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蜀黎生长初期,留在地里的麦根可以作为肥料来提供养分,这个时间的麦根谓之基肥。在玉蜀黎生长的过程中,可以施以动物粪便来提高玉蜀黎的产量,从施肥时间上又可以称作追肥。
李贞家里正好有一个猪圈、一个牛棚、一个鸡舍的肥料来施。
玉蜀黎茁壮的生长态势不仅惹得村民高兴,也会引来蚜虫的驻足,一次偶然的发现,村民意识到有草木灰的庄稼无蚜虫。
李贞家里正好有一个供十人吃饭的灶来产生足量的草木灰。
不止蚜虫喜爱青色的食物,村民也喜爱青色的白菜和生菜,也有着约定俗成的共识:立秋不种植,十月没得吃。
李贞家里刚好有个种白菜、萝卜、生菜的菜园子。
李泽和李小园正从菜园子杠着锄头往回走,碰到吃着番茄来找李泽的李晏秋,话说这番茄种植也不过百年,据说还是位姓唐的官员命名的。
李泽冁然而笑:“姐,你怎么来了?”
“专门找你啊。”
李小园:“都到这里了,进去吃个午饭吧。”
李晏秋:“不了不了,我回去吃就行,倒是李泽,我昨日在树林里碰到一个漂亮姑娘,说是迷了路,还是专门找李泽迷了路。”
许是李泽心里真的想到了谁:“姐,不要乱讲。”
“若是跟你无关,干嘛如此慌张。”
李小园竟难得露出笑容:“你说昨天遇到,怎么到这个时辰也没见到那姑娘啊。”
“在秋庐里呢,先是说来找李泽的,今日一早又说只是出门来玩罢了。”
李泽一改笑颜:“姐,那你更不要乱讲了。”
李小园:“晏秋也不是那种乱讲舌根的人。”
这话倒不假。
李小园:“好几日没一起吃饭了,来看看这个地儿也好。”
李晏秋跟着推门进去。
“晏秋来啦,晏秋可来啦。”
未见人先闻声的竟不是二婶。
小婶:“晏秋你快来看看,秧秧说牙疼,昨晚连带也头疼,直到天亮了才睡下,好几日了,一直如此,今日连话都不能说了。”
“小婶别急,我这就来看看。”
屋里的李穗秧正小口小口地喝着粥,仔细看的话,左侧的脸颊竟有些肿起来了。
虽是粥也应当嚼几下,李穗秧却只敢吞咽。
李晏秋让人把粥咽下去之后张大嘴巴,看着她左边的牙齿:“上面?”
李穗秧在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嗯。
李晏秋抬起她的下巴,是一颗横着长的牙齿!
随即拉着人走到门口,借着充足的光线进行“望闻问切”的望。
李穗秧后磨牙的数量并不少,想来是多出来个后槽牙。
“没事没事,只是秧秧多长了个牙齿而已。这种情况许多人都会有的,不过有人的这颗牙不会疼,也不会横着长。秧秧这颗牙且不说疼不疼,但就横着生长来说,也应当拔掉才好。”
小婶着急:“这牙拔了也不能再长了呀!”
“小婶,这颗牙本就不该有的,是多余的,若是没有横着长,那等它长出来也没有什么事,只是现在横着长怕是会挤坏别的牙齿。”
李穗秧发出微弱的声音:“拔掉。”
李晏秋有些犹豫:“不过,嘴里连着牙的神经太多了,我之前也未给人拔过这个位置的牙,没有把握……”
小婶犹豫:“那要不算了吧,这牙还能陪你到老呢。”
李穗秧头疼,李穗秧现在只想不让这颗牙疼。
李晏秋看她的样子于心不忍:“秧秧这个长的很巧,想来只是切一部分牙床就可以。”
小婶惊慌:“切牙床?那还能好吗?不行不行。”
“娘。”
小婶担忧:“那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可如何是好。”
“疼。”
小婶妥协:“罢了罢了,若是真出了别的问题,那也是躲不过的……”
“婶儿,信我。”
小婶抓住李晏秋的手。
李穗秧把粥都喝完,有些精神头后跟着李晏秋出了屋子。
李泽在院里磨锄头:“姐,你别和燃羽说见过我了。”
李小园自言自语,这又走了?
李晏秋急着回秋庐:“行。”
嗯?似乎没有人说那个漂亮姑娘叫燃羽!
秋庐里,蒋燃羽和张郁一人坐在一个凳子上,两个凳子隔着银河那么远。
“昨日也谢谢你。”
张郁没想到晏秋不在,讪讪一笑:“是晏秋看到你的。”
张郁把茶水倒在杯子里,又把杯里的倒回壶里。
李晏秋揽着李穗秧:“我回来啦!”
张郁从凳子上弹起来,手轻放在李晏秋手臂上:“渴不渴?今日是瀑布茶。”
李晏秋摇头。
蒋燃羽一眼就认出了李穗秧:“你是那个最认真的同砚!”
只是李穗秧对她并无印象。
蒋燃羽:“李姑娘一向身心贯注,不记得也是自然。何况我也只是去过几次学堂而已。”
李晏秋:“这是蒋学政的女儿,燃羽。听闻潦水村中元节十分热闹,这几日特地来游玩的。”
李穗秧点点头,她只想把牙拔掉。
张郁挤到二人中间,想拉着晏秋坐下:“穗秧怎么了?”
“秧秧有一颗横着长的牙齿,已经发炎了,我一会儿要给她拔牙,你来帮我一下。”
张郁没有一丝犹豫地答“好”。
“先躺下,头找个舒服的位置。”
蒋燃羽拘谨且有礼貌地站在一旁看着。
接着李大夫在药柜里找出一大团棉花团、洋金花、拔牙钳、三七粉。
张郁找来燃灯和铜镜,让进入口腔的光线尽可能的多。
李穗秧借酒服下洋金花,据说是一种类似于蒙汗药的东西,不一会儿就合上眼,攥紧衣角的手也渐渐放松。
李大夫洗净手,将手术刀放在燃灯上消毒,试探着那颗发炎的牙齿。
张郁在床的右侧摁住李穗秧的额头和下巴。
李大夫坐在另一侧,将棉花塞在牙床两边,接着用棉花团擦干了牙齿附近的口水,用小刀划开覆盖在牙齿根儿上的牙龈,血开始渗出来,把两侧的棉花染红。
李大夫手心有些冒汗,在手边的棉花上攥了一下,用手指沾了点三七粉,碰了几下血不断冒出的位置,在血流慢下来后屏息凝神地切掉一部分外露的牙龈。
用拔牙钳慢慢摇动牙齿,然后大幅度摇动,几次眼见要落下来了,最后却又被牙床紧紧连住。
李大夫呼气,眉头微皱,咽了下口水,睁大眼睛,用小刀一下一下的点着肉与牙交界的位置……
四个根儿的后槽牙带着血迹和一些软肉,随着李大夫呼出的一口气掉下来。
蒋燃羽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李晏秋用沾了少许三七粉的棉花团塞在刚刚拔出牙来的洞里。
张郁也活动了下手腕。
蒋燃羽端来一盆清水:“姐姐,洗手。”
张郁抢在前面抱着晏秋:“拔下来了。”
“……我手上都是血。”
张郁在蒋燃羽手里抢过水盆,蒋燃羽只顾看着李晏秋,并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蒋燃羽:“姐姐好厉害,这样秧秧就不会牙疼了,好厉害!”
张郁得意:“那当然了,晏秋最厉害!”接着说出下一步的想法:“蒋姑娘也是善解人意、体贴温柔的人,想来穗秧刚刚拔了牙,蒋姑娘也可以与她一用吃住……哎呀。”
李晏秋拧张郁的胳膊,架不住蒋燃羽也同意张郁的建议。
李晏秋叮嘱蒋燃羽:“那好吧,等秧秧醒了应该就没事了。从现在开始的三个时辰之内不能喝水吃东西,七日内不要用左边的牙吃饭,半年后这个牙洞就会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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