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池锐没有刻意避着叶凌,反倒是拿着已经配好的药走到叶凌身后,戳了戳他系着围裙的后腰。
“你下午做饭的时候有烧水吗?”
叶凌将洗好的碗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沥干,甩了甩挂在手上的清水,转身问道:“有烧,怎么了?”
池锐举了举躺着几粒药的掌心,语气颇有些无奈,“池屿问医院配的补钙的药,非让我吃。”
他从消毒碗柜里取出干净的水杯,叶凌先他一步拿起水壶给他倒上水。
虽然是夏天,但在空调房内烧好的开水温度极速下降,入口时已经带着些凉意。
叶凌没有起疑心,见他喝完杯子里的水,接过杯子简单冲洗一下和碗筷一起挂在沥水架上。
他三两下解开了身后的结,取下围裙,拉着池锐在沙发上坐下,原本还想借着自己的伤装可怜这件事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并肩而坐,叶凌张开左手将他搂进怀里,一手拿着热毛巾从池锐的短袖衣摆处钻进去,敷他肿胀的锁骨上。
虽说这些伤已经是几天之前的事情了,但淤紫的地方还是有些痛,池锐下意识地躲避蜷缩进叶凌怀里。
“敷一下好得快一点。”叶凌嘴上哄着,搂着他的手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嗯。”池锐靠在他肩上,双手隔着短袖的布料抓上叶凌动作的那只手,修长的指节扣住他的手腕上,紧抿着唇瓣,锁骨上的疼痛激得他眼尾挂上了泪珠,晶莹的泪花沾湿了他的眼睫,清亮的灯光照得那水痕微微闪烁。
叶凌看得心疼,他在池锐额头一下一下亲着,“有什么想吃的水果吗?我等会儿给你带回来?”
池锐本来还想跟他一起去的,但叶凌心疼他,一定要让他在家待着,池锐见他坚持也就作罢,他乐得清闲。
叶凌取出凉了不少的毛巾放在茶几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大概八点回来,你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去洗个热水澡,等我回来再敷一会之后给你上药。”
“药油不是没用吗?”池锐上身微动跟他贴得更加紧密,姿态极度依赖。
叶凌双手将他环住,细软的发丝穿过指尖,粗糙的指尖摩挲过后脑的穴位,惹得池锐泛起一阵痒意,“去淤青的。。”
叶凌先回了趟旁边的别墅,在运动室里揣了管药膏在兜里才去的水果店。
市中心的这家水果店每天卖的都是当天摘的新鲜水果,除非头一天提前预定,否则每天的水果都会根据近期的销量采摘。
水果店的店面不大,摆放却是很整齐,种类不像超市那么多,但每种水果都像是说好一般各自圈着一块地,界限分明不杂乱。
现在不算晚,吃完晚饭来这边消食散步的顺道带点新鲜水果回去的也不在少数,叶凌去的时候店老板正在整理今天的最后一点库存。
池锐格外喜欢吃青提,带着淡淡的清香,还不用扒皮省去了弄得满手甜腻汁液的麻烦。
正巧青提在夏季成熟,当下正应季,颗颗饱满的青绿色果实簇拥在一起,被网状缓冲泡沫包裹着。
叶凌挑了两串看着不错的青提,几个苹果,和一个圆润脆响的小西瓜。
了解自己的人对自己的行为预料总是准确的,叶凌回来时池锐正在卧室吹自己的头发。
叶凌将水果放在桌子上,取出一串青提,一套沥水的碗垫在下方,每个青提都带着上面的木枝一起剪落,一起清洗,防止水碰到果肉。
叶凌用水洗过之后又拿饮用水冲了一遍,去掉了擦干水珠的那一步。
沥水的碗是由一只带着网状空洞的碗和外面配套的透明碗组成的,里面的小碗比外层的透明碗要浅一些,沥水之后残留的水液可以滴落在底下做到最简单的干湿分离。
他端着青提进去时池锐正在收拾吹风机的电线,为了方便上药他只在身上套了件浴袍,腰带紧紧缠绕在外侧显得腰身格外纤瘦。
叶凌将水果放在床头,见池锐朝他走来便张开双臂搂进怀里亲吻,手指熟练地勾起他的腰带,牵住腰带打结的尾端便解了开来。
“你防着谁呢?你什么意思。”两人分开,叶凌眼神中略带幽怨。
池锐的浴袍里穿了件五分短裤,户外运动裤款式,黄白相间青春活力。
池锐看着他又欠登的样不想说,只是静静看着他。
叶凌好像从他平静的眼神里读出了些什么。
“好,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是嘛。”叶凌取出装在口袋里的药膏放在床头柜,语气愤愤,“你一点都不信任我,我真的伤心了。”
池锐右手食指指了一下他自己,又指了一下被解开的腰带,最后指了指叶凌,那意思明了得不需要再用任何一句话解释。
“哼,无情的男人,我已经不会快乐了,上床趴着,我要冷着脸给你涂药。”他脸朝着床的方向,仰起头四十五度忧伤。
池锐额角滑落三条黑线,掰过他的脑袋朝着唇瓣轻啄两下,“快乐没?”
“快乐。”叶凌笑容灿烂,他好像拥有一个可以存档读档的程序,态度转变比翻书都快。
两人的生日,就像池锐之前想的一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是生日最大的意义。
叶凌这些年不过生日,生日礼物无非就是他妈妈帮他保存的银行卡里多出来的那些数字和屋子里多出来的一个机械模型。
叶凌的饭量非常附和大众印象里爱运动的人“能吃一头牛”的形象,但池锐坚持吃饭吃七八分饱是最健康的,因此之前叶凌买菜时他总会拦着一些。
不过看在今天生日的份上,他负责蛋糕,饭菜的事情他不插手,叶凌就算做满汉全席他也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两个男生在厨房里施展不开手脚,池锐将做蛋糕的那些材料搬到餐桌,在出门买菜前池锐就做好了蛋糕放在冰箱储存。
下午两人去买菜,不论叶凌往推车里放什么他都当看不见尽心尽力当好推车的工具人,直到他看见叶凌拿起他之前心心念念的那口大铁锅。
得亏他出租屋里用的还是煤气灶台,不然叶凌那一身的厨艺都不好在这大铁锅上施展。
算了,今天生日,随他吧。
池锐这么告诉自己。
晚饭过后,池锐从橱柜的最底下取出瓶干白,淡金色的酒液散发着淡淡的果香和青涩的气味,池锐从杯架上拿出两个超市随手买的玻璃杯。
“你还会喝酒呢?”叶凌说的自然不是单纯喝的意思,虽然不同于酒吧的那些花架子缤纷,也没有那些高级会所的有氛围,但池锐那开酒瓶的动作怎么看都是个老手。
“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不精通。”池锐将手里的一杯酒递过去,随后靠着叶凌盘腿坐在沙发上,“真要算起来也就……画画?跳舞?”
突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是池锐他舅舅给他发的消息。
舅舅:【芽芽舅舅这会儿还在海南,祝你生日快乐】
舅舅:【虽然知道你不喜欢戴饰品,但是今年我还是给你买了个平安锁在你妈妈那里存着,你随时去取】
Cccr:【谢谢舅舅,你玩得开心】
池锐的舅舅名叫何亓鹭,是个不婚主义。
还记得池锐小的时候跟何亓鹭亲,但没有亲到这种程度,那时候池锐的外公外婆还在,催婚时最常说的那句话就是,老了之后没人照顾怎么办。
那时候池锐在饭桌上吭哧吭哧啃着一块排骨,把白嫩嫩的脸蛋塞得圆圆的,“以后我也能照顾舅舅。”
池锐记得那天舅舅在饭桌上笑了好久,或许那句话在何亓鹭心里只是孩子一时兴起说的话,但这成了他每次反驳家里两个老人的依靠,他还有个外甥照顾他。
从那之后,何亓鹭把每年生日给他买的玩具都变成了平安锁。
至于何亓鹭说他不爱戴他送的平安锁,谁好人家整天把那些实心的平安锁挂在脖子上,就是银的都不能这么戴,更不要说那些平安锁都是金的。
拿在手上都沉甸甸的,挂脖子上他怎么受得了。
不过何亓鹭的养老问题不怎么需要池锐操心,他开的那两个舞蹈兴趣班只是个爱好,最大的经济来源是他和朋友在海南合资开的酒店,又跟何君学了炒股,现在的积蓄就已经够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池锐倒的酒不多,叶凌两口喝完顺手取下池锐手里的酒杯,空杯与水晶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凌搂抱着他,从兜里取出一条黑绳手链套在池锐左手手腕。
池锐抬手,发现这手链是一条编织手链,手链整体黑金交错花纹呈龙鳞模样,他摸着手链的手突然顿住,手下触感突兀,“这个金色的是?”
“纯金的。”叶凌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远远看去谁能想到这手链上的金丝真的是金的,“原本想给你挑个坠子,但学校里也不能戴,这个不显眼。”
叶凌握着他的手,凑近,亲吻他的手腕里侧。
“你的在隔壁房间里,你去拿吧。”池锐朝着他练舞的那间屋子示意着,那间屋子里面没什么东西,家里半个月会有家政公司打扫一次,叶凌很少进去,仅有的那两次还是发现池锐躺在里面睡觉把他抱回床上。
“芽芽,这里有三双鞋子,哪双是给我的?”叶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都是。”
叶凌抱着三双鞋盒出来,“一个生日送三双鞋子,我还是头一次见。”
池锐抱着靠枕单手撑着脑袋,“你之前不是说这两双鞋子没有?我给你找来了。”
有限定限量的款式很正常,大小品牌一贯的尿性,棂崎工作室也不例外,那两双鞋子的预售时间都是叶凌上课没有手机的时候,这个价位的鞋子收藏价值没有那么高,愿意拿去收藏的是真心喜欢的自然不会出掉,心态较平的也就拿去当普通鞋子穿。
之前在池锐鞋柜里大部分的鞋子他都有,就那两双没有,随口说了没想到池锐能给他找来。
叶凌有些惊喜,这些鞋子对他来说不贵,但全新的并不好找,“你从哪里挖来的?”
“我刚接他们一个稿子,问他们要两双限量鞋的存货还是可以的。”
叶凌将他压到在沙发上,跟啄木鸟似的,全脸啄了一遍。
“行了!可以了!撒手……撒嘴。”最后那个词说出口的时候池锐已经有些无语了,叶凌跟狗一样啃着他脸颊上的肉。
叶凌,池锐用一滴泪就钓上来的小狗,一钓嘴就翘。
芽芽的那条黑金龙鳞手链,red book上搜龙鳞编织手链就有很多款式,五颜六色的都很漂亮。
还有,身上有淤青不能揉QAQ,天老爷,那我从小到大摔了之后忍痛猛揉算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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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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