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重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所以说，他们都是胡扯，你可不要信了他们的鬼话才是。”
是是是......司晓晓颇为无奈地点点头，安抚完这个魔头正欲再次喝茶，脑中却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
等等，第二关是灵根测试，对于此世的人来说，既然通过了灵力测试，那便说明他们的灵根是完整的，但问题是，司晓晓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按理来说不是魂穿而是身穿，不一定有什么灵根的呀！
“傅重戬！”想到如此，司晓晓不由得拍桌惊声，“你快帮我看看我有没有灵根。”
“嗯.......”傅重戬听罢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这个你不用担心，灵根你还是有的。”
呼——
司晓晓松了口气。
看来天道这方面还是靠谱的，至少知道给她安个灵根，司晓晓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今夜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灵根测试现场。
大抵是因为灵根测试是众人皆知又心照不宣的走过场，这里的氛围比起山下那般声势浩大的灵力测试来说可谓轻松不少。
而这第二关的测试者除了司晓晓外也就只有一人，一位看着颇为青涩的青年，束发带着抹额，抹额材质一般，衣着利落。
那人先行测试，从名册上叫出的名字司晓晓得知他叫李天应。
灵根等级为乙等上，已经是可以达到内门弟子的标准了。
看对方如此轻松，司晓晓也不禁期待起来。
嘿嘿，不知道天道会给自己安一个什么等级的灵根呢？
一边想着，司晓晓一边按弟子的指示站在一旁由负责测试的弟子审视探查。
嘿嘿，要是甲等挺不错的，毕竟自己可是天道派来的人，不过会不会太显眼了一点，乙等也行，乙等也能有成为内门弟子的机会，丙等的话，嗯......
“这，这......？！”
司晓晓还在浮想联翩，对面弟子的一声惊呼却打断了她的思绪，同时也搅乱了殿内轻松的氛围。
司晓晓还不来得及问，就见先前站在自己面前眼睛冒光审视自己的弟子如今匆匆而去，对着坐在殿中的胡子师叔耳语几句，那师叔被唤卢师叔，听后也是一惊，匆匆步至司晓晓面前念诀，随口诀落下，司晓晓四周荧光点点，环着她飘荡片刻，然后在空中拼出类似树根的形状。
只是看形状，那是已毁的树根。
四周氛围依旧如冰般凝滞。
“请，请问......”司晓晓环顾四周，喉头动了动，最终还是发问，“我的灵根，是有什么问题吗？”
司晓晓下意识认为傅重戬没有骗自己，自己应该的的确确有灵根，那么，一定是灵根出了什么问题。
在场并没有人回答司晓晓的问题，卢师叔摇摇头，对身旁弟子道：“去叫副门主来。”
这，这么大架势吗！司晓晓震惊。
原本以为只是走个流程，司晓晓也没有硬要带上傅重戬，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其实是因为傅重戬这个魔头嫌太早起不来床啊啊啊！
自己只问了傅重戬有没有灵根但没想到他真的只回答自己有没有啊啊！
这个该死的魔头！
司晓晓短暂地忘记了要去救赎魔头的使命，在脑海里狂揍不靠谱的魔头。
片刻后。
被唤来的副门主明显阶位不低，周围弟子恭敬行礼，卢师叔也从座上起来让位。
听了卢师叔的汇报，被唤作林副门主的人直入正题，又将司晓晓重新测试一番，这才开口：“奇了。”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眉头皱作一团：“灵根残破成这副模样，竟还能有乙等的灵力。”林副门主环步司晓晓四周，“看灵根，应当是个极好的苗子才是......孩子，你先前可曾有过修行。”
司晓晓思索片刻：“不曾。”
“不曾？”林副门主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你来自何处。”
司晓晓想了想先前傅重戬给自己讲述的世界观，回答道：“雾城。”
雾城是为数不多还蕴着少许灵力的地界，且地处偏僻。
“家里有些什么人？”
“我家是雾城郊外的一家猎户，一年前父亲打猎被猎物所伤，不治而死，没过多久，母亲也病死了。”她垂下眼帘，故作提起旧事的悲伤，“我走投无路，听闻九云宗广纳弟子，才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
编一个难以查证的身世，对于广阅小说的司晓晓来说不算难事。
“你的意思是，你自小在山上打猎，近来才下山来此，从不曾修行过？”林副门主的眼神里更带疑惑。
“没错。”司晓晓点点头，“道长，难道，难道我是我没有仙缘吗......？”她眼眸含泪，泫然欲泣，看得叫人可怜极了。
“不，倒也不能这般下结论。”林副门长思索许久，拿过名册，对一旁的卢师叔道，“师弟，带李天应去内门掌事登记名册，至于这位......”
司晓晓咽了咽口水，才听对方道：“这样先将她安置在第三层云的弟子居，等我与长老讨论讨论，再做决定吧。”
......
此事暂定，虽说司晓晓只算一只脚踏入九云宗，但也叫她暂且安心了。
至于下一步......
下一步什么下一步，先跟傅重戬算算账，给他梆梆两拳再说！
－
九云宗议事殿。
本只是例行的会议，却因这次收徒大会上司晓晓这个变数而显得不寻常起来。
除去几位九云宗的门主，这次参会的还有九大长老之一的慕当风。
比起那些深居简出，神秘莫测的长老，这位慕长老十分随和，银白长发随意挽了个结，用一根莹润玉簪别于脑后，身着一身青白麟纹袍，显得他面容清朗。
“听说这次来了个不同寻常的苗子？”他眯起眼睛，笑容神秘，“这可是大事，招徒大会上多久没出现这么有趣的孩子了？”
慕当风也是修真界的老人物，见识过当初各处灵脉未曾枯竭之时，当时可谓人才辈出，只是现在......
就算是那些名门弟子，在他的眼里看来也不过是中规中矩罢了。
“是。”负责汇报此事的林副门主是闻事阁的副门主，主要负责处理宗门内各种杂务，例如活动举办，弟子事务等等，若用司晓晓的话来说，就是行政岗。
林副门主回忆着当时的所见所闻，理了理思绪，“那人自称自小长在雾城郊外的山头，是一处隐居的猎户之女，父母双亡后便来九云宗。”
显影石上浮现出司晓晓的灵根之影。
“哦哟。”慕当风睁大了眼，“这可真是好苗子啊，只是，可惜啊可惜......”他眼里的叹惋之色不假，“这可是极品的灵根，你们这些小辈真是目不识珠。”
灵根损毁严重，但即使如此，从这灵根的脉络和规模来看，已是极其宏伟。
这些小辈看不出来，可这骗不过身经百战的慕当风的眼，这显影石并未完全显出司晓晓的灵根，司晓晓的灵根按理来说应当比这显影出的灵根更加庞大。
思及至此，慕当风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只是......灵根损毁如此之严重，就算是他的师父那般天极的灵根遭此损坏，也早就衰竭成为凡人了。
奇，真奇了。
“慕长老，您看这事如何处理，是照常成为内门弟子，还是......？”林副门主揣度着座上人的心思，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此事还容商议。”慕当风指节轻击黄梨木椅扶手，思量道，“或者，你们哪位有愿意收了这位弟子的吗？”
几位门主面面相觑，皆不作声。
“既然如此，就先放着这位身具灵根的小弟子，同内门弟子待遇，等我与几位师兄弟商量后再说吧。”大概这桩奇事已经吸引了慕长老全部注意力，撂下这句话便衣袍似风般离开。
－
弟子居。
司晓晓的事不算机密，这消息便如风卷残叶般四处散去，自她进入弟子居，便总觉得周围有些难以招架的好奇的视线。
他们虽然并未找自己搭话，但司晓晓总能感觉到四周那些灼热的眼神。
“傅重戬，出来......”怕隔墙有耳，司晓晓小声道。
四周没有动静。
“傅重戬，出来！”顾不得隔墙有耳，司晓晓大声道。
窸窸窣窣的声音，傅重戬将袍子拢了拢，只露出个眼睛出来。
眼睛圆溜溜地看向司晓晓，看上去非常无辜。
“说，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我的灵根问题？”司晓晓顺着傅重戬露出的部分一把掀开对方的隐身袍子，气呼呼。
“我哪有......你也没问我有什么问题啊”傅重戬坐在一边，像个可怜的团雀，“你问我有没有灵根，那按理来说有灵根九云宗就收的，我也想着没什么问题才是啊。”
“嗯？”司晓晓满腹狐疑，环胸看着这个并不安分的魔头。
魔头见司晓晓态度稍作缓和，急忙道，“我打听过了，先前也有灵根有损的，但灵力测试通过人家照样没被为难入了门，后来还通过自己的努力进了内门呢！”
“是吗？”
“是的是的。”傅重戬顺势出击，“我看九云宗就是故意想刁难你，你灵根原本也不差，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损毁了，就这一点点损毁这九云宗的人就借题发挥小题大做，我看说不定是门内一早就有人嫉妒测试时灵力高强，故意找人刁难你，我就说九云宗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仅污蔑我这个纯洁无暇的纯良修士，还刻意刁难你，啧啧啧......”
傅重戬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一副要把司晓晓拉入九云宗受害者联盟的样子。
等等等等，明明是向傅重戬问罪，怎么转向成九云宗控诉大会了！
司晓晓连忙打住：“我知道了知道了......”她叹了口气，实在是拿这个自称纯良的魔头没有办法，“这样吧，这事我就先不追究了，下次要是再遇上，你一定要事无巨细地跟我说清楚——你知道当时我有多难堪嘛！”
“！”傅重戬眼里竟闪过一丝愧疚，看上去非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咳，那，对不起，下次我会提前跟你说清楚的。”
这么通情达理？司晓晓有点惊讶。
“好吧，现在的情况是，九云宗打算把我先放在这里，也没有说把我收为正式弟子让我拜师。”司晓晓摸了摸下巴，一副思索的样子，“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在此期间，你不能离开九云宗。”
“嗯。”或许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带来的麻烦，傅重戬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等我正式在九云宗拜师，你才能下山去过你的什么......闲适的种田生活。”
“好。”
傅重戬这般听话，司晓晓倒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空气凝滞之时，司晓晓听到有敲门声，让傅重戬急忙隐藏好，便匆匆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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