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负责任地说，预备中学的各种考试完全是由教学老师自行决定的，甚至算不算入总分数也是。
像万恩就是典型的摸不着套路的老师，但这份突击性在Alpha里屡试不爽，非常能刺激这帮小崽子的斗志。
没一会儿，原本还站成一个大整体的班级两两三三分开，形成了各自的小队伍。
宁空身边也围过来几个人，不过不是来组队的，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很明显，是来找宁空宣战的。
“宁空！这次就让你看看我的进步！”淮楠楠还是一如既往的暴性子，目光如炬。
牧至影双臂环胸，看上去倒是很有老大的威严。
以及凑过来的第三个人，黑色长马尾的高挑女生，余镜心。
“以一敌三？这么不放心我？”宁空笑了。
“你很强。”余镜心是典型的不爱说话，吐出来的腔调怎么听怎么冷冰冰。
一时间，所有同学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里。
机甲课稳定排名的前四名站在一起，很难不激起一场火花。
测试还没开始，几人还只停留在放狠话的阶段。
郁匆本来还站在离他们不近不远，插一脚就能进去的距离，但很快他嗅到好几阵信息素的味道，连忙撤步后退了出来。
虽然Alpha正常情况下用来示威的信息素并不会激发Omega发热，但郁匆可不敢赌他们真的能保持这种单一水准。
李远不知不觉走到了他旁边，和他对视了一眼后，什么也没说，朝着牧至影那边走过去。
“喂，真的假的，你刚刚退了一步是吧？”乔瞰比李远还神出鬼没，要不是他出声，郁匆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后还站了个人。
乔瞰的声音很小，确保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
“你要是连信息素都扛不住，那可就真完蛋了。”乔瞰嘴上像是在说替他担心的话，但言语间夹杂着很明显的冷嘲热讽。
郁匆没在意，也没理他。
说得越多破绽越多，尤其是郁匆想到这家伙自称A班万事通，万一真被他看出什么就糟糕了。
很快，信息素的交汇进入了白热化，混杂着咖啡、野松、桃花、甚至还有些锈蚀的金属味飘了过来。
“唔！”乔瞰倒抽了一口气，“不行，楠楠的信息素可真霸道啊。”
郁匆：……怎么说呢，他确实能闻到信息素，但可能是体质原因，并不会感觉到压迫。
但也很危险就是了，毕竟一个不注意，自己就会被这些信息素牵扯住心神，不自觉去关注释放信息素的本体。
AO之间的吸引力是天生注定的，难以避免。
“我说你，真是个怪家伙。”乔瞰被压的有点喘不过气。
“明明紧张得往后退，真闻到了又跟个没事人一样，你该不会是故意诱导人吧。”
郁匆无语。
他图什么？
他比在场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好不好。
“你才是，离这么近，都成这样了。”
“你不懂。”乔瞰摇了摇手指，扯出一个很勉强但很满足的笑脸，“这可是难得的，能近距离感受到楠楠信息素的时机，我绝对不会错过的！”
郁匆：“有病。”
谁家Alpha会为了闻别的Alpha的信息素，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的。
郁匆严重怀疑在场所有人的Alpha都有毛病等待发掘。
“收收味姑娘小子们，都把你们的机甲领好了没，我要开始点名考试了。”
万恩拍了拍手，把那边无声对峙的四人强行拆散。
“第一场对战，宁空，淮楠楠。”
“不用这么麻烦。”宁空少年恣意，抬步站到万恩的旁边，“我一敌三。”
说完，淮楠楠，牧至影和余镜心也同时出列，目光齐汇于宁空身上。
万恩大笑：“哈哈哈哈好！打输了可别哭爹喊娘。”
“这话你得给他们说。”不管任谁来看，宁空的自信都到了猖狂的地步。
但没人敢轻视他。
机甲课断档第一就是有这份自信。
学校安排的机甲颜色是统一的金属灰，只是在胸口标着红漆涂上的巨大号码，用来让观众分清驾驶员是谁。
由于是按学号分的机甲，宁空的机甲编号是13，场上另外三人分别是3号淮楠楠，7号余镜心，19号牧至影。
“学校是按什么排的学号？”郁匆对着旁边看戏的乔瞰提问。
乔瞰很乐意帮同学们解答问题：“是按家境排的哦，家庭条件越好学号越靠前，也是学校用来刺激底层同学往上爬的小手段。”
很明显，学校的小手段成功了。
但郁匆没想到班里成绩最卓越的牧至影，竟然是家境最差的那一档。
A班还真是……藏龙卧虎。
“听说有插班生的时候，大家还都提心吊胆，猜测学号是从哪个数字开始往后推，没想到根本不用担心这种问题。”乔瞰笑得有点坏，“对吧，20号，郁匆同学。”
郁匆没搭理他。
先不说他有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生气，光是乔瞰变态般凑去闻淮楠楠的信息素，就已经很难让郁匆把他放在正常人的范畴了。
谁会跟脑子有包的人一般见识啊。
而试炼场上，机体漂移碰撞的声响接连不断，此起彼伏。
十三号机甲被围在中央位置，另外三台机甲同时发起进攻。
十三号机甲并不急着向某个方向做出防御，而是在三台机甲靠近到两米距离时才出手。
宁空扬上唇角，手握操纵杆，灵活拨弄。
十三号机甲朝着七号机甲迈去一步，一只手从下往上握住七号机甲的臂腕，随后化开力道朝三号机甲那边扔去。
随后一个利落转身，掏出武器对上背后冲来的十九号机甲。
电光火石之间，被围攻的机甲完美完成逆袭。
郁匆有想过这些人不会是宁空的对手，但没料到会是这么大的悬殊。
怪不得宁空以一敌三也没人会提出异议。
在同龄人里这家伙简直强的可怕！
“只有这样可还不够。”宁空当然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憋了这么久的学习周期，淮楠楠他们肯定还藏着不少大招。
牧至影操控机甲拨开宁空与他们的距离，与此同时，余镜心早就绕到远处，架起的狙击枪也已经瞄准了宁空。
淮楠楠选择最擅长的刺杀，在宁空和牧至影纠缠之际时不时上去干扰。
“令人吃惊啊。”乔瞰在观众席小声惊呼，引得郁匆好奇侧目。
乔瞰呲牙：“楠楠可不是喜欢跟人打配合的性子，还以为会看到一场群魔乱舞，看来她是下定决心要赢过宁空了。”
显然，以力量爆发为主体系的牧至影更适合做牵制工作，淮楠楠操纵机甲时的灵动性才是整场战局的关键。
以及，位置足够远，令宁空根本没办法过去处理的远程狙击手，余镜心。
牧至影紧盯着宁空的行动，每当宁空有所离开的迹象，都会强制把他拉回来。
“唔。”机舱内，宁空活动了下手腕。
学校的场地不像黑营的擂台，没有能放出机舱内选手们状态的公屏。
也没人知道，宁空眼底的光亮愈发强盛，兴奋的模样令人胆寒。
宁空双臂飞速上下交叠，在牧至影猝不及防之间，给他来了个拧麻花式的飞天大旋转。
随后，宁空的机甲越过牧至影，朝着淮楠楠的方向挥出重击。
两方冲撞的惯性作用下，淮楠楠的机体被砸出不小的损伤痕迹。
万恩差点就想叫停这场比斗。
不过宁空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借着从淮楠楠那边反弹来的作用力，宁空加大速度后移，直奔的目标正是还在蓄力瞄准的余镜心。
“抱歉，你们该退场了。”宁空说完，直接把余镜心的机甲撞出了比赛圈。
甚至力道太大，直接漂出了圈外十几米。
“野蛮。”这是郁匆给出的第一评价。
“确实。”乔瞰十分赞同地点头。
郁匆：“？”
郁匆：我们关系很好吗？为什么你还站在着？
不过很快他就知晓答案了。
三号机体核心位置重大损毁，能源外泄，被强制终止运行。
淮楠楠灰头土脸爬出驾驶舱，脸上的怨气简直能生吃一个大活人。
但乔瞰完全没有这份眼力见，一副很心疼的模样朝淮楠楠冲了上去——结果不出所料被淮楠楠一手掌拍去了一边。
郁匆：……何必呢。
这不欠打吗。
“死变态滚远点。”淮楠楠凶巴巴呵斥。
乔瞰跟个老狐狸一样，被打了也不抱怨，一直笑眯眯的。
“楠楠，除了我可没人会为你的凯旋摆席迎接。”
淮楠楠成功被他恶心到了。
“狗屁的凯旋！”这词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生气的楠楠也很少见啊——”乔瞰被踹得更远了。
淮楠楠和余镜心退场，接下来就算牧至影缓过来重新站起，凭他一人也不可能是宁空的对手了。
“配合不错，可惜，还得磨合。”
宁空不介意给他们点战后指导。
他也知道三人一定会认真听。
宁空的讲解太过老练，谁听了都不得不服气。等他说完，淮楠楠的火气也消了下去。
“等着瞧吧，宁空。这只是我们进步的开始。”
“当然。”宁空也很高兴淮楠楠的回答，“我对你们的成长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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