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宸渊带着洛凝的一抹灵识,来到了妖界。

宸渊忧心洛凝的灵识会消散,于是,他去妖界寻来了宝物琉璃袋,并将洛凝的灵识装入了琉璃袋中。

然后,宸渊将琉璃袋同那枚玉佩一并挂在腰间。

此时,正值妖界同魔界发生战乱。

魔界之人没有在神界那里讨到好处,便想来妖界分一杯羹,占领妖界的领域。

妖君武力值太弱,敌不过战损的魔界之人。

宸渊以一己之力,击退了魔族之人,并成为了新任妖君。

“我等拜见新任妖君。”众妖纷纷跪下。

“尔等平身。”

此后,宸渊带着洛凝的灵识住进了妖域。

新任妖君有一个心愿,那便是复活神女洛凝。

为此,妖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为妖君想法子,后来,宸渊去了一趟人界,并以妖域的宝物五行元珠作为交换,向天机阁换取了天机。

“这乃是妖界的五行元珠,此元珠可以控制和制造召唤五行元素,十分珍贵,妖君当真要以此宝物作为交换?”

“天机阁阁主,废话少说,赶紧将复活神女之法告诉本君。”

“既然如此,那我天机阁便作此交易,如今神女只留下一抹灵识,想要复活神女,便只能送她入轮回,并护她九生九世,若是历经九世轮回,她在每一世都能完好无损地活到寿终正寝,便能修补神女的灵识,复活神女。”

“护她九生九世,这还不容易。”

“非也,妖君你若要护她,便只能一道入轮回。”

“随神女一道入轮回,那本君岂不是也会成为毫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废物人族。”

“妖君,神女灵识微弱,第一世可不一定会转世为人哦。”

“你说什么?”妖君拍桌而起。

他可是上古妖神,难道要他入九道轮回,还得要让他入畜生道。

“妖君,要不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宸渊冷静下来后冷声道:“不必了,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本君都要复活神女。”

“那便交易达成,此后,五行元珠便归天机阁了。”

“好。”

“还有,妖君谨记,入了九道轮回,定要让神女活到寿终正寝,不然,神女的灵识便会在入九道轮回之中烟消云散。”

“本君记住了。”

于是,宸渊将五行元珠双手奉上,并带着洛凝的一抹灵识来到了奈何桥。

妖域左使凡阳和右使玉秋得知妖君的打算后,一并跟来了奈何桥。

“妖君,您如今乃是妖界之主,还请您三思。”左使凡阳劝道。

“就是,这神女乃是神界之人,与妖君之间并无瓜葛,妖君犯不着舍命将她复活。”

宸渊在左使右使的劝说之下,无动于衷。

的确,他乃是上古妖神,神界之人之事与他毫无干系。

可是,在他被封印在玄虚镜的日子里,洛凝是他唯一的念想和希望。

若不是这一千年来,洛凝在玄虚镜附近的云台说话,他怕是熬不过那些孤寂的岁月了。

原来,不论是人,是妖,或是神,都是需要爱的。

若是没有爱,那内心的世界便是一片孤寂。

他是宸渊,是上古妖神——

而他,爱洛凝神女。

洛凝神女是他的希冀,是他的一束光。

“虽说神女与本君之间并无瓜葛的,可本君爱神女,为复活心爱之人,本君在所不惜。”

“妖君,可是秋娘却听到了一些仙界传闻,神女所爱之人乃是仓诀神君,并非妖君你啊。”

“秋娘,待神女醒来,便不会爱仓诀了。”

“妖君又怎知?”

“这是神女亲口说的。”

“妖君,您糊涂啊,女人之言,妖君难道也信?”

“有何不信,就算神女还爱着仓诀,也改变不了本君要复活她的决心。”

“罢了,妖君,你且去罢,秋娘跟凡阳定会护妖君周全。”

“好,左使右使,你们等本君回来。”

就这样,宸渊带着洛凝的一抹灵识,入了九道轮回。

经过奈何桥,遇见孟婆之时,宸渊并未喝下孟婆汤,只因,他要留下宸渊的记忆,在九世的九道轮回中,舍命护神女周全。

神女,无论前方的路有多难走,宸渊都会护着你,陪你一起走。

下一刻,两人在一道光中消失,坠入了轮回。

——

第一世

鸳鸯

洛凝只有一抹灵识,这抹灵识无法投胎成凡人,只能轮入畜生道。

洛凝降世时,成为了一只雌性水鸟,也就是传闻中的鸯。

而宸渊也投胎成为了鸳。

那只幻化成水鸟的洛凝,整日都在水中戏耍,游玩,每日都很开心。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身后跟来另一只水鸟,那只水鸟每日都跟着她,无论她去何方,他都会跟去何方。

洛凝本来觉得作为一只水鸟挺自在的,可是,每日被另一只水鸟跟着,却不自在了。

洛凝用鸟语同那只水鸟对话:“你为何跟着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

“可是我不需要配偶,你跟着我,只会给我造成困扰。”

“抱歉,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我只想保护你。”

“我不过是一只水鸟,此处是一片水域,我能有什么危险。”

“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何事,就让我保护你罢。”

洛凝:……

它究竟在说什么??

这话说得这么复杂,它可一句都听不懂。

于是,洛凝继续日日在水中戏耍、游玩,至于那只鸳,它想要跟着便跟着罢。

直到有一日,有人路过此片沼泽地,然后看中了那只好看的鸯,便想用箭射中它。

宸渊察觉到了危险气息,它连忙游水而来,为洛凝挡箭而死。

那人射中了鸳之后,便有急事走开了。

洛凝望向为它挡箭而死的鸳,它这才意识到,原来这片水域的确是有危险的,若不是它大意,眼前这只鸳也不会为它而死。

所为鸳鸯,原本就象征着爱情。

其中一只死了之后,另一只也活不久。

没多久,洛凝便也死了。

就这样,妖神同神女的第一世便历劫完成。

宸渊带着洛凝的一抹灵识来到了奈何桥,眼下,洛凝的灵识又亮了一些,不似在神界那般黯淡。

“妖君,陪神女入九道轮回,每一世都危机重重,你可想好了,带着神女入第二世轮回?”孟婆问。

“本君想好了,无论有多危险,本君都会陪神女走完九世轮回。”

“既然想好了,那便上路罢。”

随后,宸渊倒掉了孟婆汤,至于洛凝,她只有一抹灵识,并不记得前世的记忆。

就这样,两人步入了第二世轮回。

神界

那场仙魔大战后,洛凝为了封印魔尊,只留下一片灵识,而那片灵识由上古妖神宸渊带到了妖域。

仓诀在九重天上,一直都留意着洛凝的消息。

也就是说,洛凝在妖域的一切,他都知晓。

仓诀爱苍生,洛凝也是苍生,而他爱洛凝。

何况,洛凝是他从上古时期移植而来的上古仙草,洛凝是他看着她化形,看着她长大的,洛凝的生死他不能置之不理。

洛凝为救他爱的苍生而消散,而他定要将洛凝复活。

仓诀做不到宸渊那般,陪着她历经九世轮回,可是,他在神界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仓诀通过水天镜看完洛凝走完的一生,他的心似是被什么颤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命格星君来到了紫霄殿。

命格星君望向水天镜,他打趣道:“仓诀神君,你看到凡间的这对鸳鸯,恩爱有加,神君可是动了凡心?”

仓诀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回道:“命格星君莫要胡言乱语,洛凝是本君一手照顾幻化成形的仙草,而她又是为救天下苍生而消散的,本君自然要留意她。”

“非也,神界谁人不知,洛凝神女是心悦仓诀神君,是为了仓诀神君而选择牺牲的,她一介女子,心中可没有如此大义。”

“那又如何,无论神女动机如何,结果都是她封印了魔尊。”

“我说仓诀啊,你何必如此执拗呢,既然神女都选择为你牺牲了,如今三界也太平了,你废了无情道又如何?”

“本君不能——”

不是他不爱洛凝,而是他曾经许过诺言。

他曾答应过一人,此生不动凡心,不入凡尘,只修道,只救苍生。

“不能什么啊,若是宸渊陪了神女历经九世轮回,神女爱上了宸渊,日后有神君后悔的。”

“既然本君做出了如此抉择,便不会后悔。”

“仓诀,那你便自欺欺人罢。”

仓诀沉眸,他当真是在自欺欺人吗?

当年,他答应了师父白泽,要成为神界战功显赫的战神,扶持玄帝,匡扶天下,解救苍生,除此外,他不可动凡心,不能入凡尘。

此外,师父白泽还在三生石上抹去了他的名字,他永生都不会有爱人。

“命格星君,且说正事,洛凝神女可会历经完九世轮回,转世成人?”

“神君,有我命格星君在,自会庇佑神女,可是,神女乃是神界之人,此番历经九道轮回,也算是去凡间历劫,所以,本星君务必要在神女的每一世都要制造一劫。”

“可若是神女没有躲过那一劫,结果会如何?”

“神女灵识消散,只留下一抹灵识,她只有在每一世都活到寿终正寝,才能修补灵识,才可复活。”

“既然如此,你身为命格星君,为何还要制造劫难。”

“神界,此乃天命,我等都不可违逆。”

“天命又如何,本君只想复活洛凝。”

“神君,你还不承认你心系洛凝,本星君可从未见神君在其他人和事上,有如此波动的情绪。”

“本君有吗?”

“有,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仓诀也不想解释什么,若是有,那便有罢。

“命格星君,总之,本君希望神女历劫成功,并能复活。”

“本星君会尽我所能助神女一臂之力,不过,最终结局如何,且还要看神女的造化。”

“也罢,你且尽力而为。”

“本星君知道了。”

命格星君在回仙府的路上,一直在想仓诀同神女之间的事。

他知道仓诀在忧心什么,仓诀曾答应过他的师父白泽,这一世都不会动凡心,入凡尘,只为匡扶天下,解救苍生。

白泽为了断了仓诀的情念之欲,甚至三生石上都不曾有仓诀的名字。

所以,这数万年来,就算仓诀身边有莺莺草草,他也不曾动心。

可是,洛凝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神女明知一切不可为,却偏要逆天命而为。

她修炼上古秘籍,以一己之力封印魔尊,本就是逆反了天命。

仓诀心中,不仅佩服神女的勇气,而他的心也早已为之所动。

只可惜,仓诀一直在自欺欺人,他放神女同宸渊离去,本就是给了神女和宸渊机会。

仓诀,爱一人从来不是成全,而是占有。

你若成全,神女只会觉得你从未想过要与她在一处。

罢了,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罢。

他身为命格星君,忧心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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