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命吸引了大家全部的注意力,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还有个被带走的李泽。
“哥!你怎么比我还相信李泽不会杀人啊!”
“燃羽,从前你跟我说李泽是个性格很好的人,我在学堂与他相处也觉得他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人总是会变的啊,何况谁知道表面上的和气是不是装的呢?虽然他在育婴堂干活儿的时候也很积极,但哥你可得秉公办案!”
“正是要秉公办理。那日我到李家把李小园尸体抬回来,尸体我虽然没有仔细查看,可地上是没有血的,这我记得很清楚。会不会导致李小园死亡的另有其人?”
“没有血?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难道李家不是案发现场?或者李泽把血迹擦去了也不无可能。”
蒋大状不自觉皱起眉:“若凶手真是李泽,既然都仔细到把血迹擦去了,为何又毫不反抗地跟我回来?是他认定了自己这一遭没事?”
“哥,你说来说去,似乎也认定了此事跟李泽有关,可李泽不就是推了李小园一下吗?就算是身体健康的耄耋老人被推一下也不至于死掉呀!”蒋燃羽一句话点醒了蒋大状。
“是啊!谁说李小园是他杀了!说不定他是自己杀的自己呢!尸体!我让仵作再去好好检查一番尸体!”蒋大状神采飞扬地跑出去,又双眉紧蹙地走回来,“燃羽,李泽现在已经在狱里了,县令大人也收了诉状,若李泽自己不喊冤,怕是……”
蒋燃羽语重心长般地拍拍他的肩膀:“哥,或许林伯伯有办法!”
李小楼给李穗秧使了个眼神:“好了好了,香香,我们不是来看晏秋的嘛!走走走,我们去张珩哥家看看,我们还没去过呢……”
李穗秧耐心地看着顾长生的眼睛:“没关系,不带帏帽也没关系,我们去看看晏秋姐姐吧。她可厉害了,刚刚二哥说晏秋姐姐最近养了小鸡崽,毛绒绒的那种,还可以摸,保准比小苍儿还可爱!”
一听到“毛绒绒”顾长生眼神亮了,拉住李穗秧伸过来的手。
顾长生期待的双眼一下子便看到了李晏秋,看到了她眼睛下方和自己相似的疤痕。
李穗秧挎着李晏秋的胳膊:“晏秋姐姐,我好想你的,但是长生也需要我,所以我现在才能来看你。姐姐,这就是长生,顾员外的家的女儿。”
“顾员外呀,那个有个宝贝女儿的药铺老板!你好呀,我叫晏秋。”
香香一把抓住李小楼的胳膊:“长生是不是点头了!是不是点头了!”
李小楼:“是是是,你没看错。”
这下顾长生倒是脸红了,把帏帽拉下来偷偷盯着李晏秋的疤。
张郁把家里新的茶杯都洗完端过来,李晏秋坐在顾长生对面:“小婶小叔,你们别一直盯着长生看呀!喝水喝水。”
李穗秧早就听到了鸡崽的叫声:“姐姐,这是什么声音啊?”
李晏秋:“是芦丁鸡崽,它们可小一只了。”
李晏秋起身,学着平日张郁的模样给鸡崽换垫着的竹席,顺利地将沾满鸡屎的竹席在笼子里拿出来,远处的顾长生不自觉地皱起鼻子屏住呼吸,感觉到她一直看着自己:“你来把这些谷子给它们放进去吗?”
帏帽左右晃了晃,顾长生表达不要后又抑制不住好奇,将帏帽摘下来抱在胸前看着鸡崽。
李穗秧拉着她蹲下:“姐姐,我想喂它们。”
李晏秋:“直接把托盘放进去就行,别被它们啄到了!也别让它们飞出来。”
磨过喙的鸡崽就算啄到手也不至于流血,李穗秧带上手套,也给顾长生带上一双,自己把装着谷子的托盘放进去,鸡崽都围了过来,趁着这个空当带着顾长生的手把装水的浅碟放进来。
鸡崽把谷子都刨到了地上,李穗秧有种劳动成果被践踏的不平,适时地抓起一只灰色的鸡崽:“就是你带头把谷子刨出来的是吧?”
李晏秋顺手盖了笼子,对此司空见惯:“长生,你要摸摸它的羽毛吗?”
顾长生不说话也不做反应。
“没事的,它们很亲人的,摘下手套来也没关系。”李晏秋抓了一只最胖的鸡崽,一只手攥住它,直接摘下顾长生一只手套,右手将顾长生的左手覆上来。
顾长生也不反抗,鸡崽歪脑袋看着周围一圈的人,一颗黑点似的眼睛看不清是不是在转动,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怦怦的、鲜活的心跳传到顾长生手心,顾长生抬头。
李晏秋看到了她眼里的惊喜,只是眼前的小姑娘张了张嘴并未出声。
鸡崽吃饱了,张郁也要去给人做饭了,这刷竹席的活儿便落到了李晏秋身上。
总觉得高的矮凳被放到一边,李晏秋蹲着撸起袖子,顾长生看着她,许是自己站累了,顾长生将脚边的小凳子一踢。
咣当!小板凳歪倒在李晏秋身后,蹲着的人开口:“你是要我坐下吗?”
出于差点儿碰到李晏秋的不好意思,顾长生反而是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谢谢你啦!”
李穗秧:“长生,平日我对你多好,也不见你给我拿过凳子。今日只见了晏秋姐姐一面便主动给晏秋姐姐凳子坐,哎呀哎呀,到底是长生心里没有我。”
顾长生红着双颊也朝她踢了个凳子。
“长生啊,我坐着呢,你可以不用给我凳子了。”
李晏秋很快把竹席晾在一旁:“你要是心里也有小长生呢就应该把凳子扶起来。”
香香在一旁和瑶卿唏嘘着李泽的身世:“晏秋,这李泽得是个什么样的罪名啊?”
李晏秋没有迟疑:“杀人偿命。不过李泽到底有没有杀人也不好说,若是他自己不为自己喊冤,再加上个急于贪功的县令,最后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
瑶卿反而相信县令的人品:“现在朝廷有考成法来约束那些当官的,谅他们也不敢草菅人命。”
香香缓缓开口:“我也相信李泽。若是李泽后面被放出来了,晏秋你……你会恨他吗?”
“稚子无辜。不管是十三年前还是现在,李泽都是被牺牲的那个,就算我不是他姐,我也希望他以后能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若是李泽真的杀了人,那也是能理解的。”
香香竟有眼泪在打转了:“你能这么想真的太不容易了,我还怕你想不开呢。”
李晏秋噗嗤一笑:“小婶,所以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呀?”
瑶卿笑道:“我们晏秋可没功夫去为这些无聊的事患得患失,我们还要给小长生治病呢!”
顾长生听到陌生的声音喊自己便竖起耳朵来。
李晏秋看顾长生坐直了身子:“长生只不过是先当了几年小兔子,日后等手术一下便与常人无异了。区区小手术,遇到我李晏秋便都不在话下,我们不着急,等过几日刮东风了我们先去放风筝吧。”
香香附和:“对对对,不着急,我们小长生开心最重要了。”
“是呀,小长生往后所有的开心都是真心的才好。”李晏秋嘴上让别人放轻松,可自己却认真起来。
秋庐里的大夫再一遍仔细地研读补唇之术,虽然早前看过这兔唇的原因与医治方法,可谁能想到有一天会实际上手呢,这一天还来得这么快。
李大夫认真到连张郁也只能把晚上的饭菜热了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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