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陪伴

随即,抛之脑后。

什么禁忌,只不过是权势和力量作祟的结果罢了。

他不在意。

·

夜幕已至,月亮像是被覆上一层薄纱。

月色朦胧,庭院内梧桐树伴着冷厉的晚风渲染出一股瑟瑟之感,降温了。

冷彻吃过晚餐后,在临走之前,塞给夜野肆一个精致蓝色首饰盒。

“不要!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夜野肆道,毫不掩饰地瞅一眼冷彻。

冷彻用下巴指了指首饰盒,直率道:“你先打开看看,再决定要不要。”

倔驴有自己的坚持。

夜野肆反手扔给冷彻:“不看就是不看。”

“……”冷彻无奈提示夜野肆,“烟巴。”

“我身上的烟疤早就好了。”夜野肆垂眸一思——冷彻有病吧,有事没事说他身上的烟疤,接着破口大骂,“不关你事,滚——你说那狗东西!”

也算是反应过来,还以为冷彻又如从前那般逗他玩。

“你的项链找到了。”冷彻把盒子丢给夜野肆,“在黑市里找到的,顺便听到小道消息——烟巴死了,项链才流入黑市。”

“活该!”夜野肆快活道,猛然发觉自己又欠这个大脑有泡、对他念念不忘的冷彻一个人情。

可他不想欠人情,讪讪道:“你买了多少钱,我看……能不能付给你。”

冷彻脱口而出:“两千万。”

“多少?”夜野肆表情五颜六色闪个不停,“我真不明白你们有钱人咋想的呀?我全身性命加起来也不值两千万,你还买它?!”

“付不起,不要!”他又扔给冷彻。

他还要还一千万的债,哪有闲钱去付一条被人抢走的项链。

“卖身吧!”冷彻平静如疯子,“一次就够,人情、钱、感情,你我两清。”

夜野肆原地爆炸:“什么!我靠,你疯了!”

冷彻冷哼一声:“哪有你疯?随便找个人就亲。还是白鸽天使。你不怕死啊。你触犯禁忌。”

“……没有!”夜野肆一脸厉色道,“少他喵管我!”

他回头,发现花酒藏向他走来。

花酒藏站到夜野肆身旁,逼视着冷彻:“你,还不走吗?”

没有得到冷彻的回应。

他接着拉起夜野肆的手腕,道:“夜野肆,我们走。”

“好。”夜野肆转身跟着花酒藏,猛然想起什么,边走边回头,“只有他能管我!”

还朝冷彻吐舌头,貌似在说——

你来揍我撒!

“喂!那位白鸽天使,等一等!”冷彻道。

花酒藏停步,回头。

冷彻将盒子扔给他,再告诉他——

“夜野肆的身家性命,帮他保管好。冷彻自愿赠予,不用他以我想要的方式偿还。”

话音未落,花酒藏接住盒子,看冷彻疾速转身翩然走去。

他看向夜野肆,问:“他要你用什么方式还?我替你还。”

夜野肆瞬间瞪大眼睛:“别。项链可以不要,洁身需要自好。床不是和谁都能随便上的。”

花酒藏听懂夜野肆言内之意:“项链不还他。他都自愿给你了,属于无偿自愿赠予——竟然对你有想法!”

夜野肆:“……”默声不语拿开花酒藏握住他手腕的手,走去外婆卧室。

外婆卧室内。

沾有些许蛛丝的灯罩底下有几只飞蛾“噗噗”地扇着翅斑,围着灯泡打转。

灯光微弱,仿佛随时会灭。

外婆的生命也如那灯光一般。

她吃了止痛药后,躺在床上,呼吸异常比往日更加急促。

夜野斯见外婆情况不好,没有去收拾厨房洗碗,却看到花酒藏在厨房忙活,洗碗,打扫,还听到几个碗被打碎的声音。

他忙不迭去厨房里,见花酒藏捡着地面的瓷片,抬头笑嘻嘻告诉他——

“夜野肆,不好意思,两个碗被我打碎了。你去陪外婆,还有我没有王子病,不需要你不让我洗碗。”

“……”,夜野肆颔首,“那行吧!别割到手。我去照顾外婆。”

直到凌晨一点多,花酒藏起夜去卫生间,透过窗户看到夜野肆依旧坐在外婆床旁,握着外婆的手。

他是被夜野肆公主抱抱了扔到床上,再被逼迫早睡,才没有在今夜继续陪护外婆。

花酒藏内心丝毫不安,困意上头,还是回床就睡着了。

翌日,七点时刻。

冷意满满的天际微露晨曦,天色多半还是鸭蛋青。

花酒藏一睁眼,发现枕边眼皮红肿的夜野肆,顿时困意全无。

他想:又哭了。一个嘴比金刚钻还硬,却爱哭的大男孩。

他支起身,轻轻用手指擦了擦夜野肆眼角残存的泪水。

夜野肆没有睁开眼,嘴唇毫无预兆地翕动起来,却只能发出轻微、飘浮的嗓音。

是绝望和崩溃呜咽后的嘶哑嗓音。

夜野肆念叨了好几遍,滚烫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打在已然湿了一片的枕头上。

花酒藏终于听清夜野肆在说什么——

外婆走了。

外婆在凌晨三点左右落下最后一口气。现在尸僵已然发展到全身。

离开,使她没有万念俱灰的癌痛,再也无法担心夜野肆被人欺负。

她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夜野肆能够和花酒藏快乐幸福地生活。

可这些话,她没力气说出口。

外婆死后第三天。

夜野肆红着眼眶办理了外婆的后事,要不是花酒藏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把他拽到医院检查伤口,才发现因过度哭泣严重影响伤口恢复。

他现在在床上躺着不动,不佩戴助听器,不说话,不进食,药也不吃。

花酒藏又劝又逼他吃饭吃药,他都不碰。

奈何雷打不动,花酒藏就陪他一起睡觉。

花酒藏为了分散夜野肆的忧郁,睡在夜野肆身旁,故意靠近、贴紧、用脸颊磨蹭夜野肆脸颊。

彼此肌肤相贴,夜野肆逐渐染上花酒藏皮肤的温度,像是冬日暖阳那般温暖而亲肤。

大脑正在加载中……

他缓缓抬起手。

花酒藏以为夜野肆要推开他,忙不迭搂紧夜野肆的手臂。

谁知,夜野肆非但没有推开他、或是向后避开他,而是把他搂进怀里。

二人四目相对,腿脚相缠。

花酒藏有点畏缩地睡在夜野肆怀里,却还是呢喃道:“夜野肆……我陪你,不要哭多了。”

夜野肆听不清花酒藏说什么,半闭酸涩的眼眶,藏不住忧伤的眼睛凝视了花酒藏好一会儿。

而后,他垂下长而密的眼睫,把头埋到花酒藏颈窝,陷入花酒藏暖人心扉的体温里。

翌日。

下午两点的烈阳,闪耀出刺眼的光芒,跳进窗户,跑进夜野肆的卧室里。

夜野肆感到一种轻盈奇妙的感觉,一分一毫蚕食他的苦痛。

他羽睫微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缕缕淡蓝色的荧光围绕着他。

而睡在他身边的花酒藏此刻正散发着圣洁光辉气息,天使羽翼也是异于常规地出现在现实世界中。

他咬牙从床上支起身子,叹出几口无力的气息。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在床边,快要垂到地面。

把视线移向地面的瞬间,他的余光蓦然瞥到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双脚。

视线再向上移动。

夜野肆瞳孔猛然扩大。

时隔五年,他再次看到那位陪伴他长大的面具人,些许意外。

项链被人抢走之后,就没在见过面具人。

面具人是夜野肆被花酒藏杀死后剥离出的灵魂,贮存在项链里。

夜野肆明明没有佩戴助听器,却听到了眼前面具人的话语——

“我的天使,他又找到你了。”

“什么?”夜野肆不明所以。

“我的使命完成了。”面具人脱下右手的黑皮革手套,一步一步走向夜野肆,“你要好好爱他啊。”

夜野肆拧眉,盯紧朝他靠近的面具人,问:“你到底是谁?”

“你欠了他十年。”面具人的上半身如影子般穿过夜野肆身体,用皑皑白骨的右手指骨,摸了摸花酒藏的细腻脸颊,轻轻地道,“我的爱人。”

夜野肆仅仅听上去,就感觉自己的心脏犹如被烧红的铁针猛扎。

“你的爱人?他?”夜野肆不可置信。

面具人没有回答,远指骨粗隆触碰着花酒藏红润的唇瓣,满含心酸地道:“酒藏,我们终于重逢了。”

夜野肆懵懵然,感觉自己在做梦——面具人竟然能够穿透他的身体,非物质形态。

他反手一个巴掌送自己脸上。

疼!

“你是人?是鬼啊?”夜野肆问。

他背后迸发出一阵寒意,从脚后跟直爬到头顶,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

面具人抬手摘面具时,身体也开始化作齑粉,一点点消散。

他嘴里道着最后一句话,夜野肆全然听不到的一句话。

——我就是你啊!

面具下的那张面容,夜野肆还没来得及看清,头部一阵眩晕。

他的视线逐渐涣散,像沉入海底,意识也模糊起来。

闭眼前。

他仅用最后一点目光看到书桌上自己失去五年的那条项链,好似长腿一般向自己飞来。

首饰盒恰是花酒藏打开,随手放到书桌上。

求☆——>★

夜野肆:看我后期自己吃自己的醋,与自己抢老公。[笑哭][笑哭][笑哭][笑哭][笑哭][笑哭]

花酒藏:夜野肆难过的时候最安静,嘴也不硬了。(我尝过)[猫头][猫头][猫头][猫头][猫头][猫头][猫头][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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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灵魂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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