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人命?”承影心里一下子慌了,“我们去找福晋,你赶紧去备马车,我去告诉王爷。”
承影进屋跟金言奕说了,金言奕吃了一惊,忙放下手里的书,马上就要出门去医馆。
医馆里,林香艾正在给一个骨折的病人包扎胳膊,承影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福晋,喜妹出事了,涉及人命,请你赶紧去将军府一趟。”
林香艾吓得手中的纱布掉在了地上,一旁的佟虎捡起了纱布,“福晋,剩下的我来吧,你赶紧跟承影到喜妹那里去。”
林香艾大脑一片空白,点了点头,起身跟着承影走到了医馆外,看到了马车旁的金言奕,她才瞬间清醒过来,跑过去,拉住了金言奕的手,焦急地问道:“喜妹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将军府派了一个小厮来,只说让你赶紧过去,你别着急,我们去了就知道了。”金言奕轻声安慰道。
“好,我们这就走。”林香艾说着就要上马车,又突然想到喜妹可能是受伤了,折返回医馆里,带上药箱,又装了一些常用的药材,才和金言奕一起坐上了马车。
一路上,林香艾因为担心喜妹的安危,眼泪控住不住地往下掉,她很后悔没能让喜妹离开将军府,金言奕也只能安慰她,让她先不要想太多,等见到喜妹再说。
到了将军府,小厮引着林香艾和金言奕来到了关苍的住处,胡至顺满脸泪痕地迎了出来。
“见过王爷、福晋,福晋,请快进来看看,老爷他流了好多血,请你一定要救活他啊。”胡至顺急切地拉着林香艾来到了卧房内。
林香艾走了进去,只见关辰和吴思宇站在床边,还有几个丫鬟婆子在一旁伺候,看到金言奕和林香艾来了,大家纷纷向两人行礼,只有喜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动弹,她的手捂着左脸,看向林香艾时,眼睛里充满了惊慌和委屈。
原来不是喜妹受伤了,林香艾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走到了床前,看到关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人已经昏迷不醒了,旁边侍女拿帕子捂着他的脑袋,血液正在渗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关将军这是怎么了?”林香艾问道。
“是喜妹跟阿玛发生了争执,推了阿玛一把,阿玛摔倒,磕到了脑袋。”关辰黑着脸说道。
林香艾让侍女先退到一旁,她弯腰探身,看了看关苍的脑袋,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睛,又给他诊了脉,才又伸手摸了摸他脑袋后面的伤口。
“给我拿把剪刀来。”林香艾说道。
侍女忙去取了剪刀,递到林香艾的手上,林香艾手持剪刀,剪去了伤口附近的头发,又让侍女拿来加了盐的水,洗去了伤口处碎石、草梗等异物,她从药箱里拿出了金创药,洒在了伤口处,用干净的棉布进行了包扎。
“阿玛他怎么样?伤得严重吗?”关辰问道。
“关将军受伤之后有醒来过吗?”林香艾一边洗手,一边问道。
“刚被抬回来的时候醒了一次,他说头很晕,恶心想吐,问他是怎么受的伤,他也不记得了。”胡至顺说道。
林香艾接过侍女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手,向侍女道了声谢。
“关将军的症状应该头部撞击石头导致的脑气震荡,脑后有淤血肿块,头骨有碎裂的迹象,十分危险,我先给他开一副开窍醒神的方子,要是人能醒过来,就有希望。”林香艾说道。
“快!给福晋铺纸磨墨,让福晋把方子写下来。”关辰命令道。
侍女依令铺好纸,磨好墨,林香艾写好了方子,又写明了下药材的先后顺序和煎煮的时间,交给了侍女,侍女马上安排人抓药煎药去了。
林香艾朝喜妹走了过去,“喜妹,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她就是存心想要害死我阿玛,害死我们全家!”关辰生气地说道。
“不要在这里吵着老爷休息,关辰,请王爷和福晋到堂屋说话吧。”胡至顺红着眼睛,对关辰说道。
“关将军需要静养,我们都出去吧。”金言奕说着,率先走出了卧房,去了堂屋主位上坐了。
关辰黑着脸走出来,吩咐下人给王爷和福晋上茶。
林香艾搀扶着喜妹在客座坐了,关辰和吴思宇坐在了她们两人对面。
“喜妹,你是怎么伤到关将军的,好好讲给我们听。”金言奕说道。
林香艾担心地看着喜妹红肿的左脸,“你不要害怕,照实说就行。”
“我来说吧,事情很简单,我阿玛今天在园子里走动,遇到了喜妹,走得累了,就想让喜妹搀扶他走走,喜妹不肯,跟阿玛吵了起来,还动手把他推倒了。”关辰说道。
听了关辰这番话,吴思宇皱起了眉头,喜妹则愤恨地看着他。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鬼话?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肯搀扶他了?”喜妹质问道。
“不是你不肯搀扶阿玛,阿玛怎么会跟你生气?又怎么会动起手来?”关辰冷着脸说道。
喜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又要我忍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敢说实话?你也觉得丢人是不是?”
“丢人的是你!你身为儿媳勾引公公,我要不是为了帮你遮丑,早就请医官过来了,哪里会专门等着福晋来给阿玛治病!”关辰说道。
喜妹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你放屁!”
“关公子,你可不要污蔑喜妹,凡事总得有个缘由,喜妹跟你是新婚夫妇,放着你这个年轻人不顾,去勾引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人,她图什么?”金言奕不满地问道。
“她图的当然是名分地位,她嫌我没出息,早就想当将军夫人了,王爷和福晋也知道,她本来就是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当初她跟人有婚约,不就是看上了我的家世,才推了婚约嫁给我的吗?”关辰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喜妹?亏你还是她的丈夫,关将军就是地位再高,喜妹也不会想嫁给一个那么大岁数的老年人!”林香艾说道。
喜妹瞪着关辰,眼睛眨也不眨,一颗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你爹就是一个恶心的老胖子!我早跟你说过,我去给他请安的时候,他总是想办法支开额娘,要占我的便宜,你就是不听,现在你还倒打一耙,说是我勾引他?他就天王老子,我都不想碰他一根手指头!”
关辰十分冷漠,眼神都透着寒意,“你还有脸嫌弃我阿玛?我们一家能有现在的生活,全都靠他,我阿玛要是死了,我就让你给他陪葬!”
喜妹冷笑一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厉声道:“好啊!儿媳给公公陪葬,这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你爹想要的女人,就是死了,你也给他送到坟里去,你可真是你爹的孝顺儿子!”
“都别在这拌嘴了,都跟小孩子似的,越说越不像话!喜妹活得好好的,关将军也不一定就到了绝境,怎么就说起陪葬的事了,也不怕人笑话!”金言奕看向了喜妹,“喜妹,你来说,关将军是怎么受的伤?”
“我见今天天气不错,就一个人去了园子里散心,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他,他身边也没带人伺候,说身上累了,要我扶他走几步路,我这个做儿媳的,也不好忤逆他,就过去扶着他的胳膊,让他慢慢走,谁知他也不好好走路,就一个劲往我身上靠,又摸我的手,又搭我的肩膀,还说要到假山后面去,和我一起舒坦舒坦,我一听就觉得恶心,就使劲推了他一把,他没站稳,就摔在了石头上,我当真不是故意的。”喜妹说道。
林香艾听了,很为喜妹感到难过,“竟有这样的事!关将军都有那么多妾室了,竟然还这样骚扰自己的儿媳?”
关辰咬死不肯承认,“这都是她的一面之词,等我阿玛醒了,真相才能大白,我阿玛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都是为了给自己脱罪,才这样造谣,中伤我阿玛。”
“你阿玛贪财好色,整个望津城人尽皆知,我有什么可造谣的?”喜妹看了旁边的吴思宇一眼,“你跟吴娘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肯让医官来给你阿玛医治,不就是怕外人知道你阿玛受伤了,没治了,到时候墙倒众人推,这将军府你就住不得了,你又没出息,分家产你也分不到多少,所以你们才想让我姐姐来医治,还不许消息外传,这样一来,你阿玛还是德林将军,这将军府和将军府衙就是你们俩说了算了!”
金言奕也疑惑于关辰怎么会专门请福晋来看病,听了喜妹的说法才恍然大悟,他看向吴思宇,心情沉郁,不知何时,这位吴娘子和关辰的关系竟已变得如此紧密。
“吴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用去将军府衙当差吗?”金言奕问道。
“今天我休息,到将军府来是有些事想跟关三爷商议,来时正遇上三爷和三奶奶争吵,纵然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也只是为了两人能尽快消气,让关将军得到救治。”吴思宇站起身,向喜妹鞠躬道歉:“若真让外人知道三奶奶伤了关将军,儿媳致使公公有性命之忧,就算考虑到关将军自身有错处,三奶奶也要被判处斩监候或者流放,不把事情闹大,对各方都有利,还请三奶奶见谅。”
喜妹听了,知道吴思宇说的是实情,便也不好把气撒在她头上,“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坐着吧。”
“多谢三奶奶。”吴思宇坐了回去,“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先把关将军救过来是最要紧的。”
在一旁等候的侍女见情势有所缓和,这才敢把茶水端上来,分送到各人的座位边。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静静地喝着茶,各人心里都有各自的盘算。
过了好一阵子,侍女端着熬好的汤药来了,直接就进了卧房,不多会儿,春杏走了出来,着急地向林香艾说道:“福晋,老爷嘴闭得紧,药根本喂不进去,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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