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冷笑刺激了鱼归,只剩下漆黑的眼珠子威慑力,瞪了几眼,声音却不大,“冰渣子,你不说话就当做你不是哑巴,管你何事?老子..........”
忽然“啪”一声,被扔一记鞋底就拍在他的脑门儿上,鱼归“哎呦”疼得捂住了半边脸,鞋子孤零零的跌落了在地上,留下了半边鞋子的印记印在了上面,圈出了一片红。
裴缃湄被葵花大娘突如起来的暴力一目,惊叹不已,估计也就这人能治这疯子了,像宫里头的电视剧,赏你一丈红,直接赏你一记红,够疼。
瞧着李葵花大娘的身手深藏不露,走江湖自然没有哪个是善茬了,留一手。
鱼归哭嚎着,气势弱了几分,嘴上依旧依依不饶,“大娘,冰渣子一来就偏心,”
“再来一句老子试试看,晓得不,待会就把你嘴巴儿给我缝上。”
鱼归这会是彻底歇菜了,论武功他不行,论长相也没有,论厨艺更是不会,除了会一些医术,哎,人善真是被人欺,无力反驳,他投降,投降了。
明日真要去黄仙儿算一卦,出师不利,丢人丢了三次,在心仪姑娘心目中地位不必说了。
鱼归恭恭敬敬捡起一只鞋子,又同手同脚递给了李葵花大娘,面无表情坐下,空出一边手按住了想要逃离的黑羽。
吐出了两个字,“盛饭。”
生无可恋吃着早食,如同嚼腊味吃一样,了无生机。
顶着黑炭的圆脸,塞满了嘴巴,一嚼一嚼,一鼓一鼓,很是平静凝视着黑羽,瞳孔中倒影出他瑟瑟发抖的小心肝,这回估计又要完蛋了。
拂了拂方才使出一掌被打乱了垂落发丝,李葵花颔首略带歉意笑了,“裴姑娘,让你见笑了。”
“大娘叫我湄湄就好了。”
自家养得的歪瓜裂枣也得收着。
李奎花朝着鱼归嗔怒道:“欠收拾了,皮痒了。”
潋滟神采奕奕的眼神忽尔暗淡了,裴缃湄却也一样笑意满满,垂下眼眸隐去羡慕之光,只会淡淡一言,“大娘这是把他放在了心上了。”
忽然她轻皱着眉目,捂住了胸口灼热,好难受,额角渗出汗,身子不由得向后倒去。
东溟罗衣方才侧目瞥了一眼,她落寞的神情,继而品茗茶,撂下茶盏,快闪了几步了半抱着歪在一侧的裴缃湄,冷声喊道,“鱼圆子,过来瞧瞧看。”
鱼归怒放着冰刀子双眼,一刀一刀凌迟着黑羽,吃着吃着,突然一喊,立即起身到她跟前了,把了她的手腕,瞧了几眼面色,心下骇然大惊,“快,抱到厢房内去。”
她疼得直抽气,纤细的手指死死扒拉住垂下在面前的黑色金丝云纹袖子,烧灼着她颦颦蹙眉,拼命睁眼,瞧着是第一人相熟之人,颓然放松了身子靠了过去,仍是不放心,苦兮兮嘟囔一句,“我怕疼,借你臂膀靠靠,可......不要.....一刀砍了了我。”
东溟罗衣封住她的几处命脉之穴,继而勾住她的纤腰,打横抱起,不废之力跨槛步入内堂,往西厢房的方向踱步而去。
她蹙眉着含疼,犹如那次梦中全是白色之下,仅此她一人孤零零的在哪儿忍受疼痛,灼热之意从胸口之处透骨,挨着脖颈处娇娇气气,双臂自然勾住那人的脖子求救,吐气如兰,娇嗔道:“救我,救我,我不想早死,才刚.......活了......过来....”
东溟罗衣霎时愣住了,怪异之感一闪而过,果然是妖女,娇声娇气,吐息如兰。
一跤踢开了关着门扉,把她平放在贵妃榻上,盯着她额角之处盛开艳丽的莲花,时隐时现花瓣又添加一分,颜色加重,可见此毒深入,何其深。
至上而下扫去,垂落的一侧衣袖则是被裴缃湄揪着,抽不开,就随她了。
东溟罗衣抽离袖子,拂平褶皱,垂眸掩去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瞥了一眼跟在后头的鱼归,侧身让出了路来,撩起衣,端坐了尾部的榻上,示意鱼归把脉。
鱼归向来看不惯冰渣子的作派,肃目规矩一一号脉,翻出腰侧一叠包裹着的细针,平铺在榻边,一针又一针轻轻点按在她的心口处,减缓了胸口烧灼的疼痛之感,可她蹙着眉目,气若游丝。
鱼归拾起一根根细针,极其痛恨下毒之人如此歹毒,嗓音低沉道:“只能先备着药浴一番,减缓她疼痛之意,不然她会被疼死过去,经脉逆流最终七窍流血而亡。”
“她身上可是有其她的毒?”
东溟罗衣转移凝视她的目光,灰眸之下仿佛洞悉一切,侧目望着鱼归。
“难道是焠心毒?”
妖女所谓门派,到底是什么门派,下此之人必定是为了守住什么秘密?歹毒之人?鱼归很是郁闷,恍然忆起,“她是百花教的人?”
东溟罗衣瞥了一眼鱼归咬牙切齿,继而淡淡开口道:“被下醉心毒之人,每逢半残月之时,胸口刺痛,全身无伤,而是在于位于胸骨之间膻中穴,利用穴内气血为吸热后的热燥之气,引发全身疼痛,又不费一丝一毫的伤口,让人灼热疼痛难忍,恨不得自我了结。”
李葵花眼底缀了一抹狠劲,瞅了瞅了裴缃湄几眼,叹气道:“小人心计,下毒这一招着实狠毒,我去打发点热水来给她药浴。”
贾甄拄着拐杖站在一侧,沉痛惋惜,“苦了这孩子了,可见江湖上传闻之事未必是可信,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说完拍了拍东溟罗衣的肩膀,深深望了一眼,转身叫了黑羽,“黑羽,咱们俩先去多备点热水。”
黑羽满口清脆的回应,“好嘞。”
施针之下,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胸口之中那股灼热感减缓了一些,裴缃湄微微蹙着眉倒是松散些,可还是不舒坦,摸索揪住东溟罗衣的衣袖不放手,下意识深怕他跑了似的,昏迷小动作惹得东明罗衣侧目轻嗤了几声。
鱼归撇了几眼,心底愤愤不平起来,算了人人都不能一样,他有医术,也能胜过他几分,用脚勾过杌子,大大咧咧的坐下榻前,撑着下巴,懒散散开口,“还需一处流动的温泉,可惜葵花镇就属云水苑有,可惜太贵了,银子.......”
他话语之外的意思这笔钱是要东溟罗衣自己掏出来,还不忘挑衅针对他。
东溟罗衣扬了扬眉峰,睥睨一切的模样,权当他不存在的样儿,掏出一张浅黄的纸张来,慢悠悠摊开,“哦,按照鱼圆子的打算,这三万两可是银货两清结账一下?又借总要又得还?你说是与不是?”
他怒目圆瞪道:“你,又威胁我,我才不怕你,不就三万两呀,那那上回你不也拿走两瓶毒药,那也算得上一千两了。”
“你我二人间知晓,或者可告诉大娘也是可行。”
东溟罗衣嘴角微勾,修长的身子懒散倚靠在榻尾,一副很是欠揍,但是别人又揍不过的他。
鱼归急眼了,连忙喊道:“不成。”
往日败家的行为被大娘抽打了好几回,这回要是被发现私下三万银两的交易,那岂不是皮都会被扒拉下来,想想都打寒颤。
获得一次冷眼相待,鱼归又一次败下阵来,他颓废了,可是又舍不得毒物的药草,那时他的钟爱之物呀,咳血卖肉都不能割让的。
东溟罗衣趋于伸出纸张,指了指上头,冷淡开口:“解药拿来,先解了她身上袭人魅毒,算抵一些,如何?”
鱼归扣着杌子往后挪了挪,惧怕他使出狠招来,脱口而出:“可惜是还要一味药,不然也只解了一半,不然最终活不过两三个月。”
他懒懒掀起眼皮子,半磕着眼,抽回袖子坐起身,“哪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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