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宁待不下去了,哪个虫子会有这样细腻甜腻的互动啊。
虫子和人类不同,它们拥有几乎是造物主宠儿的体质,智商却是一般,这才是人类能够在战争中不那么吃亏的缘故。
高级的虫子能在薄弱点遭到攻击时立刻进化,中低级的虫族有只有少数几个弱点。
这代表着除了那几个弱点,它们几乎是全能的。
而过于平常的智商,注定了它们没有那么细腻的情感表达,因为他们本身是不存在温情的。
所以徐安宁吃了几口狗粮就没有再质疑林墨白了。
虫族卖不出那么优质的狗粮的!
至于为什么林墨白一个基因缺陷的omega力量那么强大。
那只能是老天开了眼,见不得柔弱的omega被虫子吞噬,赐予了林墨白力量。
总不可能真的是爱情万能的力量吧。
徐安宁打了个哆嗦,叫上两人一起和其他人商量对策。
幸运的是没有人在虫子的攻击中死去,不幸的是有几个人的伤势严重到不能独立行走。
大家都很沉默,比刚掉下来时还要绝望。
那个时候他们还有些傲气,对自己要面临的险境没有清晰认知。
当他们决定分头行动时,都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抓住‘脑’拯救大家。
可现状却给了他们狠狠一个耳刮。
那些变成虫子的同学毫无疑问是被寄生了,没救了。
那些据说去探测的其他同学,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也被寄生了。
有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搭档血肉破裂,血淋淋的孔洞里复眼转动。
有的人被其他人所救却摔断了一条腿,如今惶惶不知是否会被放弃。
而有的人抗压能力不足已经开始责怪起来。
“柏钰,都怪你。”
当这句话在寂静的空间里响动时,没有人回应。
过了很久才有人打断。
大家都过于疲惫了,很多人其实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有些人也有些迁怒柏钰。
毕竟这是他做出的计划。
而如今那么死伤惨重。
“夏宇,你怎么能这样说柏钰。”
“我为什么说不得。”夏宇面目狰狞,翻了个白眼:“他柏钰能瞎做决策,我不能说他?”
“夏宁。”徐安宁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也是出去的那一队,你应该清楚我们受到的攻击是最大的,我们几乎全军覆没晕了过去,如果不是林墨白醒得早,我们不比在营地的人好。
回程以及刚刚在营地里,柏钰杀的虫子最多,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更多的人反应过来,连声说是。
他们留在营地的后果就是一起遭受吞噬蜂完整的攻击,虫族的精神力和躯体强度都比他们强,分化虫族的力量他们才有希望多活。
更何况他们当时没有人反对柏钰,这也是愿意承受后果的姿态。
柏钰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他制定的计划再正确,我们之前再认同,出现了伤亡柏钰就是有一份责任,哪怕很小。”夏宁面对指责不慌不忙。
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其他人不认同也不知道怎么说他。
夏宁愉快抖动双腿,没有人说得过他,他还压了大家都认同的柏钰一头。
一种来源自卑劣的愉快涌上他的心头,他快乐得要唱出歌来。
林墨白指尖频繁揉动,把自己手腕处的皮肤弄的发红。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手腕红肿看起来就很痛的他脸上还带着笑意。
“怎么?我们背景很大的柏钰还要一个omgea保护?”夏宁得意的口无遮拦:“我倒是忘了,你当然要讨好他。
要不是把我们这位柏钰同学舔舒服了,你还不知道在哪个人的船上舔呢。”
污言秽语,令人恶心,其他人看他的视线也沾上了厌恶。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柏钰的刀就抵在了他的脖子。
夏宁却不慌不忙,欺凌比自己弱小多的同学似乎给他带来力量,他挑衅看向柏钰。
“怎么?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林墨白笑吟吟伸出手指,轻轻抵住柏钰被衣服包裹好的手臂,慢慢往下压了些。
他巧笑倩兮,弯起的眉毛晕染些许笑意,在场所有人无不为他此刻散发的魅力而恍惚。
夏宁却看见这个看似柔软的美人轻轻压下柏钰的手臂,那alpha的手臂如同美人自己的臂膀般乖顺压下。
于是喉间一阵刺痛,他感到自己的皮囊像是某种脆皮糖果,轻易被切开,流出里面的血肉和肮脏。
“柏钰不敢,不是吗?”林墨白偏过头,语调轻柔问着柏钰。
看得出柏钰犹豫片刻,有些蠢蠢欲动,但还是顺从点头说道:“我不敢。”
“所以我来吧。”林墨白又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颤动。
“记住,是我想杀了你。”
轻柔又冰冷的声音钻进夏宁的耳朵里,像是有什么黏腻的鳞片在耳朵里刮擦。
他恐惧地摔倒在地,止不住往后退。
柏钰的刀却在林墨白的支使下不断往前,夏宁退一寸,刀便近一寸。
林墨白此时的锐利和阴毒,像是吐息冰冷的毒蛇,绽放出危险又摄人心魄的魅力。
也不知是他把自身的狠厉尽数展现才如此美丽,还是他的容貌让那些阴毒显格外亮眼。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拜倒在他难言的气场中。
除了夏宁。
他身处对立面,是真觉得自己就要死去。
他不是林墨白展现魅力的丑陋道具,也不是林墨白需要威胁的对手。
他只是一只蝼蚁。
林墨白眼中轻轻按压手中的刀便能消灭的蝼蚁。
一股恶臭袭来,林墨白猛地收回了手,顺势扯了一把柏钰。
“真恶心。”林墨白漂亮的眉毛轻微皱起,手指轻轻按压住人中的位置。
夏宁被吓到裤子湿了。
林墨白却没有放过他,他见不得这种人伤害柏钰。
那些对他嘲笑的话语他只觉得无聊,百年的时间难免有那么几个人讨厌他,有些人骂他比这狠得多。
可柏钰还那么年轻,林墨白可以看出营地里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他难受。
夏宁唯一说对的就是柏钰是有责任的,就算按照他的方法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很多,但他指挥大家的未来走向时,他势必是承担后果的。
可所有人都一头雾水时,只有柏钰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
难道已经尽力避免了伤亡,出了最多的力量,保护了更多的人,但只要有人伤亡,他的付出就不复存在,所有被他保护的的人都有理由指责他吗?
这个后果应该是正直的人对自己良心的拷问,而不是成为小人发泄的借口,不是卑懦者寻找自信的踏板。
林墨白气极了,漫长的岁月让他的价值观早已和常人不同,时光把他的三观侵蚀地空洞腐朽。
他只能勉强束缚自己不要主动去吸血,这是过于疼痛的教训导致的难得保留的人性。
柏钰不能沾同类的血。
但林墨白不介意杀死夏宁。
他还是笑得阴毒,话语更加轻柔更加具有蛊惑力:“我怎么敢杀了你呢?
我可是一个柔弱的omgea。
可你这种,在生死之间,在与虫族的……”
林墨白尾调一转,上升了定性:“在与虫族的战争里动摇军心的人……算什么呢?”
联盟与虫族的战争存在依旧,人类大部分只是与虫族打个平手,可人类的繁衍与虫子又如何去比。
在场的人都经历过、听过、看到过,感受过战争对社会对自身生活的伤害。
各式各样的人有同一个仇恨的对象,那就是虫族。
也就是林墨白这一句话,夏宁感到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怨恨的目光。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夏宁这种行为算虫奸啊。”
虫奸。
夏宁恐惧极了,他的心和他□□一样冰冷,他再也得意不下去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听见林墨白尾音愉悦又如恶魔低语般说道:“虫奸,那他是不是该死啊。”
所有人的脸都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们都被林墨蛊惑了……夏宁后背发毛,汗浸湿了他后背的衣服。
他要死了……怎么办……要死了怎么办!要死了……
恐惧让他的思维都变得细碎,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发觉自己已经跪在柏钰面前。
“柏钰。”夏宁磕头说道:“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求求你原谅我,我不是虫奸,我只是嫉妒你。”
他没有察觉到他的丑恶想法在他嘴里如同流水一般流了出来:“我见不得大家信任你,见不得有那么好看的omega喜欢你,我不是虫奸,我没有那么坏,我不想死,求求你原谅我。”
虫肚子内看不出是什么的液体随着他的磕头沾染上他的额头,他生生把额头磕出了几个擦伤,血丝冒了出来,看起来丑陋极了。
柏钰没有生出一点怜悯,他是唯二看出问题的人,却不觉得林墨白可怕。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表现出被蛊惑的神情,现在是不是太脸色太平静,说不准让林墨白不尽兴。
这样想着,他感到自己的刀一重又一轻。
林墨白的手指搭在刀背上,像是小羊顶人一样按了一下,然后向柏钰手腕的方向缓慢划过。
柏钰的手指和刀在他的动作下颤动,犹如他的神思。
柏钰的刀是他自己铸成的,上面的刻纹是他一点点刻出来的,这把刀犹如他的臂膀,他的半身。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现在看来更像是……
此刻林墨白的手指就停留在那把‘臂膀’,那把‘半身’上。
柏钰没忍住用空闲的手羞耻捂住自己的眼睛。
遮住了眼睛,其他却逃不过,心在为鼻尖嗅到属于林墨白的味道而雀跃,耳朵为萦绕的声音而舒适。
“你不想听我的吗?我不想放过他。”
“不……”柏钰恍惚回答:“都听你的,只是我觉得……”
“嗯?”林墨白的语调微微扬起,像是一种考验。
“我觉得你更漂亮了……更让人心动了……”
“更……”柏钰像是想不到什么形容词了,只能小声说了一句:“显得我更放荡了。”
柏钰听见林墨白轻盈的笑声。
“那都听你的吧。”林墨白这样说道。
“关于夏宁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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