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二字一出,果然奏效。
程老板将张郁四人拉扯到一边:“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打输躺医馆,打赢进官府。”
“官府又如何,倒是这人先动的手,我劝你早日滚回家去,否则见一次揍你一次!”两位壮汉踢开凳子出门去。
张郁手在发抖:“是你蓄意挑衅在先!成全你罢了。”喘气之际看到李泽流血的嘴角,“伤到哪里了?”
刘吴二人也前来低声安慰。
程老板看着收拾地面的小二:“张郁是吧?这损坏的财物可不是小数目,桌椅碗筷、已经做好的酒肉、因此受惊的客人,怎么也得有十两银子不过分吧?不过看在你们是来应试的份上,就收你们一半好了。五两银子。”程老板伸伸手。
刘景悦磨磨蹭蹭地把碎银子放到这人手上。
蒋大状下楼:“原来是李泽同砚,程老板,这损坏的桌椅一共十两是吧?我来付便好。”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
林少爷站在楼上:“大状,你这好心做甚,有些人打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
程老板自是不与银子过不去:“蒋少爷真是正值又善良,一定能金榜题名!”笑嘻嘻地将银子放进胸前的衣服里。
蒋大状:“这次我可以替你们付钱,只是下次若是再有这种情况可没人会替你们擦屁股了。还是早日回去吧,省得得不偿失。”
张郁语气生硬地道谢。
刘吴二人也扶着李泽往回走。
刘景悦:“我们就这样回去吗?”
张郁:“那两个人目的明确,怕真是有人针对我们。”
吴永辉:“要不我们回去吧,反正本来能不能考中也难说,还不如及时止损。”
刘景悦:“是啊是啊,大不了下次再来嘛!”
李泽:“来都来了,咳咳咳,怎么能就这样回去。”
刘景悦:“可是我们的钱也都赔给客栈了……”
张郁将李泽扛到自己身上:“身体重要,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刘吴二人很是赞同。
三人将李泽背回李贞家的时候,虽是晚饭的点却无人应声……
李泽低声细语:“我没事的,自己进去就行了。”
张郁给人倒水。
吴永辉去找些吃食,正好碰到了李贞。
李贞:“永辉?我莫不是眼花了。”
吴永辉:“李爷爷好,我们刚到潦水府就有人故意找茬,修竹哥和淮左哥就跟他们打起来了,修竹哥还好,淮左哥好像还挺严重的。”
李贞:“刚到潦水府就能跟人打起来?”
吴永辉:“他们确实很过分,就算修竹哥不动手,怕是也免不了打一场。”
李贞快步来到中堂:“叔眠呢?这种事他不是最擅长了吗?怎么还能让你被人揍成这样。”
张郁:“李寂去别处了,当时只有我们四个在场。等过个几日他便能回来了吧。”
李贞:“过几日是几日?就他自己留在那里了?”
刘景悦:“李爷爷,淮左伤得挺严重的,我们的钱也都赔给客栈老板了。李寂身上还有他带的钱,想来三日后便能回来。”
李贞:“我让小园去找找叔眠,你们自便吧。”
吃过些东西的李泽脸上终于有了血色:“谢谢你们,只是耽误你们了。”
吴永辉苦笑:“淮左哥,其实要不是你跟修竹哥冲在前面,怕不是我俩被揍得更惨。”
刘景悦也打心里敬重他们两个:“是啊,说不定我俩都没命回来……”
张郁:“看样子应该是有些力气了,至于有没有伤及内脏,我去找晏秋来看看吧。”
李泽:“没事,这么晚了,不麻烦我姐再过来了,明日我直接去秋庐也可以,咳咳咳。”
吴永辉不好意思地看向张郁:“你跟晏秋姐都是很好的人,我之前不应该拿晏秋姐开玩笑,还请你跟她替我道个歉。”
张郁:“我会跟她说的。叔眠还没有回来,我去跟二婶说一声,先走了。”
在二婶确认李寂是“暂时留在潦水府而不是被人打死了”之后,张郁往秋庐这边走。
屋里还点着灯,李晏秋看着看着医书便在纸上画起鸟来,一只歪着头的文鸟跃然纸上,旁边又加了一堆竹子,虽说只是黑白两色,却也逼真,画得真不错!
张郁进门前把打架时的外衣脱下放在摇摇椅的扶手上,抬脚看到李晏秋对着一堆纸歪头,手背在身后一步一个脚印地过来,到人面前时躬下身来。
李晏秋察觉到动静:“张郁?”摸着张郁的脸,“你怎么回来了?”心里想着“这次我可没有喊你的名字”,“还这般衣着。”
张郁向下瞥到了桌子上的画:“这么专心,在画竹子诶,莫不是在想我?”顺势牵着脸颊上的手并排坐在矮一些的小凳上,靠在身边人的肩膀上将程门客栈的事添油加醋地讲述一遍……
“你不知道,不小心磕到一下可疼了。若是睡着了一翻身,指不定就得疼醒了。”张郁说着时不时吸一下鼻子。
李晏秋看着他完好无损的脸:“你碰到哪里了,头?”李晏秋把手指伸进头发里。
张郁一下瞪大了眼睛:“没,没碰到头。”
“后背?”李晏秋把衣服解开,起身转到后面去蹲下,看着上宽下窄、肌肉浑厚的背愣神,“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手指拂过对称的沟壑。
张郁咽下口水:“李大夫不能只看表面,说不定过几日就会有淤青了。”
李晏秋手上掐了一下。
“哎呀!好疼啊。”张郁转过来盯着对方的嘴巴看。
“张郁,我们成亲吧,秋收后。”
李晏秋看着张郁的眼睛,里面那个人是这样的啊:右眼下方的疤痕没有了,嘴角也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只会向下耷拉着的,可谓庐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晏秋,你刚刚说什么,我们成亲,是真的吧?”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晏秋,”张郁拥人入怀,“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吗,那个时候我发着高烧,李爷爷有事出门了,是你帮我退的烧。或许当时会有别的郎中来,又或者我自己过几天也会好起来,可偏偏你出现了,我总觉得我该是你的。”
李晏秋把手放在张郁腹部:“你这副模样讲这样的话很不真诚呀!”
张郁将人放在腿上,胳膊轻轻拢住眼前人的腰:“所以不用不好意思,要是你哪天后悔了,我们随时可以分开。”
“还没成亲呢你就想着分开!”晏秋嘴上是这样说,手却诚实。
“好了好了。”张郁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淮左是真的受伤了,估计现在也没睡,我们先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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