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离

东城胜业坊可是诸位王爷宅邸,听此人胸有成竹,有好事者竞相发问,“不知郎君说的是哪位?”

“还能有谁,当然是三年前抗旨不从的那位咯。”那人笑嘻嘻地与之搭腔,却是引人遐想。

众人心中了然,这一细想,到还当真是一一对应上了。

那虞氏嫁给宣王已有三年,膝下却并无一儿半女,想必是不得宠急了。

可即便如此,倒也不曾听闻宣王府后宅里新进了什么妃妾,先前众人只当是王爷洁身自好,不学那高粱子弟贪声逐色的纨绔作派。

如今细想却觉得此事透着股蹊跷,王爷贵为凤子龙孙,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除非此事另有隐情,就连向来喜爱含饴弄孙的太后娘娘,也能对其成婚三年却无所出一事置之不理。

每当谈及这些权贵子弟后宅间的风流韵事,食客们先前喧嚣嬉闹的声音也会小上许多,皆是竖起耳朵愿闻其详。

先前那位醉酒郎君更是受众人撺掇,向掌柜的提议,可否重开半年前的那桩旧局。

说的是半年前,关于宣王府的两位主子是否会和离一事,有好事者开了赌局。

起先众人对此事津津乐道,总能在赌局前持不同意见的男男女女为此争论不休,甚至跟着撩零纷纷下注。

眼见着这场赌局就成了,后面也不知怎的就销声匿迹,不了了之了。

先前押过银钱的食客总算是记起来此事,拍桌惊呼,“不光得开,还得延续当时残局,可不能弄虚作假。”

有人带头搅局,这场赌局便一如虞窈月所料,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酒足饭饱后,户部的几位官员围簇着宣王出了雅间,下了楼梯看见有人当众下注,正是心痒难耐也想着过去凑个数时,冷不丁听到一句,“这局你听我的,押那虞氏不日就会被休弃出门准没错。”

“那可不尽然,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堂堂宣王爷,最是端正清肃不过,怎会如此不留情面。”

竟是牵扯到王爷的家事了,户部几位官员恨不得没听见,原本还当是无稽之谈,可观之那人胸有成竹,不像说的假话。

诚然若是真的,这样秘而不宣的消息又是如何叫人知晓的。

户部郎中崔行远瞥见王爷脸色不好,搽了搽额上的虚汗,向诸位同僚递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争先恐后寻着蹩脚的理由提前开溜。

顾凛知道他们本就不自在,如今撞见这样的事情更是一刻也不好多待,故而挥了挥手允了。

半盏茶后,先前刻意挑事的几位食客都出现在宝珍楼的雅间里,若不是上头早有吩咐,光是宣王这样低沉迫人的气势,早就叫他们吓得跪地求饶了。

接过伏羲堂的号牌后,顾凛便知要想深究背后之人,怕是难了。

要说这伏羲堂几乎遍布整个大胤的枢纽城镇,其背后势力深不可测,若想办成什么事,只要不伤及无辜,祸及朝廷,皆可向堂主许以重金求之。

堂主接下这单生意后,却是依据事情轻重缓急,分发伏羲堂的号牌给堂下门众,或是一心求财的普通百姓。

就譬如今日见到的号牌,是最为普通的木牌,画着八卦阵。

这些人就算是去查,也干干净净,根本寻不到幕后真正设局之人。

只是今日这事太过蹊跷,这人既然特意寻他在场之时挑事,恐怕背后另有目的。

雅间里灯火沉沉,门外的宝珍楼里却是千灯相照,叫人犹如置身云端。

掌柜柳娘姗姗来迟,还不等向宣王请罪,就将今日之事摘得一干二净。

也是,能将这宝珍楼开在胜业坊里的,想来定然是位皇亲国戚,只是就不知此人是他哪位叔伯兄弟,底下人竟然这般不识变通。

顾凛也不强人所难,当即拂袖而去,不等人将马车套好,便孤身一人翻身上马疾驰离去。

因为心急如焚,顾凛并未走寻常的官街,而是抄着槐花巷的近路,谁成想打马经过时,竟遇见一位哭声泣泣,遭人抢劫的小娘子,“这位大哥行行好,妾当真身无分毫,家中所有的银钱才为阿娘抓了药……”

那浑球自是不管她到底有没有银钱,总之是瞧上了这姿色尚可的清秀美人,一手抓过她怀里的药丢在地上,眼见着那手就要落在小娘子腰上,就被人掷来的石子砸得抬不起来。

“谁!”眼见着就要得手,竟被不长眼的坏了好事,那浑球勃然大怒,一回首就对上了顾凛那双冷凝幽深的双眸,明明是高墙深巷,却无端地刮起了凉风,格外冰寒瘆人。

许是叫顾凛气势之盛唬住,那人乖乖就范,不敢再猖狂,反倒是生怕这位爷一怒之下,腰间的佩剑就要溅血,故而连连磕头求饶。

顾凛没空与他周旋,淡淡一瞥,“还不快滚。”

那浑球不敢与之对视,慌忙谢过后拐出槐花巷不见了身影。

是以顾凛也不多待当即就要离去,谁知那女子扬声惊呼,“恩公留步,恩公大德,妾无以为报,还望告知名姓,妾日后定当烧香拜佛以求菩萨庇佑您。”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顾凛只留下一句“不必”便要离去。

谁知那女子竟泫然欲泣,诚惶诚恐道了句,“妾还有一不情之请,如今坊门关闭正是宵禁,妾家住常乐坊下马陵,今夜……无处可去,还望恩公收留一夜。”

闻言顾凛眉头紧蹙,迟疑了一会,就见身后随侍江沿驾着车匆匆赶来,“王爷,这是……”

杨怜儿闻言一怔,眸中露出惊奇神色,顾凛回头睨他,事已至此,也只好将人带回去借宿一夜。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马车辚辚向前,稳稳停在王府门前,杨怜儿收回东张西望的眼神,不由得心生感慨,车壁上这般做工精美的锦绣丝帘怕是出自宫中的绣娘。

尽管杨怜儿幼承母教,精于女工,她所出的绣品专供给盛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几家成衣铺,却也远没有这般精妙绝伦的手艺。

她看着栩栩如生的绣样望地发痴,无端地生出一丝妄念来,倘若她能留在王府,即便是仅仅做一名绣娘也是好的。

顾凛翻身下马,阍室守卫连忙上前来迎,陡然瞧见一位眼生的女郎下车走来。

充作车夫的江沿估摸着王爷的心思,差守卫寻来后院管事,将这位娘子领去客院借宿。

却说顾凛大步流星的进了后院,甫一瞧见婢女就寻王妃何在。

不知从何处过来的秦公公见王爷急着去寻王妃,还当是出了何事,连忙急急忙忙地跟来过去。

坐在莲苑里的虞窈月得了菱花这个耳报神传来的消息,说是阍室守卫亲眼所见,王爷带着位女郎回府了。

闻听这样的好消息,虞窈月乐得从小榻上跳下来,拍手称快,“当真是天助我也!”

一时间得意忘形,差点没站稳磕到,千钧一发之际,前脚踅进内室的顾凛三步作两步,长臂一揽,将人牢牢抱住。

“什么喜事叫爱妃这般开怀,也说来本王听听?”他剔起眉来似笑非笑,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虞窈月向站在支摘窗边的菱花递了个眼色,神态自若地转移话题,“你这丫头,瞧见王爷来了还不快去沏茶。”

冷月高悬,夜色渐浓,顾凛自然不是来找她喝茶的,见她已然站稳且不着痕迹地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他音调转冷,倏尔发问,“茶就不必用了,本王来是有事要问,宝珍楼那桩残局又续上了,王妃可知?”

毫无头绪的一番话,虞窈月脑子有些发懵,连带着反应都慢了几分,只见她睁着茫然的大眼睛,一脸地无措,“什么残局?可是与我有关?”

瞧她坦荡直言,眼眸中尽是澄澈明朗,顾凛倒是以为自己竟然错怪了她。

如此顾凛也不瞒她,将此事与她一一言明。

先前那桩残局开设不过三日却引得众人竞相下注,后来许是市监司的小吏前去敲打过了,才叫此事渐渐销声匿迹。

虞窈月久居深闺甚少出门,这样的事情想来也不会有人向她嚼舌根,想来她不知晓也是正常的,反倒是他多心了。

始末听完,谁知虞窈月竟是泪眼婆娑,聪慧如她,从他方才看似狡诈的逼问中瞧出些端倪来,竟是掩面涕泣不止,哭得红了眼圈,“成亲三年,妾原先只当王不喜与人亲近,不是那般冷心冷肺之人,可直到今日才知,王爷竟还对妾心怀猜疑。既如此,倒不如遂了那些人的愿,你我二人和离罢。”

大家万圣节快乐呀

时隔很久,小舟总算是开文啦

老规矩前三章留言红包不定时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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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说明:

1.男主双重人格私设,比较割裂,且男女主都有马甲啦,并非完美人设哦

2.架空架空,架得空空的!

下本女扮男装 强取豪夺 追爱火葬场

谢望被人骗过两次。

第一次她图色,一晌贪欢后等他醒来仅剩她打发人的三两嫖资。

第二次她图财,见他主动送上门挨她轻薄,又顺势搬空了他大半个宅子,然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霍群玉女扮男装,冒用兄长琦玉身份十余年,离开阙京之前,她想干票大的。

长平寺里老秃驴的徒弟了净,眉目轩朗,俊美无俦,和他春风一度也不算亏,霍群玉当断立决,就是他了。

更何况那老秃驴欠她的可多了去了,一个徒弟半个儿,父债子偿没毛病!

于是,夜里霍群玉扮作红妆,偷偷爬上他的床,“我为山中红狐,初初化成人形,听闻法师最是慈悲,可否渡我?”

话虽如此,可霍群玉却并不打算听取他的意见,她倏地扑过来的时候,了净本能地上前接住她,却叫她半边身子压下来,伸手解开他身上束缚。

翌日醒来,霍群玉神清气爽的留下丰厚银钱,便头也不回的潇洒走人,徒叫了净夜夜红狐入梦缠身,饱看无边春色。

自此长平寺里少了位带发修行的法师了净,朝野中横空出世冒出一位先帝幼子静王。

一年后,静王带兵剿匪闯上玉台山抓了大当家的。

正准备求饶抱大腿的霍群玉擦亮眼睛一看,咦,这不是当年与她做过一夜夫妻的了净嘛?

那还慌什么,且看她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净,来做她的压寨夫君!

是夜,她打算故技重施,谁知刚爬上床就瞧得了净阴着脸笑道:“妹妹如今可瞧清楚了,我究竟是谁?”

一直到半夜三更,了净才肯放过身体抖如筛糠的她,霍群玉口中弱弱哭求:“兄长我知错了,放过我吧……”

放过她?他早就给过机会的,是她偏要招惹却又始乱终弃,如今只能和他在无边欲海沉沦。

感情骗子娇媚心机女&两次都被抛弃后为爱发疯兄长

阅读提示:

1.男主带发修行,并未出家

2.男女主并非亲生兄妹,且人设都不完美

3.俩人马甲都很厚,私设多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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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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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江空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