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越炤今晚在台上又唱又跳，跑起来逮人来却一点也并不含糊，他这些日子最挂念的就是这胆敢偷到自己身上的毛贼，现在人都送到他面前了，如果还不能把人扒掉一层皮，他就不是越炤！
不经意间被发现，那人也很慌张，一时失了逃跑的先机，很快便被越炤追上。
越炤伸出手去抓那人的衣领，只差分毫，突然寒光一凛，他凭着直觉向后退去，将将躲开了，定睛一看，是匕首，在夜里泛着冷光。
见到有刀，人群开始骚动，旁边本来围观的人都赶紧散开，有人已经开始报警。越炤胆大不怵他的刀，不肯这样放过他，仍旧不死心地追上去。
越炤去抓他的手，想要拧住他的手腕，把刀从他那里夺下来。那小偷看穿了他的意图，他没想到越炤长得弱不禁风却有几分练家子的实力，不过他混迹江湖多年也并不是吃素的，反应同样迅速，手下灵活一转，刀刃对准了越炤的手腕，就要落下——
一只手越过越炤，直接握住了刀的锋刃，在越炤和小偷都愣住的一秒，另一只手极快地出拳砸在小偷脸上，把人揍翻在地。
过程之迅速，从开始到结束仅有几秒。
群众看刀掉在地上，已经被远远踢开，纷纷涌上前来帮助压制坏人，越炤这个苦主一时之间反而成了无事可做的人。他也没去管小偷，几步走过去抓起高中生的手，刀刃划得伤口有些深，掌心瞬间被血痕渲染了一大片刺目的红。
血流得很凶，越炤身上也没有带手帕，直接扯下身上本来装饰的方巾，叠好缠上闻人雁的手掌为他止血。
越炤从前打过架但本质上还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第一次见这么多血，心理素质再好，也有些心慌，包扎时指尖都在抖，划过闻人雁掌心，像飘飘欲坠的羽毛。
他低头看越炤，开口问：“你还好吗？”
……哈？越炤打结的动作顿住，没明白高中生什么意思。
受伤的人反而来问他好不好是怎么回事？
“你别怕，我会保护好——”
“等等，等等，我不用你保护，”越炤打断他，“我都成年了，不需要高中生保护我。”
到底是年龄比闻人雁要大一些，越炤想起刚才的事情，表情严肃地看他，“为什么要这样乱来，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这种问题大人可以处理好，你还是学生，不要一时逞强，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往常都是越炤闯祸，现在越炤看着高中生乱来弄得手一团糟的模样莫名共情了从前被他气得无奈的长辈。
“我现在打车带你去医院，给你看看……”他拿出手机开始打车。
闻人雁说了句什么，越炤没听清，以为是伤口怎么了，打到车以后，他低头看是不是刚才没包扎好让高中生难受了。
“不是伤口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的手，”闻人雁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捏了捏越炤微颤的指节，“没事吗？”
越炤一脸疑惑，“你这么关心我的手做什么？”
“受伤的话，就没有办法弹吉他了。”他说。
越炤抬头，惊讶地看着闻人雁。
……是哦，从刚才开始他就没想过如果自己的手受伤会怎样。
所以高中生真的保护了他。
越炤突然难为情起来。
10
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回到单元楼已经深夜。
越炤和闻人雁一起去医院后其他人在现场为他守着小偷，现在已经被带去拘留了。大概明天越炤就可以拿回自己被偷的钱财，然后搬离这个从小到大他住过的最逼仄昏暗的住所。
今晚这事情本来越炤是打算联络闻人雁的父母好好说明并赔礼道歉的，结果闻人雁低垂眼帘，表情平淡地说：“他们不在了。”
越炤：“……”
从来任性自我的越炤：“抱歉。”
他看着闻人雁站在对门，因为只能用一只手，连掏钥匙对准锁孔都变得费劲起来，于是走过去。
“我帮你开吧。”
他比闻人雁矮上些，靠近时肩膀挨着闻人雁的手臂擦过去。
闻人雁整个人突然绷住。
是水管坏了那天越炤身上的沐浴露香气，没有那么甜腻，混合着酒吧里某款甜酒的气息，淡淡的，似有若无抚过闻人雁的脸。
他微微别开脸，视线碰巧落在越炤颈后。
很白，曲线很漂亮。
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不进去吗？”开了门，越炤把钥匙拔下来放回他手心里。
“嗯。”心里为短暂驻留的蝴蝶扇动翅膀离去而遗憾。
屋里没开灯，黑黢黢一片，联想到闻人雁在医院的话，他此时此刻的表情，裹着层厚纱布的手掌，冷清空寂的房子。
越炤心里的愧疚又增加些许。
大少爷从来想到什么说什么，于是脱口而出：“你今晚要不要过去和我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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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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