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结束,新的一周依旧是从那几个惯犯的抄写中开始。
“池锐!池锐!锐哥~”李兆的声音从远处“飞驰”而来,带着那扑面的迫切,“快快,我要~”
“要死啊。”池锐抬手按下他快要贴上自己的那张脸。
有求于人自当放低身段,李兆深谙其道,就着这个姿势开口:“要数学卷子,我的选择题都没写。”
怎么说呢,也不是不会,单纯就是懒得算,班里人水平都不差,作业再烂也烂不到哪里去。
“自己找去。”池锐指了指他放叶凌桌上的那一摞作业,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昨晚看时间还早他拉着叶凌连语音打游戏。
耳机里传来叶凌慵懒磁性的声音,通过配置极好的耳机传来就像是叶凌就在他耳边说话,半轻半缓的语调哄得他耳朵都有点发烫。
他承认自己喜欢叶凌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声音,仅仅是几句话他就已经可以脑补出叶凌上半身肌肉毫无遮挡,线条干净清晰,腿部……
对人体有过一些研究的人在想象的时候都能在脑海里描绘到细节部位,池锐也不可避免。
反正,不管他脑子里怎么了,他昨晚到了两点半睡今早六点醒,他现在困毙了,希望今早的课老师都拿去讲作业。
叶凌一脚刚踏进教室就有人来给他“接驾”,更准确的说是给他的书包“接驾”。
一取下书包,叶凌就被抛弃,刚刚簇拥着他的温暖顿时消散,他们一人手上拿着两份作业对照着抄,那叫一个有水准。
叶凌扫视过他们,“你们这群势力的人,用完就丢。”
“嗯嗯嗯,阿巴阿巴。”他们抄快了,已经不知道自己脑子在讲些什么。
叶凌懒得和他们讨论这个问题了,他眼睛一扫只见池锐趴在桌上,看得他心里直突突。
不能是又生病了吧。
他快步走了过去坐下,一把捞起池锐搂过他的肩膀将他靠在自己身上,没等池锐反应过来,他将手贴上池锐的额头。
体温正常,没生病。
叶凌莫名松下一口气。
池锐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微侧过身子让两人贴的更近,从额头上取下那只手后捏在手里,“别动,我困。”
这声音像是低糖的充气棉花糖,不甜腻但却是足够柔软,这对叶凌来说是种不一样的感觉。有男人,不,应该说是池锐在他怀里撒娇,他真的一点都没有反感甚至他的心跳鼓动的更快了。
果然,他们很合得来,这就是注定的朋友吧。叶凌想着想着甚至动作轻柔的拍了拍池锐的肩膀。
池锐承认他撒娇了,撒的自己心里都有点打颤,业务能力还有提升空间。
他已经很多年没干过这种事情了,记得他上一次这么撒娇还是十岁那会儿对他妈撒的。先别管男生撒不撒娇,单就说撒娇这件事情叶凌不反感并且对他好用就是了,能不费力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就行。
“昨晚十点我们就结束了,你不是说你要睡了吗?”
“那我怎么能想到我会失眠,这个东西又不会提前通知我今晚要失眠让我先做好准备。”池锐叹气,“我再睡会儿,老师来了叫我。”
“好。”
池锐抓着他一只手的手腕又重新趴了回去,叶凌看他睡得安稳也就随他的心意,他的手指也不闲着,即使手腕被握住了也能撩到池锐的发丝。
老师没来前的教室吵翻天,当然也有人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真的要收作业还是嘚靠喊。
百向其站在讲台前开口就是一声吼:“交——英语作业啊!谢谢!”最后那声“谢谢”他们甚至能从中听出点粗犷。
之前的课代表已经摆烂到老师去班主任那投诉三回都没用,只能英语老师亲自换人,而百向其作为当时离英语老师最近的人,成功的有了工作,一份天降下来的本不属于她的包裹,一切都是那么随意。
这一声穿透力之强,叫池锐直接桌子上弹了起来,迷茫的看向四周整个人在风中凌乱。下一秒叶凌一只手抱住他朝自己揽了过来,另一只手覆上他的眼睛,“再睡会儿再睡会儿,作业我给你放上去了。”
见池锐没反抗安稳闭上眼睛叶凌才松了口气。
刚刚他那样子像极了小桐被吵醒后还迷瞪着就瘪瘪嘴就要哭,叶凌带她带出习惯了下意识就上去哄,原本还担心池锐觉得自己把他当小孩哄会不高兴,现在看来这人睡蒙了。
李兆补完作业之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嘚瑟样,见还有人在埋头苦干上去就是一顿骚扰,“呦,还没搞完呐,啧啧啧。”
“滚滚滚。”王武一脚给他踹出去。
溜溜哒哒的他走到了池锐这,开口就是一句:“没生病吧?”周一早上来学校趴桌子的一堆,他之前要作业的时候就没有太在意。
“没,失眠了补觉呢。”叶凌拿了件校服外套盖在池锐后脑勺和耳朵隔绝部分噪音,侧趴着的脸露了一半在外头透气,这几天天气转凉,现在又是早上,盖件外套倒也不会觉得热。
坐在叶凌前面的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李兆一屁股坐了上去,“咱们运动会出了点意外。”
叶凌问道:“怎么了?”
“胡南理脚崴了肿了个包,今早请假去医院了,周三的运动会应该好不了。”
“他参加什么项目?”
李兆:“跳高和跳远,你来之前我们商量过了我替他跳远,但是跳高我们以前都没练过,想问问你能不能替一下?”
“都行。”叶凌耸了耸肩,“哥们体育就没有弱项,碾压。”
直到上课前五分钟,池锐才醒过来,取下头顶上的衣服抱在怀里。凌乱的短发随意翘起两根,配上那张刚醒惺忪着睡眼的脸,懵懂纯洁的样子看得叶凌搓了搓手指蠢蠢欲动。
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但谁能想到他还没有什么动作,池锐突然伸手扯过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揉。
从池锐手底挣脱后,叶凌抗议:“我还没动手呢!”
“所以你还是打算动手,流氓。”
“你又不是个姑娘,我想摸两下头也不用避嫌!”叶凌不赞同,他甚至理不直气也壮,“你流氓!”
池锐瞪大了眼睛,好似第一次见到什么叫无理取闹。
他抬手拽住叶凌那张俊脸的脸皮,“你这么欠你爸妈都不揍你的吗?”
“怎么可能不揍,揍可狠了。”他仰起头顺势救下自己那张脸皮,完了还颇有成就感道,“这两年我突飞猛进,我爸已经不太能揍得到我了,所以他把我丢给我叔揍。”
语气中不乏带着些不服气,但他志气不减,放下豪言壮语:“再过不久我肯定能打过我叔。”
池锐失笑,“然后呢,下一步换谁揍你。”他随手抓了把头发,往嘴里灌了两口水,微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到胃部,叫他清醒不少。
叶凌身上有种沐浴在阳光下的自由洒脱,仿佛一只准备离开族群勇闯天涯的野兽,即使成长路上跌跌撞撞但能够越挫越勇。
想改变现状就要找一个突破口,池锐选中的就是叶凌,这是他除去家里人后,第一个自己渴望能亲近的人。
选择一个人做突破口的风险很大,但……万一呢,当诱惑足够大时总会有人选择那个“万一”。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对什么事情什么人感兴趣了,赌一把又何妨。
“你这话讲的,就不能是我揍别人了?”
平常在家打个架还会被骂两句,但是如果你的能力在小一辈里是最强的那个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一起训练的都揍一遍,美其名曰让他们心服口服这个最强的名头给的名正言顺。
叶凌的欠不是随时随地会出现的,他会某一天突然冒出来点你一下,等之后想起来还是会觉得他莫名其妙。
比如,开学那天剩下的爆酸的糖,叶凌专门拿了个小碟子把糖一粒一粒剥好放在上面,随后挑了个课间将糖放在桌面显眼的地方,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池锐喂了颗不酸的。
李兆路过眼睛盯着碟子里的糖,嘴里还问道:“吃什么呢?给我尝尝。”
“没什么,不好吃。”
班里的日常剧情,有人打开了一包酱鸡腿。
问:“吃的什么?”
答:“鸡腿。”
问:“好吃吗?”
答:“酸了,不能吃了。”
问:“尝尝。”
答:“哦。”
问:“我靠真是酸的。”
下一个人继续问:“什么酸的?”
“鸡腿酸了。”
“我尝尝。”
“……我靠真的。”
因此,李兆不憷他,见叶凌就那么喂给池锐不给他当即扑了上去,“好不好吃的让我尝了先。”
“诶!”叶凌佯装手慢了没护住。
有了李兆开头,其余观望的几人立马围了上去将碟子里的糖搜刮完,立马捞到自己嘴里。
那糖的酸劲叶凌和池锐都见识过,下一秒人群中立马传出一声声叫喊,“我靠!叶凌你下毒!yue~”
“水!水来!”
叶凌跟池锐换了位置,坐在外侧,借着他们哄抢的空挡已经溜到了门口,看着那些人被酸到面部扭曲变形,有头铁的梗着脖子咽了下去就朝他追来。
叶凌撒腿就跑,楼上楼下溜了他们一个课间,还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跟你们说了不好吃。”
一个家里出来的性格多多少少都有些像,说到底这个名头没有多大诱惑,诱惑最大的是可以把所有人揍一遍,想想都快乐。
池锐点点头,“那你揍的时候给我拍个视频看看,我长长见识。”
“我努努力,让你能早点看着。”他眼中似有火星子冒起,忽闪忽闪的,“等我造反去。”
池锐笑道:“看出来你想这么干很久了。”
同时他在心里祈祷,希望小桐长大之后不会这么欠,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变成一个欠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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