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天色似乎已经亮起,但在帐中还是带着些暗色的朦胧。
叶抒苒没忍住翻动了一下身子,白皙的腰身蹭到了一处热源,身后的人闷哼一声,接着她被一把揽入怀里。
肌肤相贴传来不断上升的体温,她的后颈处被细细密密地亲吻,便知道某人也醒了。
“原来宴秋也醒了?”她转过身去,对上他的视线。
这人的发冠昨夜被她不知随手扔到了什么地方,他散落的头发柔软又细腻,喉结隐藏在这缕缕发丝后面。
他正垂眸望着她,深眸依旧染着欲色,唇边似乎有些红痕,应该是昨夜她不小心咬破的。
“醒了...”他俯下身来,轻啄她的唇,亲昵得发出些声响。
渐渐这人吻得又深入了起来,大掌扶着她的后脑勺,还轻柔地摩挲着。
另一只手抚过腰身,让她腹部有些酸酸软软的感觉,双颊漫上了红晕。
“那里不许蹭了...热了...”她从唇齿的间隙中轻声说道。
“有点像南越的雨。”他附在耳畔轻笑着说。
“为何?”
“温热而湿润。”
“...你最好别说话了。”她微嗔着,但很快声音就有些转调了。
“好。”他还真说到做到,埋头苦干起来。
青丝缠绕,那特殊的感觉涌上脑海,眼眸中也染上了迷蒙。
虽未到最后一步,也让两人汗津淋漓了。
她更是没什么力气地躺在床榻上,半眯着眼看某人披了件衣服起身。
不久后,他便从外面打了盆水进来,然后将她轻柔地擦拭了一遍,那种黏腻的感觉消失了。
“抒苒要起身吗?”裴宴秋温热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虽然半个时辰前,这指尖的温热出现在了别的地方。
“待我再躺会儿。”她的声音有些微哑。
“我让人弄了些蜂蜜水,是南越的养蜂人现采的。”他俯下身子带着安抚地轻啄她的唇边,轻声说道。
“好。”她正要闭上眼睛。
“叶姐姐!”帐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是阿檀那姑娘。
她与裴宴秋对视了一眼,裴宴秋从床边起身,走去外面。
“抒苒还在睡,阿檀姑娘有什么事,晚些再过来吧。”他的声音似乎掺了些冰碴子,不复恰才的柔和。
“不该呀,叶姐姐平日里要去做工,这个点不应当早就起身了么?”阿檀目露狐疑地看着裴宴秋。
“大人,小的将蜂蜜水带来了,还温热着。”忽然他的属下过来行礼。
“嗯,给我就退下吧。”裴宴秋接过那蜂蜜水,然后幽深地睨了阿檀一眼。
“哦,我知晓了,你和叶姐姐...”
阿檀倏然小脸泛红,眼眸中却带了些好奇与兴奋。
“知晓了就别乱说了。”裴宴秋说罢就转身入了帐中。
“好吧,叶姐姐醒了记得来找我啊。”
阿檀朝帐里嚎了一声,然后轻哼着走开了。
帐中的叶抒苒已经睁开了眼眸,有些呆滞且无奈地盯着帐顶看。
“不睡了么?”裴宴秋在床榻边上坐下。
“被阿檀那姑娘一喊,我就清醒了,晚些再歇吧。”
她在裴宴秋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接过了那蜂蜜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她在喝的时候,旁边某人没有一点声音,她便抬眸看向他。
只见他盯着她锁骨间的红痕看着,眸色暗暗的。
“咳,宴秋,可否帮我拿件衣裳?”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
“抱歉,是我的疏忽。”
裴宴秋有些不舍地收回了视线,立马去为她取了一件女子的衣裳来。
她穿好衣裳,再由某人给她穿上鞋子,她踩到地上的那一刻才发觉自己的腰似乎没有力气。
“诶?”
险些就往前面栽倒而去,所幸裴宴秋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的腰。
“早上是折腾得有些过了。”他的另一条手臂环过她的后腰,让她借力支撑。
“你还好意思说?”她幽幽地抬眸瞥向某人。
“是裴某的不是,若是抒苒想要裴某抱着或背着出去,裴某绝无怨言。”
裴宴秋脸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还怂恿她让抱着出去。
“那还便宜你了。”她才不上当,瘪了瘪嘴,目光看向了别处。
“怎么会呢。”他唇边扬起笑意,眸中还藏起一丝失落。
“我去找一下阿檀那姑娘,不知道大早上的有什么事情找我。”她扯了扯裴宴秋的腰带。
“你还有力气走过去?”
“又没真的进去了,我当然能走能跳,甚至还能飞呢。”她轻哼了一声。
“噢~”某人那语气幽幽森森的,似乎在盘算着到时怎么好好地让她舒服舒服,至少是走不动路的那种程度。
“... ...”她小腹一酸,立马挣脱开环在腰间的手臂以及那只不安分的大掌。
当然,很快就有裴宴秋的属下来让他办正事了,而她就走到别的营帐附近。
阿檀那姑娘不是说要来找她么,怎么来到这边不见人影。
“叶姐姐。”阿檀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她从左侧转过去没有见到阿檀的人,便知道这姑娘又在使坏了。
“我数到三,不出现就走了。”她抱着胸,轻笑了一声。
“别别别。”
阿檀立马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跑到她面前,仿佛身后有条小尾巴在摇晃。
“还以为你已经被谢王爷绑回去了呢。”她围着阿檀看了一圈,竟然毫发无损。
“本来他是要绑我的,但后来发生了点事情,他就没绑。”
阿檀的脚踢了踢土上的碎石头,手指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
“是讲清楚了彼此之间的顾虑么?”她看到这姑娘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
“应该算是讲清了吧,但讲清了他都没打算放我走,说要封我当国师。就是觊觎我的才能!”阿檀瘪了瘪嘴。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当大梁的国师可危险了,张国师什么结局我还是知道的。”阿檀摇了摇头。
可阿檀的脑海里莫名地想起昨夜谢王爷说的话。
“阿檀既然不喜欢当国师,那不如当我的王妃,未来的皇后?”
阿檀当时愣了一瞬,说要考虑考虑。
“你在想什么吗?”她发现了阿檀走神得厉害,似乎魂游天外了。
“没想什么,什么都没有啊。”阿檀立马说道,神情还有些奇怪。
“谢王爷昨夜是跟你说了什么别的吧?”她语气笃定,这姑娘的神情已经暴露了。
“他说要让我嫁给他,我没答应...”阿檀小声地说着。
“但也没拒绝。”阿檀补充道。
“噢,那就是答应了要同他培养感情了。”她了然地点了点头。
“谁要同他培养感情!”阿檀哼了一声,满是嫌弃。
“自然是阿檀。”
谢王爷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这里,也不知道这人听了多少。只见谢王爷笑眯眯地朝阿檀挑了挑眉。
“...”阿檀沉默了下来。
“昨夜阿檀咬住本王的唇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莫非阿檀是要出尔反尔?”谢王爷一步一步地靠近阿檀。
“你们先聊着吧,我就先告退了。”她见形势不妙,便匆匆作揖,在阿檀控诉的眼神下溜走了。
“你...唔...”阿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赈灾的队伍在南越待了几天,南越的山洪和雨水都停了,将河堤修理好了之后,大部队便与各村的百姓道别。
“爹、娘,抒苒要随队伍一同回京了。”叶抒苒与她爹娘面对面,她十分不舍地握住叶母的手。
“那苒苒要路上小心啊。”叶母和叶父有些泪眼婆娑地看向她。
“爹,你要保重身体,若是家里的事情打理好了之后,便来一趟元京吧。说不定有些大夫可以给你再续个几年。”她说着垂下眸子。
“嗯,会的会的。”叶父佝偻着腰,点了点头,哭得稀里哗啦。
叶母默默地瞥了身边的丈夫一眼,说道:“把老娘的伤感都哭没了。”
她看着这二老的互动,本来还有些难过,现在没忍住笑出声音来。
“好啦,等你们二老在村里安置好,便来元京找我吧。”她从袖中拿出一块布条包裹的东西递给叶母。
叶母看了看她,还是接下了。
官家的队伍开始回京了,车马将粮食物资留在了这里。
裴宴秋将她带上马车中,与叶母叶父道别。
“下回儿可以见到宴秋提亲了吧?”叶母在两人临行前,轻笑一声问。
“那是必然。”裴宴秋郑重地承诺道。
车马一路北行,度过了一段光阴。
队伍终于回到了元京,而此时距离天工宴的时间所剩不多。
叶抒苒又跑到铺子里埋头苦干了。
只是这次居然发现了她做好得差不多的作品上有了不少划痕,而且碎开了不少。
还上了色,是一种毫无美感的灰调,只是这上色的手法并非灰批技艺的。
倒是像传统惯用地给塑像上色的手法。
可她的作品一直放在铺子的仓中,又如何能有人……
“阿昀,我仓中的作品是否有人动过?”她便找到了啊昀。
“哎,这个……应当是没有人触碰过吧,你的塑像怎么了?”阿昀被问的有些懵。
“你来瞧瞧。”她的眸色黯淡下来。
“怎么会……”阿昀蹲在地上,看着那碎掉的块块。
“阿昀,我相信你的品行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有些心疼地触碰自己辛苦而来的作品。
她之所以不怀疑阿昀,还是知道阿昀这家伙要毁她的作品会直接才用上色灰。
上色灰到她的塑像上,那才叫真的没救了。
如今,她还有办法补救。
只是她想找到那个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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