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和人告了别，送回实验室。小蝴蝶抓紧回去睡了个觉，感觉闭眼没多久，就被床边的动静惊醒了。
小蝴蝶深吸一口气，痛苦地睁开眼。
秋重有纪温柔的看着她，轻声细语：“原子，你醒啦？”
小蝴蝶紧张得一哆嗦。立马百炼钢化绕指柔，把自己因为起床气略显狰狞的表情撤下来，笑道：“妈妈。”
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呀？”
秋重有纪打开保温桶，开始给她喂鸡汤，“医生说你的情况好多了，可以回家治疗了。我今天是来接你回去的。”
……啊？
她才在医院待了几天啊？有一星期吗？这就好到可以回家了？
系统在一边给她解疑答惑，【你养母坐上首领之位没多久，mafia里还有些元老不服她。通过你养母处理的那些不良少年查到了你，要对你下手。你养母觉得医院不安全，所以把你转移回家治疗。】
「难怪之前家里没见人打扫。原来是特意让他们避开我，不让他们看到我的样子。」
小蝴蝶点点头，喝着鸡汤，眼神却一直试图瞟向床头柜。
系统继续道：【放心，东西我给你收起来了，气味也清理了，没让别人发现。】
「好姐妹！爱你！」
小蝴蝶收回眼神，低头专注喝汤。
秋重有纪问：“鸡汤好喝吗？”
“好喝！”小蝴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秋重有纪看着她，眼神温柔，“喜欢就好。你爸炖的，喜欢我让他多做。”
小蝴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嗯嗯。”
任养母带来的人摆布，被一路护送到医院停车场时，周遭突然响起枪声。小蝴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身边有人倒了下去，满腔热血兜头浇了她一身。
小蝴蝶下意识闭上眼，伸手去挡。
“滴答、滴答。”
温热的液体从她脸颊和手臂上滴落，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保护首领！保护小姐！”
有人大吼着扑上来抱住了她，把她捞到掩体后。是留守照顾她的姐姐。
她呼吸急促，伸出颤抖的手把小蝴蝶蒙眼捂耳箍在怀里，语调竭力保持平稳：“不要看，小小姐，不要看。没事的，姐姐、姐姐和你做个游戏好不好？没到我说可以的时候，不能睁眼，绝对不能。”
小蝴蝶摸索着用裙摆抹去脸上的血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说着约定好不能睁眼，实际上这姐也没给她睁眼的机会，一直死死地捂着她的眼睛和耳朵。小蝴蝶想知道战况，只能靠系统意识转述。
【你养母留下大部分人保护你，顺带让这些人吸引视线，自己带小队人马绕后偷袭去了。形势一片大好，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完这批来绑架你的人。】
【你养父接到你们这边遇袭的消息后，带着你养母留的人手，去他们mafia总部找罪魁祸首算账去了。】
在短暂的惊骇之后，听到这种好消息，知道养父母是安全的，小蝴蝶迅速冷静下来，并借此有了灵感。
「系统你说，我们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借用这样的方法？随机嫁祸一些我养父母的对家，顺理成章地死遁。」
系统顿了顿，【可以是可以……】但她承受得住，她的养父母为没有保护好她而愧疚余生的事实吗？
小蝴蝶就算现在能够自欺欺人，逃避意识到这样的事实。等以后发现自己犯下了怎样无可挽回的错，无法放过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不过，最好不要这么做。你也不想你的养父母为你愧疚余生吧？】
小蝴蝶沉默了。
半晌，她的声音才在识海再度响起，轻轻的，饱含疑惑。
「说真的，我一直搞不明白。」
「明明我们也没相处多久，我也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对我的亲情和爱到底从何而来？」
小蝴蝶看着系统里两人的好感度加减记录和现有好感值，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不是亲生的，所以没有激素影响。如果只是因为，我的表演符合他们对后代的期待，好感也不可能这么多吧。所以，到底为什么呢？」
真的怎么也搞不明白。
她对这方面自主的感触与认知，好像都随着她情感的消失一起隐没了。
有时候是真的很嫉妒那些会爱上别人的人。她别说爱人了，没见一个恨一个就不错了。
为什么只有她这么笨拙？
留守姐姐是第一个发现小蝴蝶在哭的人，她还以为她在害怕。情况不严峻了之后，把手枪别回后腰，轻轻拍起她的背来。
系统也跟着看了眼小蝴蝶养父母的好感值，都是七十左右，没看出高在哪了。顶多就是一般氛围友好的家庭，成员之间应该有的好感度。
【可能是因为他们选择了你，真心想和你成为家人吧？】
「是啊，家人是要彼此选择的……对不起，我没法选择他们。」
小蝴蝶止住眼泪，抽噎着思考。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死遁。这样，我找一个小说主角来充当我的生母角色，装作是和亲人失散被找到，跟生母回国。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嗯嗯，这样的处理成熟妥当多了。】
小蝴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吗？」
真是没想到，在十二岁之后，居然还能听到这个词被用在自己身上啊。
系统肯定，【真的，你也有在进步呀。】
小蝴蝶听的尸体暖暖的，感觉尸斑都要淡了。
系统吧这个外星生物，先不说她绑人做攻略任务这个行为怎样，有情绪价值她是真给啊，足足的很暖心。
和她绑定这么久，小蝴蝶没被她催过攻略任务不说。大部分时候都是被肯定的，不成熟的想法还会被她引导着改善。
这哪是从前她看的那些文里绑定宿主去攻略不攻略就死跟拐/卖/妇/女没两样的初生系统啊？这简直是她的小天使好吧！
小蝴蝶胡思乱想之际，外面的枪战已经告一段落，留守姐姐把她送进了车里。
车子启动，她终于放开了对小蝴蝶的钳制，但依旧不许她睁眼。连清理血迹都是先清理小蝴蝶脸部的，然后用绷带把她的眼睛缠起来。
确认小蝴蝶绝对看不见之后，才开始处理她身上其他地方的血迹。
小蝴蝶能理解她的行为，知道她是不想自己一个孩子看到这些被吓到，所以异常配合。还时不时问点傻白甜问题，表示自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安安她的心。
“姐姐，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呀？好大声，原子好害怕。”
留守姐姐语调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已经到了一种小蝴蝶怀疑她是不是学过幼师的地步，“哦，原子不怕不怕。那个呀，只是有人从楼上丢东西下来了，这种行为很不好，很危险，听话的小朋友不要学哦。”
她夹小蝴蝶也开始夹，“那有没有砸到人呀？”
留守姐姐:“没有哦，就是把在场的大家都吓了一跳呢。”
“姐姐，我们的游戏做完了吗？我还要闭眼多久呀？”
留守姐姐:“没有哦，原子小朋友你还要再坚持一下呢。姐姐还在给你准备赢了游戏的惊喜，你不准偷看，偷看惊喜就没有了哦。”
“嗯嗯，姐姐，我一定不偷看。”
留守姐姐:“嗯，我就知道，我们原子是最听话的小朋友啦！”
两人都开始没话说了。小蝴蝶心想两人再这么对着演下去也怪尴尬的，于是打了个哈欠，善解人意道:“姐姐，我有点困，可不可以先睡一会？”
小蝴蝶发誓自己绝对听到了面前这人松一口气的声音，接着这人立马道:“睡吧，有姐姐陪着你呢。”
得到准许，小蝴蝶立马找好位置美滋滋一躺，睡起了回笼觉。
一觉睡完，别说醒来人已经在床上了。她连头发都被洗好了，衣服也被换了一身，甚至点滴都打上了。
一看墙上时钟，已经十一点了，正好能赶上午饭。
系统在一旁哀怨地道:【你这一睡，时差又白调了。】
小蝴蝶打着哈哈，心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算了，调时差确实不是一件要求速度的事，是我太心急了，】系统想了想，【这样，你一般晚上几点睡？我们还是按你以前的时间来。】
小蝴蝶：「真的？」
系统心虚了一下，但还是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开始骗她自己是攻略系统不算，这是善意的谎言。
小蝴蝶也在心虚。在她看来，系统是没骗自己，但她骗了系统啊。说是答应系统好好做任务，其实一直在敷衍任务，还在暗地里找机会作死。
她急得忘了用异能力去救太宰治难道真是她有多么正义吗？也不见得，主要还是因为方便作死。那天被那群人踹心脏破裂的时候，是她离死亡最近的时候。
可惜她终究没死成。
其实这也没什么，她作死又害不着系统，怎么不算一种善意的谎言呢？
虽然想不起来到这里后，她还有没有其他骗过系统的地方，但按她以往的行事作风，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
比如现在。
小蝴蝶目光游移了一下，「一点吧。」
【保守了哈，你放心说。】
小蝴蝶低头弱弱道：「两点？」
【我都不睡这么早。】
小蝴蝶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想在系统那里找点认同感，忙问：「那你几点睡？」
【我一般不睡。】
「好巧，我也是，我一般都是通宵的。」小蝴蝶脱口而出。
系统：【……】
或许是感觉到系统的低气压，她又讪讪补充:「或者凌晨三四点睡。」
系统一锤定音：【就先凌晨三点睡。】
只要不是装成正常作息，小蝴蝶就没有意见。加上肚子饿得厉害，下楼觅食去了。
家人是彼此选择的——《小偷家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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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出院，选择，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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