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弈和许薇薇并肩走出公司,路过大厅的“聚宝盆”他突然觉得头一晕,脚步有些虚浮。
他甩了甩脑袋,强打起精神,心想着自己的身体还是变差了,一夜没睡竟然竟有些发晕,回去该找陆知叙检查一下。
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许薇薇得意地翘起一边嘴角,根本看不出刚才可怜柔弱的样子。
两人坐上了许薇薇的车。
许薇薇贴心地调高了车内的温度,说道:“司弈大哥,我家挺远的,你若累了,可以在车上休息一会儿。”
司弈摆手说道:“没事。”
许薇薇笑得温柔:“你还是睡吧,睡一觉就到了。”
她的话似是有什么魔力,司弈原本还强撑着精神留意路线,可眼皮却越来越重,最后竟真的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
车子一路开出了城市,道路上的车越来越稀少,等司弈醒来的时候,烈日当空,窗外的景色已经完全变了。
“许小姐,你住在这么远的地方吗?”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手机不见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驾驶座,许薇薇脸上的温柔早已消失殆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司弈大哥,你真的是一个善良的好人。既然是好人,那就好事做到底吧。”
“什么意思?”司弈警觉起来,一只手悄悄向后摸去。
“想跑?”许薇薇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呵,晚了。”
她一抬手,司弈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猛然收紧,紧紧勒住他的腰腹,他越是挣扎,那束缚就收的越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干什么!”司弈的脸憋得通红,惊恐地看到许薇薇的额头缓缓凸起两只青黑色的牛角。
“干什么?”许薇薇的声音变得有些粗哑,语气里满是嘲讽,“我倒是想问你,你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呢?不过是死了几个畜生而已!”
“你竟然、也是灵族!”司弈脑子里一片乱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许薇薇,你别冲动!你也是灵族,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去找千森小姐,她一定会……”
“千森?”许薇薇歪了歪头,面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她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泥路上滑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你果然认识她!”
她伸手抓住司弈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我本来还觉得可惜,你这么帅,又这么关心我,想留你一条命,可你竟然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许薇薇打开车门,像拎小鸡般将司弈从车里提了出来。
司弈这才看清,他们竟然来到了一座废弃已久的破败道观,朱红色的大门早已腐朽,门神画像也斑驳脱落了,门匾上写着“合一道观”四个字。
“道长,您要的人,我给您带来了!”许薇薇朝着道观里大喊。
司弈的大脑轰然一响——道长?那些法器,还有那个鼎……难道许薇薇根本不是受害者,而是从一开始就在设计他?甚至连那两个牛妖的死,都和她有关?
“你竟然出卖同类……”司弈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道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头发花白,眼神却异常锐利,手里握着一把桃木剑,剑身上刻着复杂的符文。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司弈脖子上的黑鳞项链时,眼神突然变得狂热,他快步上前,死死盯着那枚泛着暗光的项链,声音都在发抖:“是,是!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黑鳞项链!”
许薇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刚要开口邀功,却见道长猛地转过身,一掌拍在她的胸口!
“道长,你……”许薇薇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找到了项链,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道长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妖族的命,本来就不值钱。”
眼看桃木剑就要刺向许薇薇的心口。
“小心!”
司弈大喝一声,他脖子上的黑鳞项链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黑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项链中涌出来,瞬间冲破了束缚着他的妖术。
他猛地起身,一把推开了许薇薇。
道长见司弈挣脱束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更深的狠戾取代。他手腕一翻,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剑身上的符文骤然亮起,散发出刺目的金色光芒,朝着司弈的面门直刺而来。
司弈侧身躲避。
“砰!”桃木剑擦着司弈的肩膀刺入旁边的树干,剑身没入大半。道长手腕用力一拧,剑身在树干上划出一道深沟。
他拔出桃木剑,一步步朝着司弈逼近,脸上满是不屑:“不过是借了点妖力的凡人,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今天我不仅要拿到项链,还要让你为多管闲事付出代价!”
说着他猛地挥剑,一道金色的剑气从剑身射出,直劈司弈。
司弈瞳孔骤缩,侧身翻滚躲开,剑气落在地上,将泥土劈出一道半米深的沟壑。
他见形式不对,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准备殊死一搏。
“不自量力!”那道长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提剑去挡。可当司弈的匕首与他的桃木剑相击时,他却突然脸色一变——他的桃木剑应声断裂成两半。
道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司弈趁机抓住机会,抬脚踹向他的手腕,想要夺下桃木剑。
可道长反应极快,手腕一翻,捏着断剑朝着司弈的手臂削去。
司弈急忙收回手,可还是慢了一步,眼看剑锋就要划过他的手臂,黑鳞项链闪过一道银光,那道长竟然连人带剑飞了出去,后背重重砸到树上,“噗”得吐出一口鲜血来。
闻到血腥味,道长眼神变得更加狂热:“这妖力……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强大!”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上的符文再次亮起,这次的光芒比之前更加耀眼夺目,周围的树木都被剑气带动的气流吹得剧烈摇晃起来。
司弈攥紧拳头,他不知道项链能救他几次,这回恐怕真的是要背水一战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有一辆车快速朝着道观的方向驶来。
道长脸色一变,猛地收起桃木剑,转眼就消失在了道观中。
车门打开,司弈看到沈无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司弈是被热醒的,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铺着软垫的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冷香和酒香。
回到忘川渡了。
司弈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醒了?”千森的声音传来。
司弈转头看到静室内只有他和千森两人,千森正懒洋洋地靠卧在软塌上,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白玉酒杯。她未施粉黛,绝美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倦意,一头乌发随意地披散着。
他急忙坐了起来:“千森小姐!沈队长呢?还有许薇薇,她去哪里了?那个奇怪的道长……”
“司弈,我让你签订灵契,是让你帮我解决麻烦,不是让你带麻烦回来的。”千森放下酒杯,从软塌上起身。
司弈注意到她穿着一袭宽松的素色长袍,衣摆垂落在地面,露出一双白皙莹润的脚,左脚脚踝上还挂着一条极细的银色脚链。
她竟然赤着足!
司弈心跳突然快了半拍,慌忙抬起头,一双眼不知该看向哪里。
“跟我来。”千森淡淡道,转身朝静室外走去。
“千森小姐!” 司弈下意识地伸手拦住她,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唐突,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热了起来。
他局促地收回手,眼神闪躲着,声音也变得有些结巴,“外、外面地面凉,你没穿鞋…… 会着凉的,还是找双鞋穿上吧。”
千森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抬眸看向司弈泛红的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笑着打趣道:“哦,那你要帮我穿吗?”
说着变出一双高跟鞋来。
这话一出,司弈的脸更红了,愣在了原地。
但是看到千森收回脚要往外走,他竟然真的鬼使神差般地蹲下身去,拿起了鞋,指尖触到千森脚背的时候只觉得她皮肤微凉。
司弈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屋内已经这么热了,还开着地暖,千森小姐的脚为何还是如此冰凉?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脚,将鞋慢慢套在她的脚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很快,两只鞋子都穿好了。司弈站起身,不敢与千森对视,只是低声道:“现在可以走了。”
千森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道:“走吧。”
说完便朝外走去。
司弈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随即又摇了摇头,将这股情绪压下去、
*
两人穿过大堂和回廊,来到了后院。
司弈还没看清后院有什么,突然闪现一个身穿桃色长衫,头戴桃花的妖娆女子,扭着腰走到他们面前。
但那人一开口竟然是男声,他撒娇道:“千森小姐,你可算来了啊!快把那头牛牵走,我的腰都疼死了。”
司弈一愣,这到底是男妖还是女妖?
“灼华,你今年新酿的桃花露是不是没用心呀?”千森歪头挑眉,“我喝着变味了。”
名叫灼华的灵族一听,叫道:“这不可能!我去看看。肯定是有人动了老娘的酒坛子!”话音刚落,人就消失不见了了。
此刻,司弈发现院子里种着一棵柳树和一棵桃树,月光洒在上面,投下斑驳的树影。
有一头棕牛拴在树上,那牛的体型不大,低着头,十分落寞地站在夜色里。
“这是……”司弈看向千森,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没错,那就是许薇薇。”千森解释道,“那道士吸光了她的灵力,她现在已经无法维持人形,只能变回本体。”
司弈震惊地看着那头牛,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上前。
那头牛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看到司弈眼角竟然流下了泪水。透过牛的眼睛,司弈认出来了,那真的是许薇薇。
千森走到牛的身边,语气冷了几分:“现在,你可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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