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芽是一种神奇的植物,对于喜欢的人来说就非常的香,但对于不喜欢的人而言简直就受不了那个味道,觉得非常刺鼻难闻。
先前吴正忠拿过来的鸡蛋还剩了几个,钟盛礼干脆打来做了个椿芽炒鸡蛋。
切的细细的椿芽包裹进蛋液里,然后放锅里煎,这样最后的成品就是椿芽与鸡蛋不可分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金黄之中夹杂着紫色绿色,显得异常的漂亮。
在此之前傅温良没吃过椿芽,今天一尝这个椿芽炒鸡蛋就喜欢上了。
椿芽的味道很明显,但傅温良并不排斥这个味道,反而觉得挺特别的,加上细嫩的鸡蛋,就一口米饭,就非常的舒服。
“这个菜不错。”傅温良说。
钟盛礼问:“能吃椿芽?”
傅温良点头,“挺好吃的。”
钟盛礼说:“那明天再去掐。”
傅温良自然没意见。
不过掐椿芽的事情明天中午是没机会了,因为傅温良要去给吴栓换药,顺便教吴大林、张芳他们怎么做。
傅温良下工后就到了吴家。
可能是提前说过这个事情,此时不仅吴大林和张芳在,就连吴正忠和许金枝也在,另外还有两个年轻小伙子,其他人则是在村里吃饭打饭。毕竟大锅饭的时候,如果没有人在,那别人可不会特意给你留!
傅温良也不多废话,直接喊了大家进屋,然后拿出药膏给他们演示了一遍,几双眼睛眼都不眨的盯着看,生怕漏了哪一个步骤。
“这药膏是专门治他头上的伤的,所以涂在伤口的位置就行。记住,这伤口还没有痊愈,涂的时候力气别太大……”傅温良边动作边细细的讲解,“这样涂好之后就用纱布把伤口包裹起来,第二天换药的时候再拆。”
傅温良系好纱布,才问:“学会了吗?”
“这看着倒是不难。”吴大林说。
“本来就不难。”傅温良站起身,“药膏是现成的,纱布也有,涂药的过程很简单,你们别手抖就行。”
闻言,张芳连忙摆手,“大林你来,我怕我手抖误事。”
吴大林一噎,“我来就我来。”
许金枝看他们这表现就很无语,“没出息,这点事情就把你们吓的不敢动,那要你们有什么用!”
张芳委屈的说:“我是怕我紧张手抖,耽误了栓子养伤。”
许金枝瞥了她一眼,吴大林立刻接话说:“妈,这上药我刚刚看的明明白白的,该怎么做我心里都清楚着呢,以后我给栓子上药就成。”
许金枝见吴大林护着也就不再说张芳,只道:“你可得记着你这话,别哪天落了。”
吴大林应,“不会。”
傅温良不理会他们这些家务事,只说了句,“中午的时候换药就行,早点晚点都不差,你们可以在村里吃过午饭了再回来换,也就不耽误事。”
“诶,这个好!”吴大林就说:“我要是能吃了饭再来换药,那也不用再麻烦他们帮我端回来了。”
“完全可以。”傅温良拿着手里的药膏,问:“这药膏确定就放我这里了?”
许金枝当即就说:“放你那里,安全,每天我们过去拿,也不费事。”
他们不嫌麻烦傅温良当然是没意见的,“那我这就带回去了。”
许金枝邀请道:“小傅,你吃点了回去?”
“不了。”傅温良往外走,“盛礼先回去做饭了,我现在回去就能吃。”
“诶,那我送送你。”许金枝跟着出去。
到院子的时候,许金枝就说:“昨晚上正忠去找他大哥说了说刘医生那事,你放心,你们打赌的事情全村都知道,姓刘的想赖也赖不掉,他要真输了,以后肯定在村里待不下去!”
傅温良没想到许金枝突然跟自己说这个,愣了下才说:“刘医生以后去哪我倒是不担心,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栓子的伤。”
“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人钻了空子!”许金枝拍胸脯保证,“平时我们可没跟人结仇,要是栓子真被人害了,那肯定是姓刘的干的,看我不把他屎拍出来。”
“……”傅温良冷静的说:“你们注意就好。”
许金枝非常自信的保证,“你放心好了,别人休想害了栓子!”
傅温良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许金枝吃了这么多年的盐,肯定不是个傻的。她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傅温良也放心了不少。
中午一份炒蘑菇配杂粮饭吃完去上工,任务依旧是翻地,地是顺着山坡开出来的坡地,光是到地里都要爬一大坡,等人到了,上工的时间也到了,中途没有任何休息的就要干活,一直干到下工的点儿才停下。
傅温良现在的身体比刚到村的时候强壮了许多,一个是干活结实了,另一个就是每晚坚持修炼,体内有灵气充盈,能起到强身健体、固本培元的作用。外在的具体表现就是他现在干活能干的比以前多、人还没以前累了,像今天下午,吴正忠给他记的工分是十分!
钟盛礼看到后就说:“厉害了。”
翻地的时候,地里的泥巴不可避免的会钻到鞋里来,连同裤脚都不例外,傅温良嫌脏,下工之后忍不住用手去拍,“给你也记得是十分。”
钟盛礼说:“我发现你干活是越来越厉害了,整个人看着都比刚来的时候结实了很多。”
傅温良抬眼,“你看着也比之前好了。”
两人简单拍掉身上沾的泥巴,又去还了大队的工具,然后才去掐椿芽。
社会上的一切东西都是属于国家的,没有国家分配不能私自去弄,否则就要遭到举报。这个规定在“肉类”这一块展现的最是淋漓尽致。像那山上的野味、河里的鱼,要是敢有人去私打,被人发现那可就不能善了。
相较于肉的管控严格,植物方面管的就宽松许多。前些年全国大范围的闹饥荒,城里的人就不必说了,农村在青黄不接的时节里,要是没有山上的野菜能挖,那不知道要饿死多少的老百姓。
国家难,百姓也难,都是过苦日子的,大家伙心里也都明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种事情杜绝不了。所以吴家庄的很多干/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心照不宣,默认动物碰不得、但野菜之类的能吃的植物能弄,只要你有本事。
因此,此时傅温良和钟盛礼去掐椿芽那是名正言顺的,村里不少的人都来掐呢。
香椿树就长在土地周围,这段时间正适合吃,矮枝的椿芽都已经被掐的差不多了。两人想要掐到嫩的,那就只能爬到树上去。
钟盛礼转身看傅温良笑,“温良,能爬上去吗?”
傅温良扫了那香椿树一眼,抬步撸起袖子就爬,他的动作很矫健,没几下就到了大枝桠的位置。
原本还想借着这事欺负人的钟盛礼瞬间目瞪口呆,平时跟个小公子一样的人物,谁能想得到他竟然还是个爬树高手?!
傅温良在上边将钟盛礼那惊讶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心想就知道你是要笑话我。
“你在下面等我?”傅温良蹲在枝桠上问。
钟盛礼轻“啊”一声,不正经的说:“我吃软饭不太好吧?”
傅温良轻轻扬眉,“那你上来?”
“两个人在上面蹲不下。”钟盛礼惋惜的说:“而且我突然觉得我牙口不太好,吃个软饭也可以。”
傅温良知道这个人是故意的,轻怼了一句,“晚上记得把饭煮稀一点。”
钟盛礼闷闷的笑,“那就喝粥吧。”
傅温良坚定的把话说完,“照顾一下你的牙口。”
钟盛礼笑的不行,觉得平时冷冷淡淡的一个人突然间怼人,就有种无与伦比的可爱,太招人了。
“温良,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钟盛礼笑着问。
傅温良把树枝勾过来,然后专挑嫩芽掐,听到该问题,他手轻顿了下,才说:“有。”
钟盛礼笑容凝滞了,心底涌起一阵不悦,“谁?”
傅温良抬眼,看着钟盛礼一时没答话。
钟盛礼立刻就想岔了,以为是傅温良不愿意说,在故意藏着呢。这种隐瞒让钟盛礼觉得不舒服,有种被傅温良排挤在外的感觉,失落难受又生气。
钟盛礼克制住自己的嫉妒,玩笑似的说:“哇,你该不会还要偷偷藏着不让人知道吧?”
可不是偷偷藏着不让人知道嘛……
傅温良将以前的很多画面从脑袋里赶走,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钟盛礼的双眼,在对方讳莫如深的眼神里,他突然笑了,吐出四个字:“我妈说过。”
钟盛礼:“……”
反应过来的钟盛礼失笑。
以前捉弄人家那么多次,没想到这次竟被人家反捉弄了。
当然,更多的是高兴,特别高兴,连说话的声音里都有,“温良,你学坏了。”
傅温良透过椿芽看底下的人,对方那张温雅中透着痞气的脸清晰无比,让人看了就心情好。偶尔报复一下,成功之后心情就更好了,“学习你的拿手好戏。”
钟盛礼丝毫不以为耻,甚至还敢说:“那得交学费。”
傅温良扬扬手里的椿芽,“这个就是了。”
“有点不够啊。”钟盛礼评价完,又说:“不过既然是你,那我给个优惠也不是不行,谁让你这么可爱呢。”
钟盛礼身上总是有种诡异的本事——每次都能把人逗到濒临生气、但又不会真的生气。
这个特性真的是跟小师叔完全一样。
正因为这,导致傅温良对他包容度挺高,常常不会真的跟他生气、甚至鲜少去计较,主要是习惯了,从前看惯了这些手段,现在才习以为常。
念着前世那点交情的傅温良不知道,他越是这么“习以为常”的包容,钟盛礼就越想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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