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中的柱身突然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便耷拉在了地上。
而墙壁那边,也传来咚的一声响。
众人抬头一瞧,发现竟是辛承从墙里摔了出来,此时正捂着屁|股哼哼。
萧得心说可算是完事儿了。
他把那破烟囱从一般的柱子往身边一扔,躺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缓过气来,宗宿就在萧得的视野里出现,此时正居高临下,神情恍惚地俯视着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萧得:“……”
他一个鲤鱼打挺,便坐起身来:“宗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宗宿:“……”
他还没有从被偷袭的惊恐中回过神来,手指颤抖着点了点那根柱子,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来吧。”
段寻闪身上前,将手搭在宗宿的头顶上,一边将他缓缓推出电梯间,一边在他耳边低声嘀咕:
“你方才从电梯上来,没有看到任何人,直接转头向右边走去……”
这一幕实在是有些瘆人。
眼见两人消失在走廊里,萧得啧啧赞叹了两句,感慨大自然的神奇。
“哥啊,你救了我的命啊!”
正当时,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死死地就把萧得给抱住了,痛哭道:
“刚才可是吓死我了……!我看你们就跟隔了一个罩子一样,我还以为自己被关进动物园的玻璃房了……!”
萧得:“……”
他把辛承的手从自己腰上抠下去,安慰道:“没事了啊不哭……”
辛承被吓得确实不轻快,哇哇哭着,最后还是被满脸黑线的段寻给消了记忆,随即赶出了电梯间。
听见外面传来几声惊呼,众人便都松了口气,知道这是已经跟警察叔叔们会面了。
“行了!”
大圣见事情搞定,怕耽误的时间再长,又把不相干的人招来了,便说道:“这个墙……咱咋整啊?”
萧得转头看了看,发现那墙面依旧是刚才的模样。
画中人搞出来的柱子蔫哒哒地躺在地上,整面墙像是火山一样,全被那根柱子揪了起来。
要说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确实有点牵强了!
说是火山爆发过还差不多!
“这个能不能塞回去啊?”
萧得站起身来,抓起那耷拉在地上的柱子,问道:“你们就没有什么复原的法术吗?”
段寻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齐刷刷地摇头。
萧得:“……”
于是四个人一起上阵,试图把那柱子塞回墙里。
但很明显的是,他们都高估了墙面的延展力,认识到了这不是弹簧一类的东西,没法哪里不好补哪里。
四人都有些泄气,全都坐在地上。
还得一边挡住案发现场不让人发现,一边绞尽脑汁地想法子。
萧得更是没什么能耐,正叹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一转头,竟发现那柱子竟又活了过来,吱吱嘎嘎地从地上爬起,五根手指往外一伸,就攥住了萧得的喉咙!
在柱子的推力之下,萧得感觉眼前一黑,背上传来钻心的剧痛,整个人都被柱子压在了电梯门上!
他睁开眼睛一瞧,发现刚才自己划刀的那个地方,渗出了点点血红。
而那下面则是画中人的脸,就仿佛是脸上被划了一条疤痕。
他凶狠地瞪大了眼睛,就仿佛是大仇得报一般,嘴角恣意上扬,不断地增加五指的压力。
肺部的空气逐渐变得稀疏起来。他双手用力地掰那五指山,却死活掰不开。
“阿得挺住!”
另外三人也全都凑上前来帮忙,拼上了吃奶的力气,对着柱子是又砍又砸。
好在那些攻击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就在那一刹那,萧得感觉脖子上的那双手松动了一下,连忙顺势一缩,就从下面滑了出去。
就在这时,他听得一声“叮咚”的清脆响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大理石地上。
但他现在来不及细看,在三人的护驾中跑出去了几米远,这才回过头去,发现是椿令牌掉在了地上。
他这段时间里,一直把之前在岩洞里捡到的椿令牌当宝贝,栓了个绳挂在脖子上,看来是刚才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刮断了。
他脑子一热,正想过去捡,就被段寻从身后拉住,厉声道:“你找死去吗?!”
萧得绊了一下,却看见那柱子竟缓缓地缩了缩,似乎也是发现了那块椿令牌。
紧接着,就咚地一下,冲着那令牌就砸了下去!
“……!”萧得心中一痛,虽说他也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但毕竟外面是上好的玻璃种翡翠!
这种好东西被糟蹋的感觉,实在是太揪心了啊!
“哎呦我的妈耶,你到底咋地招他惹他了……!”
大圣也吸了口冷气,心里是拔凉拔凉的:“那么好的玉……”
潘见更正道:“不是玉,是翡翠!”
大圣:“哦,那么好的翡翠,唉……”
正感慨的时候,楼梯间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厚重的防火门就被人一把推开,清凉的小风一股脑吹进了电梯间。
来人竟是应解怜!
“你丫的跑这来了!”
他怒目横眉,只往萧得他们这边扫了一眼,就冲着墙壁闷头猛冲,瞬间就消失在了墙面之上!
萧得:“……!”
虽然这穿墙术,他之前也是看到了。
可当时毕竟光线昏暗,而且离得还远,真不如这IMAX大屏观感强烈。
恍惚间,应解怜的形象就化作一个2D人像,在墙面上呼呼哒哒地跑了起来。
他一直窜到那柱子顶端,跟那个画中人打在了一起。
潘见在萧得身后,小声地跟段寻嘀咕了几句:“我不记得应家人……”
萧得没怎么听清楚,只在余光中,看见段寻摇了摇头。
应解怜那边的进展倒是颇为迅速。
毕竟这人也是个练家子,不一会就把那画中人制服。
甚至还顺手做了个原样交接,把墙面恢复得完好如初,看起来就跟刚粉刷了一遍似的。
“哎!”
他干完这一套,就把头从墙里面探了出来,冲他们几个一甩眉毛:“我不是为了救你们才来的!你们记住了!”
萧得:“……”
应解怜放完狠话,就又缩回头去,带着那个画中人,一溜烟消失在了楼梯间的拐角处。
“真是有病……”
潘见嘟囔了几句,冲着应解怜消失的方向比了个中指。
萧得挠挠头,也不知道该作什么评价,只好过去捡他的椿令牌。
那块翡翠已经碎得不成样子。萧得一碰,就全部碎成了渣渣。
虽说还没有道粉末的量级,但也只有扫帚和簸箕才能捡得起来了。
他正想叹气,就见那些渣渣中间,似乎还有一个大块的没碎。
他把周围的碎末拨开,发现中间竟躺着一块完完整整,没有丝毫损伤痕迹的翡翠!
这可真的是天降横财,绝路逢生!
萧得心中一喜,蹲下|身子把那块翡翠捞起来。
翻过面来,上面用精细的纹路,刻着一只融合了蛇,象,孔雀的动物,上面还有三只伪眼。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细细地回想一下,他猛地意识到——
之前遇到的那棵尸人树上的壁龛,墙面上画的就是这个四不像!
“这个东西……”
另外三人也凑上前来,潘见盯着那形状看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卧|槽!”
萧得转过头去,疑惑道:“怎么?”
“这个眼睛……!”潘见的手指有点哆嗦,没有继续说完,就朝段寻望过去:“你怎么也没想起来?!”
段寻白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以为你早知道了,这么明显。”
潘见:“……”
萧得被他们搞晕了:“啥东西?意识到什么了?”
潘见摆摆手:“哎,你别管了!反正是个很重要的事!”
接着,又话锋一转:“我记得你之前说,这块翡翠,这是你家的东西?”
萧得点点头:“应该是我爷爷的。”
潘见顿时眼前一亮,郑重地在萧得身边蹲了下来,两手紧紧地握住他的胳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发起光来:
“以前是我错了,你以后一定要跟我们继续下洞!”
萧得:“啊?”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潘见这态度转换也太快了,而且怎么就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你看啊,下洞有很多好处吧?可以锻炼腿脚,还可以见识到世界第九、十、十一、十二……大奇迹!”
潘见变得跟个推销员一样,滔滔不绝地跟萧得谈论起下洞的好出来:
“这样你也算是涨了见识,一辈子也没白活,还能解决你之前的疑惑……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萧得:“……”
萧得:“容我问一句,这个‘两’,到底指的是哪两个?”
“你就告诉他吧!”
大圣撇撇嘴,在潘见头上呼了一巴掌:“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潘见莫名挨了一掌,哼了一声,叹口气说道:“好吧,我们是不是之前跟你说过,我们段家人受过一个诅咒?”
萧得点点头:“就是那个掩月泉的事情吧。”
“对的。”潘见肯定道,伸出手来指了指那个四不像,说道:
“那个诅咒,跟这个东西也有关系。或者说得再准确一点,是跟这几个眼睛有关系。”
萧得举起那块翡翠,放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下瞧去。
这三只伪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和在动物园里最常看到的公孔雀,尾羽上的伪眼一模一样。
它的外轮廓呈鸡蛋状,里面套了三层,最里面的那层是一个类似心形的图案,最顶端有一点内陷。
只不过是没有上色。若是有了颜色,应该会是十分漂亮的艺术品。
“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呢?”
萧得不解,追问道:“莫非那诅咒……也有祀物一类的东西?”
“这倒是没有。”
段寻插嘴解释道:“但每个诅咒都会以某种形式产生标记的,而我们受到的诅咒的标记,就是这个东西。”
萧得问道:“标记是什么?”
“这个嘛,各种各样的都有啦……”
潘见挠挠头,看上去竟有点不好意思:“你不得不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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