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安办事效率是极高的，没一会儿就找了十个女兵过来。
“走吧。”南莫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去。
上车的时候方维安正想跟着，却被南莫一把拦了下去，“你去查一下马老三最近和谁有来往。”
“是，领主。”
马老三平日里最喜欢福寿街角的那家歌舞厅，几乎都在那里头泡着。而这歌舞厅离得不远，飞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南莫大老远就瞧见马老三身边的马猴立在歌舞厅门口，目光如炬地往街道两旁扫视着。她们的飞车一到，马猴三步作两步地迎了过来，亲自为她开了门。
“领主好。”马猴谄媚地笑着问好，“老大特地让我过来给您引路。”
“马老三常年一个包厢，有什么可带路。”南莫径直往里面走去。
“您认得路是一回事，我们尽不尽心是另外一回事。马老大一向敬重你，自然要安排上的。免得领主被哪个不长眼的冒犯了，那多不合适。”马猴这人十分圆滑，什么话都能往下接。
南莫迈的步子极大，步频也快。小个子的马猴只能小跑地跟着。
周遭充斥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鬼哭狼嚎声，好好的音乐被唱得实在费人耳朵。红黄蓝的氛围灯在四处乱转，南莫次次都觉得是种污染。
南莫七拐八弯地到了一个乌金的雕花门前，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入目便是两个人叠在沙发上的情形。上面的身形壮硕，皮肤黝黑，是马老三无疑了。下面那个穿着黑衬衫，衣服下摆被卷了上去，露出了一截小白腰。
被人扰了兴致，马老三也不生气，反倒是满脸笑意地揽过自己的新宠，懒散地坐在了沙发上。“南领主，你也真是。每次来都只带女兵，多没意思啊。”
“特地为你换的。”南莫似笑非笑地看着马老三道。
闻言马老三哈哈一笑，“南领主，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说我会对你的那些男军官下手吗。”
“是啊，都这么熟了。你怎么还演戏给我看。”南莫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马老三的把戏，“今天是我走太快了？还是你太规矩了？”
“呀。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南领主的眼睛。下回我再好好练练。”马老三这人是出了名的笑面虎，道上这些年还没见过他和谁变过脸。
“一早就知道我要来，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马老三立马苦笑着一张脸，“南领主，我也是受害者啊。马头门是我的场子，我的损失是最大的啊。”
“你马老三不是最喜欢给别人三次机会。我今天也给你三次机会，可惜已经被你浪费掉两个。最后一个机会，要不你仔细回想一下。”南莫慢慢地走近了说道。
马老三正想说话，却被南莫一把打断了，“我怎么听人说，你最近和八零走得近。”
“生意上的事情。这小子最近想找个场子，找我帮忙留意一下。”马老三看着有些诚惶诚恐，实则回答地滴水不漏。
“是帮忙帮人找场子，还是借场子给别人用？不知道他们给的费用里包不包括马头门被夷平。”南莫说得随意，但注意力一直放在马老三的身上。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马老三的神色还是克制不住地变了变。
想在黑星上立足，最重要的是有一席之地。地皮被人动了，对这些人来说是最了不得的事情。
南莫面无表情地添柴加火道：“这两年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的，我这个人最恨带火的东西混进来。平常你们这些小打小闹的，都是小事，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头门里出现了军火，这可是大事。马老大也是个明事理的，怎么选心里应该清楚。”
马老三干笑着拿起了一旁的酒杯，弯着腰给南莫倒了一杯，“我可是一直站在领主您这边的。您看我什么时候干过不合适的事情。这些要命的就更不要说了。”
“要说配合，你的行动肯定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我从你这里打听不到消息肯定要去别处打听的。到时候人家开条件要C西那块地的开发约，我也不能不给啊。马老三，你可别说我不和你合作啊，我可是先来找你的。”
马老三憨笑了几声，突然一拍脑袋，像是猛然间想起来的，“瞧我这记性，现在才想起来。南领主，您别见怪。我一向是配合你的。事情是八零牵的头，只说租我的马头门一用。钱不是直接给我的，是让我去豁口地那边的一口井里面捞回来的。给了高于市价三成的价，当时我觉得奇怪，但也没有细想。”
“看见是谁放的钱吗？”
“不是黑星的人。那女的穿得花里胡哨的，但那衣服料子黑星上根本没有。她把东西扔到井里后，我留了个心眼，找人跟了她一段路。那女的也警醒，所以我们也只知道她住在腾戈酒店里。”马老三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好，暂时没什么问题了。要是还有什么相关的，还是需要你配合。希望到时候不会打扰到你。”南莫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留两个人和马先生模拟人像。”
“肯定配合。”马老三站起来笑得有些拘谨。
回去也不过十分钟的功夫，留在马老三那儿的女兵就将合成好的人像给南莫发来了。南莫一回到办公室就将合成的画像和腾戈酒店的监控视频放在一起比对，瞬间光屏中弹出来许多相关被截取出来的视频。
视频中的女人衣着华丽，每次出门打扮地十分精致。穿衣高调，住得地方更是高调。黑星最好的酒店，到底有什么目的。
每天活动的范围大部分在酒店，其他出去的时间也不规律。突然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熟人，女人吃完饭转身撞到了他，一时间分辨不出是不是故意的。
画面中的他第一时间弹开，然后检查自己的衣服。看到他习惯性的小动作，南莫忍不住会心一笑。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南莫猛地板起脸，一本正经地接着往下看去。
接下去的视频中，女人对燕筠的接触变得频繁起来。燕筠从最开始不予理睬到和对方一起吃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办公室的灯不知道怎么得有些暗淡了，南莫的眼前又不停地浮现出字来。
‘狗男人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莫莫，你别太难过。星际里狗男人一抓一大把。’
南莫盯着面前的字看了许久，又摸出口袋里的墨镜架在了脸上。眼前那些上窜下跳的字瞬间消失不见。
眼前这个分析系统是她一次重伤昏迷之后装上去的。军区的那些老古董研究的系统跟变异了一样，极度欢脱。
要不是因为有保密协议在，南莫早把那个研究系统的人给翻出来，让对方把这个爱八卦的系统好好改改。
关掉视频后没过多久，方维安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领主，豁口地平日里来往的人多。那个柜子上也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豁口地整个区没找到有价值的监控。但是我查八零近日的行踪时，查到一些线索。”
说着方维安将资料递给了南莫，“他最近一直去这几家店，都在后海那片区域。但是接触的人很杂，目前排查不出来。”
后海是片富人区，一般不是混那个圈子的很少会去那儿找不痛快，他没事去那儿做什么。
南莫看着眼前这几个店，无非是甜品店，服装店之类的没什么联系。突然她注意到服装店旁边那家店的商标和方才监控视频那女人手里的袋子是一样的。
想到此处南莫又将方才的监控调了出来，接着将女人提着购物袋的图片投到了方维安面前的光屏上。“查查这女的出酒店后去了哪些地方接触了哪些人。重点和八零去的地方，见过的人做一个交叉对比分析。”
“是，领主。”
方维安转身要走时，南莫又喊住了他，“帮我把燕派长找过来。”
南莫只说将人找来，并未往下交代缘由。方维安看了一眼南莫，没有接着往下问，只是答道：“好的，领主。”
过了许久，燕筠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南莫的面前。“南领主找我有什么事？”
还未等南莫说什么，燕筠便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南领主找我又带着墨镜，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一些。还是说南领主想让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
“麻烦燕派长透露一下线人的名单。”南莫没理睬燕筠那一系列的发问，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找他的目的。
“不能。”
答案在南莫的意料之内，接着她划了一张照片到燕筠面前，“这个人你认识吗？”
看到人之后，燕筠嗤笑着道：“监控南领主没看过？难道南领主是想亲耳听我承认我和她的关系？”
气氛随着南莫的沉默渐渐变得诡异。
“燕派长这么激动做什么？”
南莫的语气依旧那么平静，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她不相关。但就是这股冷冰冰的平静又一次激怒了燕筠，他猛地伸手摘了南莫脸上的墨镜，反手戴在了自己脸上。
“还以为南领主每次见我都带着测谎仪呢。”
‘狗男人在为刚刚的事情心虚。’八卦的系统又开始在她的眼前哐哐打字。
对于燕筠，光听语气南莫都能听出来他的不自然。
南莫将手稍稍往回撤了一些，“燕派长就没什么想说的？”
“有啊。南领主查到哪里了？”燕筠又稍稍往前凑了凑。
“交易幻剂的只有一个活口，另外部分幻剂追回。其余的人和幻剂都留在了马头门的爆炸里。”南莫将查到的东西放到了燕筠面前的光屏里，“据这个活口提供的线索，我们正在追查上家。”
“以你们这个速度，能配合我在一个月内抓住幕后吗？”
燕筠的脸都要凑到面前了，南莫依然不动如山道：“燕派长要是能给足线索，我们配合抓人肯定快。”
燕筠墨镜底下的眼眸紧盯着南莫的脸，“南领主怎么不问回前面的问题。还是说南领主只是随便问问。”
“燕派长是想把线人的名单告诉我了？”南莫装作诧异地问道，“还是说燕派长和这女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南领主这么厉害，自己顺着线索往下查吧。”燕筠勾着唇抬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态度甚是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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