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临躺在我的床边，拿出了几年前没有讲完的故事，《格林童话》的边角已经泛黄。
他用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哄我入睡，没有了当年青涩的感觉，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更动听。
我躺在他的怀里，闻着淡淡的香气入睡。
“睡吧，小猫咪。”他说。
“明天你还会在这里吗？”我喃喃道。
他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干冽的吻。
*
第二天，哥哥又起来给我做早餐了，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好像毫不知情。
他看到我头上绑的金色铃铛，愣了一下。
“这个铃铛怎么会在你那里？”
“这不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难道还有第二个人过生日吗？”
他不说话。
我接过他手里的水果盘，每走一步，铃铛就会晃动出清脆的声音。
他看着我走来走去，突然说了一句：“沫沫，你这样很吵。”
他很少表达自己的不悦。
一个铃铛而已，至于吗？
我并没有摘掉头上的铃铛，因为它是属于我的。
*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母亲的美貌在我身上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头发上的红色丝带给我增添了几分妖媚。
哥哥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没有亲手把礼物送到我手上吗？
我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晚上，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朵花，周围升起白茫茫的雾气，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暖洋洋的光和伟岸的山峰。
层峦叠翠的山峰屹立在我眼前，如梦如幻般缥缈起伏。
露水滴在我的身上，我打了个激灵。
温柔的水滴慢慢蒸腾成水汽，进入我的呼吸循环。
有的花朵会在夜间绽放，露水划过花蕊，击落花瓣，我如同那枚花瓣，焦灼不安的在空中飘着，直到落入尘埃......
一定是内心深处有了**，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
我脱掉了衣服，站在水下淋浴，希望可以洗去心里的罪恶的想法。
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看了时间，凌晨两点。
洗完澡，我进了哥哥的房间，看着他熟睡的面孔，我又陷入了沉思。
我有点想念顾夜临了。
白天的时候，我和哥哥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所以我期待夜晚的降临。
只有到了晚上，他才会走向我。
黑暗之中，我听到细碎的铃铛声在耳边响起，我抬眼望去，是哥哥在帮我绑铃铛，他的身影很模糊，我看不清楚。
他好像在和我说话，但我听不清楚。
我仿佛陷入了一道数学题的推理中，就在我即将解出答案的时候，就会被人摁住喉咙。
再次睁开眼，我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没有摸到铃铛。
打开抽屉，它静静的躺在抽屉里。
原来是一场梦。
*
我参加了高考，发挥得还不错。
我不怎么关心自己的成绩，我关心的只有哥哥。
心情不错，我拿出了金色的铃铛，绑在头发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哥哥切了三明治，走过来送到我的嘴边。
我正看得入迷，于是轻轻的咬了一口。
他又递过来牛奶，牛奶的温度有些烫嘴，我被烫得叫了一声。
“烫到嘴了？”他轻声问。
我抿着嘴，看向他。
我差点忘了，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
我愣愣的看着他。
“以后不要系这个铃铛。”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漠。
“为什么？”
“它不适合你。”
他不是顾夜临。
他是顾叶枫。
我头发上的铃铛动了动，好像在告诉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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