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老爷子,你怎么说话呢?”
潘见立刻凑上来,直接打断老应头的话:“你知道这些话不吉利吧?这可不能乱说!”
可老应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漆黑的瞳仁死死盯住萧得,摇了摇头:“我可没乱说,印堂发黑乃是凶兆。”
萧得:“……”
那好像只是他的黑眼圈……
潘见不管这套,一通生拉硬拽,愣是把老爷子拉出了片场,还不停地跟众人道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瞿星星也是有点无奈。
被这几件麻烦事一搞,整个剧组都肉眼可见地不在状态。
三位主角也心有余悸,就连段寻来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别拍了!大家回去休息一下午,明天再继续!”
瞿星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此时也顾不上那每分每秒都在熊熊燃烧着的人民币,直接大手一挥,给所有人都放了假:
“想出去玩儿的出去玩儿,想出去吃的出去吃,明天要是再不在状态,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一听有带薪休假,众人全都乐开了花,赶忙三两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全都跑市区里玩儿去了。
钱小楣也一心想去市区,便跑来问萧得要不要一起。
萧得本来想宅在酒店打游戏,但想到他爸的飞机马上就落地了,那就干脆一块儿去接个机吧。
这边离市区虽然远,但好在旅游业发达,包车出租很好找。
他们剧组的人又多,直接便包了辆面包,浩浩荡荡地就往市区去了。
一路上的风景十分秀丽,江水奔流,群山如画,彩云之南这个名号倒真不是白取的。
“萧哥,这出来玩怎么还耷拉个脸?”
钱小楣旁边坐了俩姑娘,三个人一路谈笑风生,转头却见萧得眉头紧锁,很是不解:“你跟你爸……不会有矛盾吧?”
萧得叹了口气:“这倒是没有。”
只是他一想到这几天发生的各种事情,包括但不限于那个奇怪的椿令牌,穿着迷彩服的僵尸,说他有大凶之兆的老道长,跟段寻之间发生的事……
就觉得那一眼就看到头的生活,顿时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宫。
而且这弯还越走越多,谜团一个接一个地向他抛来,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被人修改过了。
“嘿,我知道了!准是找你来催婚的!”
钱小楣读不透萧得的心声,哈哈一笑,跟那两个姑娘打趣道:“你们有没有对象呀?看看我朋友怎么样?”
一车人全都笑了:“挺好的!长得比你帅!”
钱小楣:“……”
好吧,自己挖坑自己跳。
说实话,萧得的外貌条件也确实不错。
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眉眼带着几分英气,五官却生得温柔。虽说体型偏瘦了些,但也有腰有腿,看上去还是颇为养眼。
于是几人就“为什么萧得长得这么帅还没有对象”这一话题研讨了一番,虽然最终也没得出什么结论。
“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钱小楣他们还要去别的地方玩儿,就先让司机把萧得放到嘎洒机场,毕竟这边也好打车。
萧得挥挥手:“去吧,好好玩!”
他将一车人送走后,便小跑着进了国内到达的大厅,一边刷手机一边盯着机场大屏。
山航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再一次提前半小时到达。
萧爸爸一看到萧得,就乐得合不拢嘴:“真是老爸的好儿子!还知道来接机呀!你这是请假出来的?”
“没有,剧组那边出了点岔子,就放了半天假。”
萧得把行李箱拎过来,出机场叫了辆网约车,径直就往剧组奔去。
到了片场之后,两人先回酒店安顿好,又找地方吃了顿饭,这才进入正题。
“你这个令牌啊,应该就是你爷爷的那一块。”
萧爸爸拿着那块翡翠端详了许久,说道:“怕是被人给挖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萧得一愣,他记得爷爷下葬的时候是在公墓,安保很是不错。
而且退一万步讲,哪里有盗墓贼去挖清贫老百姓的墓?
没遇到因生活重压而猝死的怨鬼就不错了,还指望能挖出宝贝?
“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再追究了。”
萧爸爸叹了口气,说道:“你爷爷……不能算是普通人。那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也不要再问了。”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在椿令牌上缓缓流转,将翡翠内部细腻的丝纹都照得一清二楚。
萧得用指腹蹭了蹭,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翡翠的表面依旧光滑,握在手里便给人一种静心的感觉。
可能爷爷当时那么珍惜这块翡翠,也有这么一点原因在吧。
萧爸爸见见儿子迟迟不开口,还以为是被自己说的话吓住了,便解释道:
“你不要害怕,这事情只是比较复杂,只要你不掺和进去,绝对不会有危险。”
萧得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爷爷不是普通人。”
他心想自己白忙活一通,原来他爸早就知道这事儿了。
于是他随手打了救命诀,修眉刀便从化妆包里悠悠地飞了出来,直直地立在了他的脑门后。
月色打在修眉刀锋利的刀锋上,射在萧爸爸的眼里,两人相视沉默。
萧得又打了个青龙诀,那修眉刀便急速飞向萧爸爸的面庞。
萧爸爸:“……!”
他正要躲闪,就感觉那刀在自己的两根眉毛旁停住,来来回回蹭了几下:“……”
萧得竖起大拇指:“修眉,我可是专业的。”
萧爸爸:“……”
他一把薅住那小刀的七寸,反手扔给萧得:“得得得!还有心思胡闹!”
萧得窝在椅子里哈哈了一会,问道:“你早知道那玉佛的事情?”
可出乎意料的事,他老爸竟摇了摇头:“他没跟我说过。”
“这……”
萧得觉得这有些蹊跷:“他为何连你也要瞒着?”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萧爸爸从口袋里摸出根烟来,到窗口处点着了,深深地吸了几口,才道:“你知道你奶奶是怎么死的吗?”
萧得摇摇头:“怎么?”
“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
萧爸爸缓缓道:“你爷爷也是记仇的人,据说当时一上火,差点把我扔地上摔死。好在你叔公在一旁拦住了,我这才捡回一条命来。从那之后,你爷爷就老说我是瘟神,比刚下山的姜子牙都瘟。”
萧得还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
他小时候还没怎么注意,但现在回想一下,好像这两人,还真是不怎么亲近。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总有些若有若无的隔阂,颇有些相敬如宾的味道。
“这不梁子就结下了。结果我又成天调皮捣蛋,你大伯二伯全都考上高中了,我却连中专都没上去,给你爷爷气得呀,天天拿皮带揍我。”
萧爸爸说着说着,淡淡笑了一声,又吸了几口烟,接着道:“但我当时皮楞着呢,哪还听他的?后来你爷爷也是没办法,正好他有个老朋友在招学徒,就把我送去药铺抓药了。”
萧得倒是听过这一段故事,他爸虽然小时候成绩不好,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是块干中医的料。进了药铺之后奋发图强,最后还干出了一番名堂。
“但是好景不长啊。”
萧爸爸叹了口气,道:“然后就是你十岁那年的车祸。一共三个人,只回来我一个。可我……”
他没有继续说完,但萧得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他却是爷爷最不希望回来的那个人。
西双版纳的晚上很凉,没了阳光的照耀,风都带上了几分寒冷的愁意。
萧得从衣架上够了件外套披上,心里倒也明白了几分:“那爷爷会法术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其实想问的是,莫非这体质还是遗传的?
“你现在所用的这个法术,是咱们老萧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萧爸爸解释道:“虽然主要是靠后天习得,但也有遗传的因素在。比如我就属于基因突变,完全掌握不了这个法术。”
萧得:“怎么连基因突变都扯上了……”
萧爸爸抖了抖烟灰,格外自豪地讲解他的理论:“对啊,你会我不会,这不就是负负得正,突变的突变就不是突变了吗。”
“你不会就别瞎说好不好!”
萧得虽然嘴上埋怨,可仔细想想,他爸说的这话也有一定道理。
虽说他现在只会打三个手诀,可打手诀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一点难度都没有。
甚至连学习成本都非常低,要按他老爸的意思,他这简直就是天赋异禀了!
“你看你现在只会青龙和白虎。”
他正美滋滋地想着,就听萧爸爸问道:“你还不知道法术的原理吧?”
“呃,不知道。”萧得抬手摸了摸下巴,思索半晌:“不是念动力吗?”
萧爸爸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差点把烟灰缸打窗户外面去:“念动力?你当自己是齐木楠雄呢!”
萧得:“……你怎么连齐木楠雄都知道!”
萧爸爸摆摆手:“之前有个中二病患者,每天来开药都戴着一顶粉色假发,还不停给我安利……”
他老爸就是有这么个毛病,一说话就滔滔不绝,于是萧得连忙打断:“说正事!”
“哦哦哦,说正事。”
萧爸爸吸了口烟,面色严肃起来:“这种法术,名为‘御灵’。”
萧得一愣:“御灵?”
萧爸爸点点头,把桌子上的那把修眉刀拿过来,在手里摩|挲了几下,解释道:
“是的,也就是操纵灵魂的法术。你这把刀之所以能动,是因为里面存着你的灵魂。而你用白虎诀转移的东西,也正是你的灵魂。”
“啊?”
萧得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手指动了动,怎么就能操纵灵魂了:“可我的灵魂还在我的体内啊?没有灵魂我也活不了吧。”
“你说的没错,但这里面存着的,只是你灵魂的N分之一。”
萧爸爸解释道:“你想必也听说过三魂七魄的说法,但其实还有一种解释,是这里的‘三’和‘七’都是虚词,也就是你的灵魂可以被分成好多份。”
“哦。”萧得了然:“根据现代物理学理论,物质都是原子分子构成的嘛,所以肯定是能无穷无尽地分下去。”
萧爸爸呃呃了一会,想必是物理学得没生物学得好:“咱都讲到灵魂的层面了,你还整那物理干啥!”
萧得:“……”
也是,爱因斯坦听了都得来掀他爷爷的棺材板。
“咱们时间不多,你可看好了。”
萧爸爸说着,就把萧得的化妆包勾了来,把各种刷子粉饼摆在桌子上,撸了把毛衣袖子:“朱雀和玄武,我这就教你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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