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派对的地方是池屿朋友的私人庄园,平常不会来这边住只是一些日常打扫的佣人,跟那两个彪形大汉自然是不能比的,三两下便被拦在了屋子外面。
这边的动静引来所有人的注目,安德鲁在粗略扫视了两下跟池屿对视上,池屿朝他挑衅一扬眉毛举起手中的酒杯隔空碰了一下。
安德鲁不怒反笑,他勾唇,修长的手指扯松了工整的领带,他缓步上前在所有人的没有预料的情况下抬手给了池屿一拳。
两人的恩怨一直都有,从高中开始到大学结束再到现在池屿创业而他接手家里的公司。
最开始是因为什么让两人针锋相对他们已经忘记了,只是这么多年看着两人互相给对方使绊子,从划轮胎到抢项目他们什么没干过,只是动手还是头一回。
池屿被这一拳打得偏过头,唇角破裂,他扬起有左手的酒杯,连酒带杯敲在了他额角,富二代的聚会东西自然不会差,3700一支的香槟杯瞬间碎裂,清脆的声响在这片寂静中格外明显,香槟色的酒液混合着少量的血液从额角滑落。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等他们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打得有来有回,被吓到尖叫的,想拉架但是插不上手的,所有人都被隔绝在外。
池锐没有他们心中的顾虑,虽然有可能误伤池屿,但他一点也不介意,他打那两下肯定不会比池屿小时候被扫帚打得重,小时候都挺过来了这才哪到哪。
最终两人互殴在池锐的加入下变成三人互殴。
他借着拉架的名义挨了安德鲁一拳,以此作为正当防卫的理由,早已蓄力的左手在下一秒钟丝毫不停顿的,一记重拳砸在了安德鲁的侧腰。
安德鲁和池屿这种家庭的孩子为了在遇到绑匪时有基本的反抗能力,自然被特殊训练过,两人互殴拳拳到肉,但架不住池锐打架角度刁钻,更何况他在练武术时没少记人体穴位。
人中、涌泉、合谷、天宗,哪里挨一拳疼哪里挨一拳麻都是人,总不会因为国籍不同而有变化,池锐知道这些地方下去不会让安德鲁丧命,打起架来也就没有这么拘束。
双拳难敌四手,身后三个彪形大汉原本得到的命令是让他们在那控场,但看着自家雇主落了下风,对视一眼之后还是打算上前去。
搅和在一起的三个人他们插不上手,不代表参加派对的这些人就是木头,眼看那些保镖要上前,他们也不再将视线放在这边扭打在一起的三人身上。
都是都是一群有钱有势的少爷,自保能力肯定不差,牵制住保镖还是可以的。
“啊!池锐你连你哥都揍!”池屿还算有点理智,但池锐显然上头了。
池锐越打越气被池屿那一声喊得火“蹭”一下就上来了。
“闭嘴!真耐揍啊。”池锐随手扯下自己的眼镜往地上一丢,随意抓了两下挡在额前的短发梳成一个潦草的背头,一脚踹开池屿,借着那股力道骑到了安德鲁的后背上。
派对的桌子都不算高,池屿撞在了上面,撞倒了桌上的香槟高塔,他没有急着上前,脑海中回荡着池锐那句话的语调。
他听出了话里的兴奋和偏执,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弟弟有些陌生,数年前的那个念头像是潮涨一般汹涌上来。
池锐双腿缠在安德鲁腰侧,左手手臂绕过他的脖子把住自己的右肩将他勒住,右手小臂上竖,手肘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肩头。
有了池锐做肉垫,安德鲁双手扯住脖子上逐渐收紧的那条手臂,猛地后退将池锐砸在墙上。
池锐闷哼一声,手却丝毫没有松开,他用力扯着安德鲁侧过身露出他的左侧肩膀。
腰腹用力,带着他用力朝墙壁撞去,硬生生将他的手臂撞到骨折。
“啊!”即便没了一只手安德鲁也依旧拽着池锐的手臂,他靠着墙壁将池锐抵在中间,后脑勺用力向后仰砸在了池锐锁骨上。
池锐只觉得锁骨传来剧痛,原本清亮的眼睛瞬间漫上了水雾,右手猛扇了他两巴掌。
本就被池锐各种戳穴位,现在又连扇带打的,安德鲁蓄力将池锐从自己身上甩下去之后,砸过池锐锁骨的脑子晕晕的,向后一个踉跄就靠在了墙上。
池锐锁骨上的伤让他难以维持锁喉的动作,一时不察被安德鲁甩了下去。
他被池屿接住。
管家带着庄园里的警卫全副武装以人多的优势将他们所有人隔开结束了这场闹剧。
池锐虚掩着自己左侧的锁骨身体有些发抖,脸上挂着泪痕,眸光闪烁,眼中不带感情地看着右脸被他两巴掌扇红的安德鲁被那两个保镖搀扶起来。
池锐被砸到那一瞬间的剧痛让他怀疑自己被那个混账砸断了骨头,他当时都已经想好了,但凡断了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动手术,保守治疗的左右不对称太丑了。
好在锁骨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肿胀和淤血。
他躺在VIP病床上苍白着一张脸颇为惬意,光裸的上身盖着被子躺得十分安稳,受伤的那侧锁骨上顶着被布料包裹的冰袋消肿,用没有影响的右手拿起床头柜上池屿洗好的苹果,“咔嚓咔嚓”啃着还时不时呲牙疼一下。
至于池屿,他被池渊和季秋茵在VIP病房的客厅训话呢。
两人坐在沙发上,池屿顶着已经处理过泛起青紫的嘴角低头站在两人对面。
池渊率先开口:“你跟安德鲁闹到拳脚相向的地步了?平常那些项目跑车也就算了损失对公司没什么影响,这次把芽芽闹到医院了,你能耐了!”
他语调骤然拉高,怒气如果能化成实体它将变成七匹狼猛抽着池屿。
池屿缩了缩脖子,狡辩道:“就平常干的那些事啊,哪知道他这次气不过的要跟我打。”
池渊一巴掌拍在一旁的矮柜上,“你们两个从小闹到现在,闹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我都想不通你们为了点什么?因为点什么?高中的时候抢你球衣还是你折他笔了?这么多年讲不出个所以然还能闹这么多年的我头一次见!”
池屿对了对两根食指,他也知道他们俩这么做有点幼稚,现在的状况与其说是恶意竞争不如说两人已经习惯了互相给对方使绊子了,只要能让对方不高兴的哪怕是蚊子血脏了对方的衣领都能让人愉悦一下心情。
季秋茵看着父子俩,一个生着气一个不吭声,“行了,所幸芽芽这次的只是肿了没有骨折,回家之前你把这件事处理了,跟你叔叔婶婶汇报一下让他们安心,不用专门跑一趟国外来。”
“嗯。”被训话呢,池屿也没有应得多大声,细细的,不仔细听还听不见。
“哑了?回声!”
池屿被他爸吼得恹恹道:“知道了,我去处理。”
晚饭没吃多少又打了架,肩上疼的不行但是他又很困,池锐在病床上挣扎了好久最后没办法吃了两片止痛药才睡。
池屿晚上在这边陪床,等第二天池锐醒了就把他接回家里休息。
“你好好在家待着,我去把这事解决了。”
“哦。”池锐听他安排,他们的事情他也不算了解,自己掺和那一脚完全是出于亲情考虑。
至于是怎么解决的……
出于登门拜访最基本的礼貌,池屿带了点礼物就杀到了安德鲁那儿。
安德鲁母亲早逝,父亲这两年身体也开始走下坡路,家里虽然不只有他一个孩子,但接手家里的企业之后住在自己的庄园里。
听说他过来,安德鲁虽然不想见但还是让管家把人带上楼。
昨晚才受的伤,今天自然不能去公司,全年无休的总裁在家休病假还要看到自己的死对头又何尝不是一种加班呢。
话说回来这还是池屿第一次到安德鲁家,整体装修竟然是偏温馨的,他以为这个死鱼眼会跟小说里的霸总一样从地下室到阁楼顶都是黑漆漆的装修。
卧室光照充足从阳台就能看到庄园那片被人精心打理的花园和精美的喷泉。
他扯了扯青紫的嘴角看着靠在床上的伤患不由笑出了声,下一秒又吃痛地“嘶”了一声。
没精力打理的亚麻色发丝凌乱翘起,昨天池锐扇的两巴掌纯粹泄愤下手不轻,虽然冰敷过但仔细看左右两侧还是有些不对称,安德鲁的脸本就是冷白的,更不要说受了伤之后脸色惨白。
池屿真的很想嘲笑安德鲁现在是死人脸,但是想着自己的嘴角好像也不算多好。。
安德鲁左手打了石膏挂了绷带在胸前,皱眉让管家先走,丝毫不担心池屿会趁他病要他命,毕竟两人平常再怎么不对付也不会这么盼对方死。
一时间两人都没开口,屋内显得一片寂静,池屿跟在自己家一样没有一点拘谨,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个角就坐了下来。
安德鲁额角止不住地跳动,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开口道:“Get off.”(滚下去。)
池屿跟没听见一样,“New clothes.”(这是新衣服。)
他的厚脸皮安德鲁也是见识过,翻了个白眼。
……
池屿是在晚上八点才离开的,这期间他们从高中时候的矛盾开始复盘,复盘到生气的时候就吵一架冷静一会儿再继续复盘。
细数下来,两人互相扎过的轮胎不下百个,互相砸了的车不下十台,互相搅黄的恋爱不下十段,互相抢过的项目不下二十项。
掰掰扯扯到最后发现都一样缺德,赔不赔偿对方的也没什么意思。
以后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池锐打架这事除了家里人连叶凌都没告诉,即使两人打视频电话池锐也藏得很好。池锐想着叶凌这会儿还在训练过不来,反正也没有骨折,就不用让他担心了。
这两天怪冷的,手放外面一会儿就冻僵了......
大家注意保暖呀*w*/~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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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安德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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