啊。”女孩笑道,“不如这样,你现在放弃,我用神木的力量保你不死,怎么样?”
“不行。”
“诶?为什么?”
神木的力量刺激到唐宋身上的黑气,黑气迅速膨胀,吸走力量向本体传送。
唐宋几乎想要把手截断来止痛,眼前阵阵发黑,咬牙切齿道:“因为我也讨厌输,而且,我说过的话、自愿的事,绝不后悔。”
少女耸耸肩,看向陶冶:“若不是小家伙带你来,你的死活干我什么事。这样,我再退一步,你就此放弃,我不仅保住你的命还帮你治好伤,怎么样?”
唐宋闭上眼睛摇摇头,急促的喘息着倚着树干。
“诶?”少女不满道,“为什么啊?”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少女摇晃的唐宋快要吐了,心道你怎么和陶冶一样烦人啊啊!“喂,不准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唐宋双眼睁开一条缝,勉强扯出个笑容——
“我要吐了……”
“哇啊啊啊!”
眼前场景天旋地转,三人瞬间回到陶冶的出租屋里!
唐宋踉跄着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哇”的吐了个天昏地暗。
“怎么突然回来了?”
大概是怕我吐在树上吧。
家庭医生再次被紧急叫了过来。
量血压、听心跳然后切了切脉,医生淡定道:“你们是闲着没事吗?”
“他……”
“吃点晕车药就好了。”
“手……”
“已经消肿了,恭喜你,再有个三四天就能痊愈!”
“我……”
“你可闭嘴吧,”医生道,“真以为我不会找你爸妈告状?现在是考试周吧?收收心!”
陶冶只好站到一边,唐宋挥挥手,发觉笼罩在眼前的黑气消失了。
现在他不用照镜子也能看到手上的黑气了。
还有二十天,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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