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这次换李开气喘吁吁地跑向2栋,引得林爱如出了奇,小步跟着,却突然停下,笑着转身又回去了。
“陈家哥哥在休息。”陈大年在门口给自行车上点油,看着李开跑来,站起身。
“陈家陈家!”李开在门口跳着往门里望。
陈大年见李开是有急事,领着李开进了门,推开陈家的卧室门。“陈家,李开妹妹来找你有事。”
陈家和衣趴睡着,睁开眼、歪头看着李开,眼神里的困意外溢。
陈大年轻声走出房间,回头看着这一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关上了房门。
“陈家,陈家,你谈女朋友了吗?”李开蹲在陈家的床边,鼓足了勇气,看着他。急迫想要同陈家确认,是不是已经谈了对象。
窗子照进的光,丁达尔光线里的分子都停了布朗运动。李开秉着呼吸,急切看着他。
“没有啊。”陈家眼都不睁。
李开跑来还穿着拖鞋,蹲了许久却突然发现脚上的鞋跑没了。安静了几分钟,陈家的呼吸都开始带着轻鼾。
“那你谈对象了,一定先告诉我行吗?”李开双手推着陈家搭在床边的小臂,“有好消息,要分享!”补充道。
“唔。”陈家翻了身继续睡了。
毕业季的宿舍门口可热闹极了,分手的破口大骂,没分手的抱头痛哭。
文纯纯穿着学士服从外校跑来找李开照毕业照,见得李开和舍友们打得热闹,竟也有些吃醋。不打招呼便离了去。只留下朋友圈里的独照,配文“我的好朋友有了好朋友。”
李开半夜才翻到这条朋友圈,忙给文纯纯去电话,无人接听。
毕业季的双选会和相亲一样,要么看上了对方,对方看不上咱。要么是两方互相看不上。
林爱如和李理却是很轻松,再三叮嘱李开,只要拿上了毕业证和驾驶证,大学任务就算完成了。别操心工作不工作的,没工作父母也能养着。
看着齐问雪也离了京,文纯纯也找了上海的工作。李开开始急了,发了朋友圈找合租室友。减轻点压力,还能顺便找个如意工作。
“我去我去。”沈凡以发来消息。
“你不在家好好呆着,你来北京干什么?”
“走!北漂~”沈凡以发来企鹅扭扭的表情包。
就这样,邻居搬来北京成了室友。
在北京,李开没再见过晴朗的夜空、深邃的蓝天、浩浩的银河。也没再见过陈家。
总算找了份时薪不错的工作,李开有一搭没一搭地干着,能管住温饱。倒是沈凡以靠着机灵劲,短短两年坐上了销售总监的位置。
孟阿姨经常同林爱如一起来看这对活宝,带些已经菜的半熟品。当然,每次来都得来一次深度大扫除。
“开啊,我的开。”沈凡以突然对李开认真道,“我们换个大房子吧。”
“房租啊,我的凡凡!”李开示意沈凡以切点橙子来吃。
“我赚钱多,我住大卧室,我多付点房租。”
“你嫌弃我们的小窝了吗?”李开接过橙子,吃的津津有味。
“这栋楼来了很多陌生面孔,咱们楼上是不是在搞集体宿舍啊?”
“那也不至于咱们搬家吧?”李开走向门口的猫眼,往门外望去。
第二天,李开的确开始注意人流量突然变多的楼道,生出些害怕。
纠结了几晚,李开去了物业投诉。可不但没有让人流量减少,路过家门口的楼上住客反而都向门口多看了几眼。
这让神经大条的李开也害了怕。
直到投诉一周后的半夜,李开一人在卧室追剧。门被咚咚敲着,李开知道沈凡以这几天公司大庆回不来,并不理睬。接着是更多的砸门声,撞击声透过卧室门砸穿了李开的坚强。
“沈凡以快接电话,沈凡以快接电话!”李开握着手机,不敢大声。
“喂,门口好多人敲门!”电话一接通,李开就哭了出来。
“我现在回来!”沈凡以起身跑离庆典的讨论会,灯火通明的会场被这吼声按下了消音键。
比沈凡以先来到的是警察。两个警察围住了四五个醉醺醺的彪形大汉,壮汉们东倒西歪,几步远就是离开穿着睡衣站在角落。
“李开!”沈凡以冲出人群,一把抱过瑟瑟发抖的李开。
李开愣了神,哭了出来。沈凡以搂着李开进了卧室,安顿好她以后,关了卧室门。
早起搬家公司就来了,将不太多的物件一一打包后,又花了一整天搬去了新家。
“我请了假,我陪你两天。”沈凡以到点没去加班,只是又洗了橙子切开端去给李开。
“不用,托你的福,这个小区可高档多了。”李开似乎完全忘了昨晚的事。
“跟我还装什么勇敢?”沈凡以和李开并排在地上坐着,想要搂过她的肩。
“谢了,昨天。”李开起身,沈凡以的手还悬在半空。
其实沈凡以在走出庆典讨论会的那一瞬间,就惹了公司里同部门对家的怒。第二天的上班期间,集团领导来了也没见一向拼命的沈凡以,只觉得在这个关键时刻、这个升得太快的年轻人,的确该鞭策了。
沈凡以被停职了。不知对家究竟用了什么话术,让业绩顶尖的沈凡以也失去了主角光环。并且,停职多久待定。
得了空闲的沈凡没觉得停职遗憾,回原住处处理自家门被砸的事儿。物业的经理漫不经心,只是解释四五个壮汉喝多了,走错了家门,已经赔了门道了歉,警察也调解结束。
沈凡以若有所思,在老房子坐了很久。楼上的声音此起彼伏,环顾这熟悉的四周,还存在李开的丝丝气息。
“您好,住建局吗?”沈凡以拨通电话,“我这里是花园幸福里小区23A,3楼民用住房改商用办公和超过20人混住,我要投诉举报。”
沈凡以讲钥匙交给物业的经理,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小区的销售和租赁是您爱人在负责,对吧?”
物业经理没吭气。
“钥匙交给您,也是一样的对吧?”
还是没吭气。
“多余的租金和押金,还请您原路退回。剩下的事情,我们不再深究了。”
物业经理连忙点头,一股狠劲被更狠的眼神掐灭了。
“出去玩吗?”沈凡以摩擦着李开的后背。他知道在他小时候受了惊吓,邻里邻居的大人们都会边抚摸着边轻唱:“呼噜呼噜毛,我的乖乖。”
“你这么闲?不工作吗?”李开挺了挺背,又留下他悬空的手。
“我打算换个工作,去期现公司吧。”沈凡以收回手,看着手出了神。
“怎么突然换工作?”李开也停下手里的工作,认真看着沈凡以。
“没什么,是时候改变了。”沈凡以摘下眼镜,向沙发靠去,避开了她的眼睛。
“我们突然间25岁了。”沈凡以又坐直在李开身边,“就一瞬间。”
沈凡以半年前就收到了猎头的私信,年薪虽然不高,绩效却高的离谱。只是对老东家有了恩情,一步步走来,见证了销售部的声名鹊起。
李开看着沉思的沈凡以,明白能让一向热烈的他突然安静,应该是遇上难题了。
李开利索泡了份雪碧水果茶,端到沈凡以面前。“诶,这酸酸甜甜的快乐水儿,我是不打算重出江湖的。”
李开递去,沈凡以接过还冒着气泡的水果茶,伸手又牵过她的手,顺势坐在一起。
李开能够感受到这份温度,确定了没有暖流涌出。定住了片刻,沈凡以握得更紧了。
“李开。”沈凡以压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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