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雀在枝头“啾啾”的叫唤，白瑶神色恍惚，一路晃晃悠悠的回了洞府。
甚至路上向她打招呼的小弟子都没注意到。
被忽视的小弟子只好挠挠头，继续浇自己面前的花，嘟囔着，“奇怪。”
她的心里一直重复槐妩那句“这里，很难过。”
当时槐妩的表情那么脆弱无辜，睁着小鹿般的双眼，眼眸纯澈，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她就更加感觉罪恶了。
即使槐妩一再向她解释，昨天是偷偷喝了点她的酒，不小心睡过去了。
白瑶一点都不相信，这个针对她的十分简陋的谎言，真是太给她面子，太善良了。
刚才凑那么近，她可一点酒味都没从她身上闻到，倒是自己，都快腌入味了。
忽地，桌上传来动静，一堆纸张下一只机关小纸鹤，撑开书信纸张，自纸报探出身子，快速跳了出来。
从桌边一跃而起，接着展开小翅膀一路滑到了她面前，跃进她的手掌心。
薛渡云的机关纸鹤？她不是闭关了吗？
怎么还发了书信。
白瑶点了点纸鹤的小脑袋，它蹭蹭她的指腹，缓缓展开身体。随着纸张摊开，白瑶看到了薛渡云的留言。
“小心槐妩，还需留意。”
看结尾的日期，似乎是昨日的信件，难怪被埋在了今日新上的仙界时报底下。
槐妩？
奇怪，薛渡云真实的样子并不像原书，也没有她的授意，没理由针对她这个小师妹。
白瑶盯着纸张，看了好久，纸面上都快盯出花来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算了，她本就关注槐妩，再盯紧些吧，倘若有什么不对劲，她还能提前想出应对方法。
白瑶简单拾缀了一下，等她下午下了课再找她探探口风吧，昨日醉酒的事情怪尴尬的。
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和槐妩，继续拿捏着温柔师姐的人设装模作样。
拿起佩剑，按照约定去找兆雪。
……
“给你。”兆雪撕下那张纸。
自从分别那日，假说自己是病了，她将自己关在洞府整整一天。
彻底静心，细细思量这些年的事情。
越想才越发觉得可怕，原来亲近之人，早已经成了贪食的鬼。
她确实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但到底底子还是聪明的。
其中缘由，细细摸索，层层抽丝剥茧，逐步递进。
很快便在她脑海中，铺成开来。
白瑶接下那张纸，薄薄的纸页上写着几个小小的人名。
两指一翻，轻轻一折，随意的塞入戒内，“师妹，知错能改，很好。”
抽出兆雪拿在手里翻页的书册，边随意翻了翻，边轻轻嗯着。“不错。”
兆雪闻言，冷哼一声，颇为傲娇的扭过头去。
“不劳你夸赞，过去是我之错，我会全力悔改补偿，”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临走之前向白瑶恭敬行了一礼。
转身之际，低低说了句，“谢了。”施施然离去。
离开的干脆，二人相遇到分别不过一杯酒的功夫，白瑶感到被人盯着的感觉快速抽离了。
她果然猜的不错。
默不作声，如来时别无二致，面色平淡的甩袖离去。
心中想着兆雪刚才对她的传音——“这几日我走访各峰，你峰下魔人数量远在其他峰之上，且行动并不像普通暗线。”
“我怀疑他们另有目的，但以我之力无法探寻完全。”
兆雪之力，也无法探寻上吗？鸿影峰下的魔人，不简单。
“鸿影峰......”白瑶呢喃。闹内搜索原作，思索片刻。
糟了，师父。
原作敛梅仙人之死，只有短短两行交代。
想来也实在好笑，书内短短几句，一个人的生死就瞬息之间决定了。
“玄初宗敛梅仙人，死于南部破碎的天坛灵脉之上。”白瑶已经回了洞府，面对桌上堆叠的书信，轻声念出。
“被找到时，面容尽毁，四肢不全，血肉模糊，”神情晦涩，叹息道。“......唉。”
南部灵脉破碎，而后玄初宗沦陷。
这些魔人恐怕不仅是冲着师父来的，最主要的目的一定还是南部的灵脉。
只怕玄初宗会变成下一个毗鸦门，如今的平静之下，窝藏暗流。
白瑶拨开几张书信，露出空白的桌面。
将兆雪的书页摊平在桌上，指尖划过那几个人的名字。
这纸上的几人或许默默无名，或许在其他几个峰还能叫上名字。
薛渡云闭关，她手底下的探子这些年都无法探出什么，
想来不是里面有鬼，就是薛氏那边也早已被魔人渗透。
看来只能靠她自己。
唉，她要真是上次震慑兆雪时，所说的什么隐氏氏族就好了。
白瑶两指夹起纸页，最后记下这份名单上面所有的名字，以灵力溶解掉。
掌心摊开，一瓶化形丹出现在掌心。她快速含上一颗，做一番伪装，乔装成了一位不起眼的内门小弟子。
如此，只能再找兆雪帮忙了。
……
午时，兆雪总算结束到倒数几位致歉，松下一口气，打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灵宝。
赔给自己以前惹的裴师姐，几位师姐、师妹性格其实很好，见她真心悔改也原谅了她。
只是兆雪如今开悟，觉得以前所做之事丢人不提，实在下作可耻。
她还是得找白瑶，多年痴缠宿星，用了不少不光彩的手段，如今反思后觉得过于难看廉价。
正挑选着玉瓶，刚要拿起一件，袖角被轻轻扯了扯。“这位师姐......想拜托您一件事，麻烦您了！”
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个不到她腰间的女孩，束着发带。
白瑶顶着一副无辜的模样，天真的脸庞故作焦急祈求之色。
兆雪的善良是底色，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甚至还没问面前的小师妹要做什么。
“我是新来的小师妹，刚才我和朋友小白在换弟子服的更衣室，她突然捂着肚子不停喊痛，翻来覆去。”
白瑶继续抓着兆雪的袖袍，神色故作可怜，“我没辙，在这遇到好人师姐，求求你跟我来看看小白。”
她没选择传音给薛渡云，这个行动不能出错。
她实在害怕传音后，薛渡云面上的表情不够自然，露出破绽。
兆雪边听着，跟着女孩的方向走。没有丝毫犹豫，越听越紧张，不自觉脚下生风。
明确方向后，基本成了薛渡云拖着腿短的白瑶走。
白瑶：她果然没看错人……不过能不考虑她现在是个短腿。
余光撇见，几道身影快速掠过。似乎不打算盯梢这女子更衣室了，也好。
这些人，还怪有素质哩。
“到了，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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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信息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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