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三下。
钝器撞击在软肉上的声音在季莹的耳畔回荡,像是低沉的管弦乐,悦耳动人,盖过了某些嘈杂的尖叫求饶声,让她沉浸其中,脸上不由地漫上甜蜜的笑意。
就像是当初刚迈进婚姻的她,憧憬着美好的生活,深信着忠诚洁白的爱情。
笑着笑着,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她的脸颊上,她摸上去,鲜红一片。
多漂亮的颜色,终于不是那懦弱的眼泪了。
季莹欣赏完了这一曲美妙的和弦,站起身来,俯视着清理车中狼狈的一切,望着王建呆滞的眼神和青白的脸色。
回忆从四肢百骸苏醒,季莹想起来她那个深爱的丈夫,也是这般的沉静。
那张她深切爱慕的脸庞上却是惊恐的神情,五官狰狞着,破口大骂着。
季莹不喜欢这样,这不是她想要的婚姻,所以她温柔地哄睡了她的丈夫,直到他的四肢开始僵硬,身上不再是荷花的清香,而变成一股生肉腐烂的恶臭。
她最后抚上那清俊的眉眼,曾经让她倾慕,如今却紧紧扭曲在一起。
洁白的手指抹平了褶皱,让双眸紧闭,让眉目平息。
她最深爱的人,请睡去吧!
季莹从回忆中挣脱,细细打量着王建那张实在称得上可怖的脸,已经辨不出人形了。
她平静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欣慰的神色,她终于合了丈夫的遗愿,将他最喜欢的人送下去陪他了。
你一定会高兴的吧。
毕竟王建每一次的到来,丈夫都笑脸相迎,自己成为餐桌上的祭品,每一次王建满足的离去,就带走了丈夫的平静与喜悦,迎接自己的就只剩下暴虐和咒骂。
小家庭逐渐富裕起来,都要感谢他们两个呢。
季莹轻叹口气,她有些内疚,毕竟不能将丈夫和王建葬在一处。
这般瞒着世俗相爱的一对璧人,一人在虫兽的口中被撕碎吞食,一人要作为宝贵的垃圾成为供给星球的肥料。
可惜啊。
季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擦拭掉脸上沾染的血迹,开启成像伪装,盖上清理车的车盖,继续推行着走远。
她还是挺擅长送葬的呢。
季莹想着,哼着小调,雀跃的情绪在胸膛中滋生。
任务完成!
光脑再次亮起,照亮了简桢扬起的眉眼,耀眼灼人。
简桢抬眸,望向端着一盘小蛋糕回来投喂自己的顾昀礼,弯起嘴角。
叉子夹在手指间,叉起一块暗红色的蛋糕体,浓稠亮面的果酱铺陈在表面,漂亮的惊人。
涎液在口中分泌,甜与苦交杂的酒味在口腔中融化,微酸的果酱风味在舌尖逡巡,滋味丰富。
很好吃。
简桢眯起眼,这可是李筠特意挑选的甜品,果然是不同反响,风味独特。
“谢谢你,昀礼。”
简桢咬了咬尾音,毫不意外地望见了alpha耳尖的红晕,舌尖舔了舔上颚。
余光却瞟见光脑快速的闪动,消息不断传送过来。
今天的一切进展的太过顺利,却是有一个人脱离了掌控。
“昀礼,我想去逛逛。”
“你陪着我,好吗?”
尾音钻进了alpha的头脑,嗡鸣着。
“好。”
他从来学不会拒绝简桢。
静谧的礼堂角落,传来阵阵急促的喘息声,饱含/着急切的渴求。
beta倚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原本整齐美观的礼服凌乱着,外套耷拉在腰腹上,衬衫散乱开,露出泛粉的锁骨,裤子皱褶,湿濡的水迹蔓延,狼狈至极。
体内炙热的温度灼烧着,李筠大口喘着气,浑身瘫软,裸/露的皮肤紧贴着墙壁,妄图用这一点冰凉解救全身的燥热。
他眯起眼,额间沁出的汗珠顺着鼻尖滑下,眼睫也被难耐的泪水湿润,眼前一片模糊。
李筠用指甲掐住自己的小臂保持住一点微末的理智,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紫红的淤痕,甚至还抠出了血,看上去尤为可怖。
是谁?
是谁。
云阡熙,李从璟,云重鑫,简桢……
无数个人名在李筠的头脑中过了一遍,思维逐渐被身下的潮湿夺取控制,头脑中囫囵。
李筠几乎无法思考,他只想快点解除体内迸发上涌的难以疏解的热潮。
灼热难耐。
衬衫的扣子被李筠扯下,掉落在地,胸膛裸/露出来,浅粉色的突起在指间被碾压,陌生的麻痒冲破皮肉,刺/激大脑皮层的神经元,腿上的软肉泛着哆嗦,湿润一片。
红润的唇/瓣微张着,吐露着气息。
李筠从没遇到如此难解的谜题,获得快/感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件羞/耻又困难的事情,他从没疏解过。
每当欲/望上涌,李筠都会感到莫大的羞/耻,他会用最恶毒的语言自我贬低,嘲讽,谩骂,丝毫不在意这件属于人类最正常的生理行为。
他只想着,他是beta,不能如alpha和omega一般沉浸在身体的欲/望中,做发/情的畜生。
近三十余年来,他都将自己的欲/望束之高阁,做那最纯洁高尚的圣人。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自我认同,才能自我肯定,才能坚定地认为beta高于alpha和omega之上。
beta不应该有欲/望。
若是痴迷于欲/望,那和发/情的畜生有何异呢?
眼前都是眼泪分泌的水雾,李筠觉得自己自暴自弃,竟然屈服于汹涌的欲/望之下,发了狠,捏着胸膛的软肉,刺痛夹杂着麻痒,他不知道迎来的竟然是更猛烈的刺/激。
“啊!”
痛苦的尖叫在空荡的角落回响,李筠咬住了自己手掌,紧捂着口鼻,不敢发出声响,他不知道给自己下这种药的人是什么目的。
好不容易逃离到暗处,不能被有心之人发现,不然那些他处心积虑得到的权势和地位都会崩塌碎裂。
李筠紧咬着手掌的软肉,眼泪流淌下来,体内的灼热好似要将他烧成灰烬,理智一点点消解,手指抚摸上湿润的皮肤,妄图解脱。
按压,隐忍,摸索。
脸颊湿润一片,是微凉的眼泪。
前所未有的舒服与释放冲破了大脑皮层,那一刻李筠的意志与过往仿佛被消解,头脑空白一片。
难以抑制的抽泣声从口中泄露出,李筠眼前恍惚,却在此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他一直等待的他最信任的人,此时却让他惊慌失措、羞/耻万分。
他养大的孩子,站在那里,俯视着一身狼狈的他。
“兄长……”
青年的身条已经逐渐抽长开,早就已经比李筠高了一个头,此时他逐渐走近,投下的阴影逐渐将李筠包裹在内。
青年蹲下身,拥抱住还发着颤、因为羞/耻而眼泪横流的李筠,他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服传过来。
纤长的手指抚上了李筠泛粉的后颈,少年垂头,埋进李筠的颈项。
呼吸的气息喷洒,难以压下的浅薄快/感冲昏了李筠的头脑,红润的舌尖从唇中探出。
新一波的水潮涌上,欲/望再次上涌。
禁/忌感让李筠更加羞/耻,身体的触感也更加清晰,他不知道那股无法抑制的潮湿是否染污了少年的衣物,他只能静静攥住少年的衣摆,贴近着,被抱了满怀。
“阿、阿曜……”
李筠无助地呼唤着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和他没有血缘,却是他一手养成的池曜。
对自己的质疑与贬低随着身体对欲/望的屈服和沉/沦越发上涌,几乎要将他的脊骨打折,将他的尊严碾碎。
仿佛宣告李筠的人生不过是一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
眼泪滴下来,弄湿了池曜干净松软的衣服。
“兄长。”
青年捧起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献上了一个吻,宛若朝圣。
“欲/望不是错的。”
唇舌探进潮热的口腔,卷入欲/望的潮流中。
腰腹被紧握,缺失被弥补,索求被填满,潮浪席卷而来。
李筠失了神智,他瘫倒在自己最信任的弟弟怀中,眼神失焦,只看的见那双熟悉的眼眸中只映衬出他一人的身影。
面色潮/红,无助地淌着泪水,唇舌被包裹夺掠,被迫承受着一切,一个陌生的他自己。
“兄长,你没错。”
李筠被卷入了他曾经无比憎恶的潮浪中,口鼻被窒息淹没,无法逃脱。
我怎么这么会写,我的天[黄心][黄心][黄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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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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