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一遍一遍标记你。”黄昏最后一点余晖落下,黑夜中的Alpha轻轻点头,语气平静而渗人,“直到你再也没办法接受其他Alpha的标记。”
话音刚落,Alpha的信息素毫无预兆地炸开,陆甘棠心里狠狠一震,下意识要抬手捂住口鼻,却被邵骋攥住手臂。
“我警告过你,野狗不好养。”邵骋上前一步,看着陆甘棠因为信息素压制而颤抖,她瞳孔微缩,下一秒皱起眉发出闷哼,腿一软险些栽倒,邵骋把她扯起来,一只手抵在门上,随后弯下腰,面无表情地贴着她的脸,缓慢而残忍道,“不会所有事情都如你所愿,规则得由双方来定,才是公平。”
辛怡枫说错了,Alpha做不到独自离场,他们有很强的胜负欲,邵骋宁愿用信息素把他们彻底困在死地,两个人一起痛苦总好过一个人遍体鳞伤。
他是输了,可她也赢不彻底,邵骋会让陆甘棠知道驯狼为狗并非易事,她想玩弄他,贪心地什么都想要,就总得付得起代价。
......
一个Alpha想要Omega服从是多么轻易的一件事,陆甘棠此时此刻第一次有了如此清晰而残酷的认知。
若是当时在卫生间里那个陌生的Alpha只是让她无法抵抗并且喘不过气,邵骋的信息素则更像一种直白而残酷的驯服。发情期的门被Alpha的爪牙强行撕开,应激状态下眼里不停分泌泪水,从小到大进行的训练以及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标记过自己的Alpha面前作用微乎其微,理智与身体被硬生生剥离开,只能眼看着自己发出痛吟而无能为力。
Alpha的愤怒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她接不住也要霸道地往里灌,刚放置好的家具外罩被邵骋粗暴地撕开,邵骋把陆甘棠扔到沙发上,单手把作训服从头顶扯了下来,露出这两年来大大小小的一身伤痕。
“......邵骋......”
陆甘棠刚艰难地说出这个名字,邵骋就把她的嘴捂上了。他坐在陆甘棠身上,看她因为发情而痛苦喘息,满脸通红,连带眼里也被泪水浸透地泛起红血丝。
邵骋面无表情舔掉了她的眼泪,随即反复辗转在眼角,迫使陆甘棠闭上眼睛。她的手因他这个吻而狠狠抠在沙发边缘,用力到指节似乎都在痉挛,邵骋知道这是她抵御失控的办法,她那样不惧怕疼痛,因为每每在发情期时她都能借由此保持清醒。邵骋伸出手去,强硬地把她的手指攥住并十指紧扣,那样缱绻的姿态,被他做出来却那般强硬。他要让她失控,就和此时的自己一样。
当那道让人心痛到发胀酸麻的视线消失,Alpha的心仿佛就重新变得冷硬,邵骋把陆甘棠的脸扭过去,腺体已经肿了起来。
他们远比嘴上要诚实,在本能面前所有挣扎和掩藏都是徒劳。
黑夜渐渐笼罩了陆甘棠的视野,她再睁开眼时已经几乎要看不清,眼泪不住落下,是出于生理性的疼痛还是因为别的已经无法再判断,自控能力因为Alpha的信息素一再坍塌,连同自尊一起。陆甘棠能听到不像自己会发出的声音,也能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地伸长手臂攀着邵骋的肩背,她在无法述说的疼痛间彻底丢掉了自己。
期间邵骋的通讯器响了,可邵骋这会儿容不得任何事情介入他和陆甘棠之间,因而他看也不看,面无表情地把通讯器狠狠摔在墙上,黑色的通讯器在一声巨响后变得四分五裂,地上的碎片犹如他们此刻的状态,再也无法拼凑原型。
陆甘棠快疯了,混乱的信息素下她脑子仿佛快炸开,得不到好像就会死,她流着泪:“......我恨你......”她抱住了他,“我要你......!”
邵骋用手心抹掉了她的眼泪。
“我也是。”
今夜没有月光,天上重云密布,星星都看不见,邵骋却连窗外的微弱光亮也要挡住,把陆甘棠完全罩住,在窒息般的暗影下第一次标记了她。
彼时陆甘棠奄奄一息,犬牙刺入的时候她闭上眼,身上的汗水在蒸干的过程中从外到里凉透,连心也一起变得冰冷。她在疼痛中觉得心被狠狠划了一道,很熟悉的位置,疼得她几乎忘记了要如何呼吸,等她察觉到伤口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早已结过一次疤,如今新伤叠上,渗出新血,才发觉有的伤痛原来自始至终都不曾彻底痊愈。
......
“你如果喜欢这里,我可以给你最好的。”
小时候的陆甘棠站在鹰架前,给小鹰喂食,还和它说着话。那会儿的她还矮,喂食都要垫脚,伸长手去够,身边的纪叔几次想要帮她,陆甘棠都拒绝了。
从小到大,她收到过许多东西,可那些其实都不属于她自己。
这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想要自己驯服的活物,在那样幼小的生命眼里,她只是陆甘棠,她多么想要它真真正正属于自己。
小鹰冷冷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低头吃着生肉,忽然,它在陆甘棠来不及缩回的手上蹭了蹭。
陆甘棠愣了愣,那一刻她心中涌起狂喜,虽然年纪还小,但作为陆家的Omega,陆甘棠很早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努力板着小脸控制住表情,却仍然忍不住垫脚摸了摸鹰的脑袋。
纪叔走近的时候,鹰正歪过头躲开了她的触碰,他看着陆甘棠有些失落地收回手,笑着问:“喜欢小鹰,怎么不让人驯好了再送来呢?”
“别人驯服了它,它就不是完全属于我了。”陆甘棠站在鹰架下仰起头,“我想要完完全全属于我的鹰,这样不管我是谁,会做什么,它都会信任我,爱我,同样我也愿意爱它,信任它。纪叔,Omega想要这样的爱,真的好难呀。”
她这个年纪说出这样的话,心思敏感地不像常人,但纯种家庭的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的,陆甘棠冠上这个姓氏,从小要面对的意图只会更多,纯种Omega在别人眼里就像一块肥肉,谁掌握了他们的腺体,谁就能拥有他们。
纪叔眼里有怜惜,可作为管家他并没有资格触碰陆甘棠,更无法像长辈去抚摸她的头。他思索片刻,过了一会儿温柔地说:“因为Omega是很脆弱的,您想要这样的爱不是错,但如果输了,就是彻彻底底满盘皆输。在爱面前,如何在爱中保护自己才是Omega最难解决的课题。”
陆甘棠似懂非懂,她想问,可若是这样,爱岂非变得不平等了吗?倘若有所保留,她和那些因为她的血统与性别接近她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但她没有问出口,她只是盯着小鹰,自己揣摩。
小鹰飞走的那天,是一个久违的艳阳天。
她攥住了鹰绳,在朗风晴日下望着天空,经过了几个月的相处,小鹰已经不排斥她的靠近,甚至偶尔会放轻力道落在自己身上,陆甘棠越发喜爱它,走哪都要带着。陆毅从一开始怕她受伤,后来也放松了心态,默许了这一人一鹰形影不离。
陆甘棠在这几个月的温情里似乎已经完全把纪叔当时的话抛之脑后,Omega在喜爱的宠物面前总是会露出更柔软的一面,她看着蓝天,再看小鹰望着天空时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
她想,真正的爱应该是自由的,她希望它快乐。
“我放开你的鹰绳,让你自由飞,你累了就回来,好吗?”
陆甘棠小声与小鹰商量,小鹰似乎听懂了,叫了一声。
然而当她偷偷解开鹰绳,下一秒手背就传来清晰的剧痛,鹰爪在挣扎松脱的鹰绳时划破了她的手,血瞬间滴脏了裙摆。陆甘棠跌倒在地,在不远处佣人的惊呼中怔忪地看着小鹰划破长空,渐渐没了踪影。
......
陆甘棠闭上眼。
第二次了。
她早已长大,可她仍抱有侥幸。
他不会明白,自始至终,她从未用项圈真正拴住过谁,他轻轻一挣她就输了。
这个颈圈套住的其实是陆甘棠自己。
其实他们都有问题,就是都没有长嘴
文案二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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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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