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浮川:“这茶真不错!”
话音刚落,李小园和李泽便把小婶一家带回来了。
二婶也跟进来,对着小婶道:“既然你回来了,那今日便把家分了!”
李小园:“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爹娘还在呢。”
小婶不紧不慢道:“我这次回来也是要把话说开的。秧秧外婆有个姓顾的邻居,顾员外家里正好有个还未及笄的女儿,这几日准备请秧秧去府上教她识字读书。我娘也年纪大了,我哥跟嫂嫂不能伴其左右,我们一家三口就先在县上住下了。”
小婶看着村长:“杨叔,至于这地嘛,我们就不打算要了,若是二嫂喜欢便都拿去。只是这户籍还得麻烦杨叔跑一趟县衙了。”
杨浮川摆摆手:“小事小事。”
李小园:“那便更没必要分家了。”
二婶一声讥笑。
“哎哟!你整日往赵秃子家跑,怎么不想想家里的活儿都是谁干的呢?要是今日我不把村长请来,你怕是也回不来吧。既然今日晏秋在这儿,我们就把话说清楚。
“李小园,你愿意伺候你爹娘你就自己伺候,没人拦着你!我家小舟腿脚不好,也没见你多有善心啊。我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爹娘年纪大了,这来回折腾也不是事儿,这个院子就留给你们一家三口了。我们一家人去另一条街的菜园子就行。至于这鸡和猪,我们平分就是,一头牛嘛,想来你也没空养,耕地的时候我们借与你便是。若是李泽愿意,我也把他当自己的孩子。
“这既然我们都走了,院子也空出来了,有的大善人想种什么菜、想把粮食分给谁也都跟我们一家人没关系了。这要真是把粮食都给别人了,自己吃不上饭,也别来找我。”
句句在理,字字诛心。
一阵沉默后,晏秋开口:“杨爷爷,小婶,既然要去更改户籍,我也想一同前去,毕竟成年子女皆可自立门户。”
李晏秋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小姨一向厌恶李家的每一个人,这样下次再见的时候可以让自己和小姨的户籍在一张纸上,说不定小姨就能留在潦水村了!
杨浮川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小园慌了:“李晏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婶:“哦呦呦!连名带姓地喊,这时候知道晏秋姓李啦?”
小婶怕李晏秋是听了张郁的什么话:“晏秋,若是只同我们一起前去,小婶自是愿意开心的,若是你想自己一个户籍,可要想好呀。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可毕竟独立出去容易,再合回来可就费劲了。”
李晏秋觉得等自己问过小姨的意思也不急,先了解一下流程总归没有坏处:“闲来无事,好奇罢了。”
杨浮川:“晏秋这样做自是有她的道理,跟着也无妨,等日后我腿脚不便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还只能指望晏秋呢!你说是吧,李哥哥?”
李贞看着李晏秋:“你长大了,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只是别忘了自己姓李。”
杨浮川:“你这是同意两个孩子的事啦?”
张郁自是开心:“谢谢爷爷!”
杨浮川:“哎呀,双喜盈门不是!明日我便和小楼一家去县衙,晏秋你也来,今日我就先回去继续把午饭吃完!”
李晏秋走在右边:“明日我同小婶去县衙,大概得晚上才能回来了……”
张郁停住了脚步:“晏秋。”
“你也要去?”
张郁轻一下重一下地捏着她的手:“李寂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啊?”
李晏秋想到李寂的话——“等你跟修竹哥成亲的时候记得叫我来布置花草”,仿佛已经置身其中,踮起脚亲了一下张郁的脸:“没说什么。”
张郁痴笑地被拉着往前走。
潦水县的每户人家都有一个“门牌”,这些“门牌”放在县衙里,由牌长负责整理每户人家的户主、年龄、外貌、妻子栏和父母栏等,最后盖上一个“潦水县印”的红色印章,算是完成了户籍的变动。潦水村的门牌在写上牌长名字的同时,还要写上保长杨浮川的名字。
出县衙后李晏秋和杨浮川与小婶一家告别。
李穗秧抱着李晏秋:“姐姐,你以后要是来送药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我呢。外婆邻居就是那个长生药铺的顾员外。”
李晏秋:“顾员外啊,人确实很大方,不过我们穗秧也不差,一定会是个称职的老师的!”
小婶语重心长:“晏秋,我到潦水村整整十八年了,爹年纪大了,有些固执的想法你不必放在心上。娘平日里最疼叔眠,若是以后需要你们在床前伺候娘了,就让大哥跟叔眠去,别听他们说什么男女有别,平日里把好东西给他们的时候也没见男女有别!再不行就让李贞来县上请个老妈子!二嫂也要生了,若是少了人给他们添堵,你可别让人欺负了去。把什么活儿都干了别人也未必承你的情!我看得出来张郁是个好孩子,尤其是对你,却又不似淮左那般没脾气,段然也不会让你受人欺负。若是我现在像你这般大,还真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做你小婶呢!”
李小楼:“好了好了,让晏秋和杨叔回去吧。”
小婶:“还有最后一句,要是流云生了,晏秋可得告知我一声,我倒要看看她生的是美是丑。”
杨浮川倒是被最后这话逗笑了。
小婶哎呀一声:“今日这事真是麻烦杨叔了!”
杨浮川:“分内之事,不足挂齿。以后若是想回来看看,随时回来。”
李小楼:“多谢杨叔!”
虽说杨浮川一直说自己能行,李晏秋还是扶着他走,抬头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张郁。
李穗秧右手牵着香香,左手牵着李小楼,一会儿歪头听着这边,一会儿转头看着那边。
香香:“说来也奇怪,我前几日问娘这顾家的小长生是个怎样的人,别是脾气不好,才要我们秧秧上门教书的!”
李小楼:“别多想了,那蒋学政的女儿不也在家里念书嘛!”
香香:“也是,许是有钱人都喜欢在自己家里念书吧。可娘住的离蒋学政家还挺远的,都见过蒋姑娘,却偏偏从未见过这只有一墙之隔的小长生。”
李小楼:“都说是小长生了,自然年纪比我们秧秧还小,还没见过也不足为奇。”
香香:“那顾员外许的银钱还不算少,可我总觉得有这种好事,竟能落到我们头上?”
李小楼:“晏秋不都说顾员外向来大方嘛!”
等李小楼翌日见到顾长生时,顿时觉得香香的猜想是有道理的。
这顾长生确实比李穗秧小的不是一两岁,说是和刘景文一般大也合理,只是鼻子下方似乎与常人不同。
李穗秧眨眨眼睛:“长生妹妹好,和小兔子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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